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真去了青海,吃酿皮,看一尘不染的青海湖,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心无挂碍,没心没肺地吃了一路拉面。他则坚守在家里,帮我看着天别塌下来。回来后,他在Q里给我接风,冷丁冒出一句:“她可能不在了。”
“谁谁谁?”我一头雾水。
“我最好的姐姐,她叫我小弟。网上认识的,离了两次婚,前阵说病了,她的空间,以前天天更新,现在,两个月没更了。”接着发给我一个链接,是怀念她的文章,语气像悼词。
“她在哪儿啊?”我问。
“青海。”
这个男人,是欺负人呢还是真不知道“在女人面前不能谈另一个女人”的禁忌(我把这句禁忌又加了了个括号,就是“除非你说她的坏话”,比如,他说红辣椒怎么和他食不两立我就很爱听)
我压住气,还在装高端大气上档次:“你一直想去青海看她对吧?怎么不早说,我们替你去看看她也好。”
那厮也真实诚:“是,一直想去,也寻思让你们去来。”
我终于忍不住:“你早说啊,早说你有这么个好姐姐,每日家嘘寒问暖,还用我干什么,我算干嘛的了?她是你最好姐姐,我算什么?还有次好次次好对吧,我能排上吗?在正籍还是副籍?还是不入籍?怪不得,我就周六去给你送个饭也没见你饿,敢情12345和7都挂上绿头绳被人翻牌了!”
那头也委屈:“我把你当最亲的人才和你说这事的,你是最亲的嘛。”
最好和最亲。我玩味半天也没看出这俩词的有什么质的区别,那就在量上吧,量上的区别就是,一个远,一个近,一个鞭长莫及,一个探囊取物。
他又乐了:“这娘们,看上去挺高雅,三句话就下道了。”
我站起来,找到镜子看看自己,除了泼一点,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怎么这些女人一沾我的边就跑的跑走的走呢?虽然,我并不希望她死,即便是他鞭长能及、她探囊取物,可她还是扔下她的小弟去了,这可不关我的事。那个红辣椒,到现在我也希望她能回来好好过日子,夺人之爱从来就不是我愿意干的,可她就是不回来,这是不是也不关我的事。我对这个男人,确实是探囊取物,根本就是人家扔下不要了的,饿得马瘦毛长,我捡来好生养着,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梳着他那身毛毛,没半年就膘肥体壮的。所以,对这件事,我虽然是个偷,见不得天日,但心里着实没有多少罪恶感,是不是还应该跟红辣椒收点喂养费。我容易吗我,给她养着男人,陪着男人,睡着男人。要不是我,说不定她连婚都离不成,早守寡了,不守寡男人也不好使了,不是有个词叫废用ED……。
越想,我就越觉得自己伟大光荣,劳苦功高。男人也不否认,一天在我离开的时候,用短信送我:多谢你的陪伴,我的好女人。想起这句话,心里的甜蜜才盖过了那个醋坛子,这才是差别,我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姐。
话说这位潘安天天晚上都要研究天会不会塌的大事,经常到深夜,也就经常会睡到日上三竿。我经常听他汇报的是:今儿又是同事叫的,十点了,正窜呢。
人在单位有个好处,就是死了臭不了。到了点没去扫指文也没请假,组织的人就会关心你,是真关心,初衷真不是要追究你迟到旷课等恶行,他怕你出事。煤气中毒?入室抢劫?等等等等,所以一定会通过各种方式来关心你,最后实在找不到了,肯定会去你的居点破门,所以,没事咱们不要玩失踪。
就是这个找人的电话,经常成为潘安的起床号。
我问潘安:“你为什么不定个闹铃?”
答:“谁说我没定,我还定在音响上呢,到了点就唱国歌,只是,我经常以为是在做梦,梦见小时候升国旗,我迟到了就在学校的门口立正敬礼。”
某一天周六,我正在给潘安搞着服务,他的电话响,我一边忙活一边窃听侧漏出来的声音,说的啥不知道,只听见里面有个怨唧唧的女人。潘安在这边说,这件事是他们不对,就不该怪你,别往心里去了,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不可能每件事都争个短长……你去找老总也没什么好处,反而让这么多人更记恨你……
原来还是个蓝颜知己知心哥哥。我一个激凌,女同事!早晨叫床的女同事!
就问他:“是不是就是她每天跟你叫床?”
他踢我一脚:“你能不能吐出颗象牙来!”
“她漂亮吗?”我不屈不挠地问。
“当然漂亮,你见过西施吗?就那模样。”
我说西施是专职乱政的,你最近炒股老是不景气,仔细想想,是不是也被人给乱了。
他大笑,看着有人掉进自己挖的坑里的那种笑:“可不是怎么着,有话说是,啥场得意赌场失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