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姐的结语是:“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别跟潘安说,在家里我们什么也不敢问,一问就翻脸。”
我心话,我不跟他说跟谁说。但我只会复述你的话,不会带任何个人情绪和点评。因为,你对我的羞辱,不是潘安的错。
11月,月事没有如期而至,一天天拖延。我扭扭捏捏地跟潘安说,我可能有喜了。潘安暴笑:“说什么?日头从西边出了?”
我白他一眼,大声说:“我可能有喜了!”
潘安上上下下端详我两遍,再摸摸我的月亮盖:“你没事吧?”
他的潜台词是,这么多年,没防护,你都没事,现在七老八十宣布有喜,不是发神经就是见了鬼。他不知道我上了环,他真的以为这么多年没有动静,是我生不出来了。他伸手摸摸我的肚子:“这不挺正常的?要不要绑个枕头?”
我不高兴了,扭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虎妞?”
我平时很怕酸,一吃酸就倒牙,但第二天我依然买了一大包桔子,两瓶酸梅酱,在潘安面前,夸张地,乔模乔样的吃。他瞅瞅我一本正经的样,直乐,我就拱他怀里,说,我想吃酸,是个儿子,以后,你做饭给我吃吧,我高龄孕妇,必须特殊保护,啥活也不能干了。
潘安乐得前仰后合,抱着我说:“好好好,老实趄着,以后全我干了!”
满怀期待,我买来早孕试纸,为了准确,憋了一晚上才验,结果是一道杠,没戏。
接下来我去广州出差,两个小时的飞行,严冬变成夏日,下机先去卫生间,内裤上一抹殷红,来了。
对此的解释有二,一是假想孕;二是天冷体寒,月事迁延,到了暖和地方,自动恢复。
出差回来,我对潘安说:“爷,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一个崽也没怀上,所以,我很怀疑,是不是咱们的高射炮小酒壶有问题,像那个某国足球,不是射不进去就是打偏。爷,我哪天带嫩去某某医院看看吧?”
某某医院是本市著名的广告********,让潘安去这医院是假,希望他去正规医院看看,是真。毕竟,红辣椒没有大问题,我除了快到更年期了也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但我们俩都没有防护,也都没怀上。他的工作,比IT还IT,守着五台电脑,他坐着活动椅子来回滚,惟一的运动是上厕所,啥样的精兵强将也给辐射完蛋。
潘安就把我的头按下去:你看看,你看看,有什么问题?给我说说来。
还真看不出来问题,如果说有,那就是太强大了。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干净利落,强壮潇洒,一尘不染。这样的男人会有问题,人就干脆绝种算了。
我说,你不配合,我自己来。
周六。周六中午通常是我补课的时间,因为,工作时间太忙太累,经常会旷日。所以,我最恨周末有人骚扰,谁要是让我加班我恨不能杀了他。这个周六没有人来找骂,很安生。
我找来两只医用乳胶手套,吹了气验了一下,撑开口放在茶几上。把潘安摁在沙发上,让他老实别动,女妖要****。开始锻炼我的腮帮子。这活很累,毕竟不如原配得心应手。好处是不用担心会扭伤腰肌。在潘安刹不住车就要冲下悬崖的时候,我松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机关枪装进手套,用手扣动板机。小安子哭笑不得,想踹我又抬不起腿来。我立即用扎好,放进准备好的泡沫保温箱里,火速赶到最近的医院,我同学在那医院的计生研究所,专门研究试管婴儿,约好了在那等我。
化验结果是:精子数量有点少,是正常标准的三分之二,活动力稍弱。就他那工作和作息方式,意料之中。如果对方的土地足够肥沃,怀孕没有问题,问题是,潘安的两个女人,一个自己瞎作的内分泌失调,一个水土流失土壤贫瘠。
我跟我同学聊了半天做试管婴儿的事儿,她强烈地劝我,不要做,不要冒险。加之潘安那放任自流的态度,我的心也就冷了。
回家,潘安在沙发上刚睡醒还没挪窝,有种天上一日世上一年的感觉。他睁开惺忪的眼,问我干嘛去了,我说卖宝了。他笑不可止,问卖了多少钱,能分成不?我断然说:不,谁费力弄出来的,产权归谁。
潘安正色道:“你给我老实昂,别玩些花花道道,捐精去了?”
轮到我乐了,真能想得出。我说:“大哥你以为你是比尔盖茨呢还是杨振宁?就你这成天坐下就不挪窝的炒股男的精,谁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