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是一个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然而,却改变不了。
地上尽是落叶,从柏树上掉落下来的叶子。又是一阵凉飕飕的秋风吹来,他们不由得裹紧了衣裳。林为身前站的三人,梅邪站在中间,陆青云站于右侧,欧强先老前辈则站在左侧。迎风而立,任风吹拂。此时,梅邪率先开了口,道:“大叔也什么要紧的话对你的说,记得出去要好好保重。”
林为重重地点首,道:“我知道了,梅大叔。”
梅邪道:“嗯,这样便好。你要记得在江湖之上,千万不可多事,自己的人身安全才是最为重要。我知道你现在是气血方刚,但是切记,出头要看清情况,不要茫然出手。江湖的险恶,还不是现在的你能对抗的。”
林为轻轻地点头,默默地听着梅邪对他说的话。
沉默片刻儿,梅邪启言道:“月儿那边,你和她说了吗?”
看着梅邪,林为道:“还没有。我打算先与你们打过招呼后,再去与她道别。”
梅邪点了点头,然后走开了。因为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
欧强先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书上面也已经泛黄,有些残破的边角清晰可见。看着老前辈走到自己的面前,林为肃然起敬的站直了身体,欧强先微笑着将他手中那本泛黄地书册递给林为,道:“这本书你拿着。”
茫然地看着欧强先,林为将那本书递了过来,看了书,抬起头望着老前辈道:“前辈...“
欧强先笑着看着他,道:”这是老夫三十年偶然在一个洞里见到的。这里面的武功对你的有很大的帮助,而对于...“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老夫已不复当年的威勇了,留着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你之前不是想让老夫教你武功吗?这本书里有。你要走了,要教也没来不及了,这本书上的武功你可以学一学的。不用老夫教了。“
微风吹过面颊,林为望着欧强先苍老地面孔,眼角也已微微泛泪,却没有哭泣出来。他知道老前辈的用意,从那个洞里到出来,过了也有一个月了,感情也有了。突然要离开,他也不舍的...
”前辈...我...一定...会...“他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梗咽起来。
”你可别哭出来。老夫平生最恨男人哭泣了。“老前辈突然板起脸来,道。
这么说罢,林为收起了眼里泪花。重重地点头,道:”我知道。我不哭。前辈别生气。“他说着,边用手去擦拭眼角的泪痕。老前辈欧强先微微地点头,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赞赏地看着他。
手里攥着老前辈赠予的书,林为坚定地望着欧强先,道:”前辈您放心,我一定把这本书上的武功练好的。“
老前辈欧强先微笑着看着他,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这时候,再多的话也已没有任何的用处了,眼神的交互,会心地一笑,便已足够。
与梅邪一行人道别后,林为来到听雨峰。这里有十分美丽地景色,宜人地竹林景观。特别是这里有神奇地听雨亭。前文有述此亭。今天的听雨亭上,显得有些凄凉。或许是因为秋天罢,亭子边显得很荒芜,可是平时却不是这般光景地。亭子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林为,女的是梅月儿。
秋意渐浓,离别的人要说些什么话呢?不知道,只有他们知道,也只有他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因为那是他们的自由。
梅月儿有些无精打采地看着亭子外的景色,飘渺地白云,白白地雾气。她背对着,好像没有要转身的转过来的意思。
林为叹息了一口气,道:”月儿...“话此处竟说不下去了,咽喉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梅月儿这时开口了,道:”你可是来道别的?“
望着梅月儿的背影,林为也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沉寂了片刻,林为道:”是的。这次我真的是来与你道别的。“
梅月儿道:”你失踪了一个月,然后出现来与我说你要走?“
林为没有说话。
梅月儿道:“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
梅月儿转过身来,看着他,娇艳地脸庞上突现不可思议的神色,道:“你居然不知道?难道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吗?”
”不知道“
梅月儿道:”难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我来这里就是跟你说一声告别的。“
梅月儿心口处突然间阵痛起来,于是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别过脸去,按着心口,默然不语。
也许这就是结束吗?梅月儿心里默默地叹道。
”沙沙...“她听见了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地迈开了。此刻,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强留在眼眶里了,汹涌不已。泪流满面的娇艳地脸庞上顿时花了。
林为的脚步越走越远,渐渐地远去。下一刻,也已听不到了”沙沙“的声音了。
哭,放声地大哭。哭罢,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罢;哭罢,或许这是缓解心底的苦痛;哭罢,或许这是最后的哭泣罢......
土地上,全是竹叶。竹林漱漱地响,那是风儿在玩耍呢。有人哭泣,有风陪着哭泣,有竹林陪着一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