破晓在即。
院子外,一片残骸,破旧的墙脚,不堪的墙面。微风一阵肃杀,又吹起了地上的叶子,悬在空中的是叶子,也是愤怒。
丁肖玉冷眼望着不大不小的院子,负手而立,地上已种上了青草,院子里更加的有了一丝的人情,不似当初那般的凄凉。发丝被微风吹起,扬在风中,她的眼眸里只有愤怒和火气,她竟然让那两小子给逃走了,这是她不能消气的原因之一;昨晚那黑衣人竟然是秀歧宗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她却对此感到不满,因为那黑衣人与自己做对,而且是不断地在挑衅,这是她不能消气的原因之二。
晨雾未散,她便从院子走到了议事殿,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早的来到这个地方。望了望,她径直的走上台阶,然后坐上她所熟悉的位置,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殿内空无一人,除了她之外。
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已经闭上眼睛的她,突然睁开了,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她居然给他们逃走了。
......
议事殿内,站着十名干事,她们十分恭敬地低着头,不敢出声,与其说恭敬,不如说是害怕。她们经过上次的召唤后,心里便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可怕的记忆。
她们之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在她们的上面,久久不散。这时,丁肖玉突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眼睛,摄人心寒,沉声道:“那件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虽然只是简单的问,但是那十名干事已冒冷汗了,头低得更下了。
其中一名干事站出来,作揖道:“回宗主话,还没有。”她们正要准备挨骂,不料丁肖玉却话题一转,说了另外一件事。
丁肖玉道:“这件事你暂且放下,我要你们做另外一件事”
那名干事道:“请宗主吩咐。”
丁肖玉道:“昨日,有两名外来者潜入我秀歧宗,被我给逮住,不料又有一名外来者将他们给救走了。”她故意顿了一下,接着道:“这说明了什么?”
她这话令干事们不知怎样回答,不知该说宗主您可真差劲,还是说.....。忽然,一名干事想到了什么,赶紧站了出去,作揖道:“宗主所提的,便是秀歧宗的防御?”丁肖玉听罢,展开了笑颜。
“不错,这说明了我秀歧宗的防御能力还是没有加强,才会让这些毛头小子乘机进出我秀歧宗,这种事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丁肖玉道
“请宗主放心,我等定会加强秀歧宗的防御。”十名干事齐作揖,喊道。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丁肖玉道。
“是,宗主。”
干事们退出去后,丁肖玉也多坐,站起身,走下台阶,然后出了议事殿。
听雨峰上,梅月儿悉心照料着清尘长老。竹屋里,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弥漫整个房间,清尘长老仍旧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睛,一直闭着,气息经过了梅月儿的照料好后,也平缓了许多,只是还未醒来。
梅月儿将药罐里的药倒进碗里,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极为平稳的端到清尘长老的床头便,放下,将其扶起,然后再端起药一口一口的喂下去,有些要流了出来,还要用手巾擦掉,无微不至。
丁肖玉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小竹屋,站在门口,看着梅月儿喂药,眼角处几乎湿润了,她又想起了以前的忘事。
梅月儿将清尘长老轻轻地放下,然后盖好被子,回头便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笑。她赶忙把碗放下,走出大厅来,微微施礼,道:“宗主,您怎么来了?”
丁肖玉微笑着看着她,道:“我来看看清尘长老怎么了?”
梅月儿黯然低下头,道:“师傅还是没醒过来,不知何时才......”话至此处,便丁肖玉打断了。
丁肖玉道:“你不用担心,你师傅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的笑还是那么的和善,可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梅月儿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她只想师傅赶快醒过来,其他的再说。
“希望师傅能快点醒过来。”她道。
“一定能的。”丁肖玉说着,便走进卧房去,来到清尘长老的床边,俯视着,心里暗道:“如果清尘未醒,那么那个黑衣人便不是她了,可是......”现在的她,什么人都不相信,除了她自己以外。
于是,她伸手摸向清尘长老的手,试探一下脉搏,眉头一蹙,心下一松,暗道:“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梅月儿看见她正握着自己师傅的手不放,眉毛俱是一皱,略微不快,喊道:“宗主......”她听见梅月儿的呼喊声,赶紧回神,道:“怎么了?”
梅月儿道:“宗主,我师傅的伤怎么样了?”
丁肖玉道:“哦,你师傅的伤已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点时间才能醒过来。你放心,你师傅一定会醒的。”最后拍了拍梅月儿的肩膀,安慰的一笑。
寒暄了几句,丁肖玉便会去了。不过在回去时,却瞟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清尘长老一眼,然后阴着脸走了。
梅月儿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走了回去。
“怎么宗主这次来的时候,怪怪地。”梅月儿便走会卧房边喃喃地说道。
丁肖玉的举动令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她说师傅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的,但是究竟是怎样把师傅伤成这样的,她却说不清。这着实令梅月儿感到疑惑不已。
因为林为的一句话,刘衣其想了一整晚,现在虽说中午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精神。顶着一个大大地黑眼圈,他抱怨道:“都怪你,害得老子一夜没睡,竟是在想这件事情。”
林为吃着野果,问道:“什么事困扰了一夜啊?”
刘衣其道:“还不是你昨晚说的,建议我不要给组织回信那句话。”
听罢,林为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真是笨啊,我只是建议而已,你大可不必采取,用得着这样折磨自己么?”越说,他越开心,差点呛了一口果子。
刘衣其道:“你还笑?”
林为笑道:“我为什么不能笑?”说完,他又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
刘衣其板着脸,道:“你是不是想我把你朋友给......”
林为赶忙道:“别别,我不笑行么?你可别回信呀。”
刘衣其忽然严肃道:“信,我是一定要回的。”
林为立马道:“我不是......”
刘衣其道:“不是这件事,而是昨晚的事。”
林为这才松了口气,道:“你能不能把话说完啊?”
刘衣其道:“不能。”
树洞里的光线依然十分暗淡,林为他们在谈话时,是几乎看不见对方的,虽然这时候是正午,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因为这里常年被枝繁叶茂的森林遮盖住了,阳光很难射下来,有也只是微弱的光线,斑驳的点缀。
幽静,除了这样,别无他物。
湿气太重,不时会令人膝盖收到湿气的侵蚀,而感到疼痛。
林为道:“这里不宜久留,湿气太重会使我们的身体感到不适,从而影响功力的发挥。我们还是要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才行。”
刘衣其道:“可是我们去哪里找?只要我们下了山,就再难上来了。经过昨晚的事之后,秀歧宗一定加紧防御,我们想要上山便多加一层困难。”
林为道:“可是我们再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里是秀歧宗地界范围,他们迟早要找到这里来的;与其等他们来搜寻,不如令寻地方,这样保险点。”
刘衣其思忖片刻,道:“好吧,目前只能这样了。”
他继续道:“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这时一个声音从树洞外传进来:“我有一个好地方。”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见过,非常的熟悉。
刘衣其大喝道:“谁?”
那人道:“你们出来不就知道了,里面那么黑,就算我进去了,你们也看不清我的样子。”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林为与刘衣其对视一眼,齐点头,走了出去。
“是你!”林为大吃一惊,喊道。
“是我,怎么了?”那人笑道。
刘衣其道:“你们认识?”
他们二人齐点头,林为道:“这就是昨晚救我们的人。”刘衣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老妇人,支支吾吾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看向老妇人,老妇人轻轻点头,道:“不错,昨晚是我救了你们,哦不,其实救你。”她笑着看着刘衣其然后再向林为。
刘衣其不解道:“这话...怎么我听不懂啊。”
他看向林为,林为笑而不语,老妇人这时笑着道:“因为他曾经救过,我是报恩,而你却是救。”
刘衣其道:“有什么区别么?”
林为此时看到老妇人,心里那是高兴,道:“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老妇人笑着说道:“因为你们窜进这里时,我就在你们的后面。”
林为道:“那......”
老妇人道:“她没有追过来,我用了一种刺激性的烟雾弹,使她在短时间内无法行动,所以我才能追上你们。”
刘衣其道:“你真的是秀歧宗的人?”
老妇人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秀歧宗的人,死也是秀歧宗的鬼。”
林为道:“你不用知道知道那么多,我们现在首要的就是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刘衣其没有说话。
老妇人道:“我有一个好地方,那里应该是隐秘的,是我自己认为的。”
林为点头道:“好,那有劳您带路了。”
“跟紧了。”
秀歧山脚,山洞无数,森林茂密,不少的樵夫在砍柴时也是不小心便走入这些洞里去,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有森林,必有飞禽走兽,这山脚自然有的,但大多数都是很少遇到。山禽是可以作为荤菜的,野果也是不少,是以,林为等人不愁这些吃了;山涧当然是会有的,清澈见底,一壶水便可和喝一晚。
望着了望宽大地山洞,林为道:“前辈,您真是会找地方啊,竟然找到了这处地方,隐秘,靠水源,住在这里一辈子都不成问题呀。”
老妇人笑道:“不可能住一辈子的。”
林为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老妇人回答道:“这里虽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林为道:“您想要什么?”
老妇人道:“家,只需要一个家,不需要有多宽广,简单点就行了。”
林为道:“这里虽然是一个山洞,但您完全可以把它当作是家啊。”
老妇人摇头道:“这不是家,或许你可以,但我却不想它当作家来看待。”
林为忽然黯淡道:“可是,现在家在哪?”
刘衣其这时道:“喂喂,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好好的气氛都被你们给破坏了。”
老妇人回过神来,道:“你们就在这里暂住几日,我们再商量对策。”
刘衣其同意的点头。
林为看着老妇人,忽然问道:“前辈,昨晚您怎么上秀歧了?”
老妇人道:“我只是想上去看看我那住了五十多年的房子,结果刚上去不久,便看见了你们在与丁肖玉交手。”
刘衣其忽然道:“您的房子?那个院子......”
林为道:“不错,她便是那个护院高手,而我便是曾丧命在她的手下。”
刘衣其诧异地看着林为和老妇人,又是一惊。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呀?”刘衣其惊讶地看着他们,嘴巴张大了道。
林为与老妇人相视一笑,刘衣其更加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