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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悄然消逝的童年(2)

事实上,上边的对话在我的家庭里经常发生。当然,这样的对话也会发生在其他家庭。从上面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当前的国人是怎样教育孩子的了。我们的孩子有儿童的天性。但是,却不能享受童年的快乐。他们从小就要受家长的支配,必须按着家长的意愿做事。特别是从他们上幼儿园开始,就要完成老师和家长交给的所有任务。不管是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完成不了老师的任务,学习成绩还不好,这样的孩子就会被老师“请”家长,家长觉得不光彩就会呵斥甚至打骂自己的孩子。如此恶性循环,孩子的自信心越来越少,成绩越来越差,甚至被挂上笨蛋、弱智的罪名,让全班学生看不起,这样的孩子可能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呢?老师很满意也很喜欢。但是家长不知足,越好越不知足,非要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哈佛女孩”。在学校里已经是名列前茅了,可回到家还要完成家长的学习任务。你想自由自在地玩会儿,门儿都没有。

即使你完成了家长的作业。你练琴了吗?你学英语了吗?你考试能考第一吗?你能成为“哈佛女孩”吗?

“爸爸,我想去楼下广场上划会儿旱冰,可以吗?”女儿问我。

“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说。

在我帮女儿穿好旱冰鞋准备出门时,我老婆追到门口对我说:“嗨!她还没背英语单词呢?”

英语单词有女儿的快乐重要吗?虽然我也想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成为“哈佛女孩”,可我真的不忍心我女儿的童年没有春天。就让我的女儿自由飞翔一回吧!

(第三节)孩子索要的债

我在学生时代里,也曾盼望过暑假寒假。因为到了暑假寒假,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玩,那时候,即使有假期作业,也只是薄薄的一本。只要肯煞下心来,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全写完。那时候的假期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大街小巷、操场空地,哪里都有一群孩子在疯跑欢叫。可看看现在的假期,你在街上能看到多少孩子?那么孩子都上哪里去了——大多数孩子被父母送去参加各种补习班!很多学校居然明目张胆的在假期补课。尽管教育部门三令五申禁止补课,但是很多学校的老师和家长都说出了同样的话:“我也心疼孩子,可是没办法。”一位家长无奈地说,“我也想让孩子利用假期学点他喜欢学的东西,参加一些活动,但是,社会是以学历来衡量录用人的,我改变不了社会,更不敢置分数于不顾!我只能让我的孩子去学数学、学英语、学电脑。”

在中国的教育体制和社会环境下,家长和学校无奈地沦为逼孩子成为考试奴隶的帮凶。正是由于这样的家长越来越多,由于这样的学校以考试分数论英雄,这样的社会以一纸文凭取舍人,从而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以至于孩子已经承担不了社会赋予他们的负担,家长也是身心交瘁、囊中羞涩,老师更是压力重重、苦不堪言,不过是整个社会还在苦苦支撑着,虽然终会有一天这种不健全的体制悄然崩溃,但今天的孩子依然悲哀……

2005年春节期间,一位小学生给《金陵晚报》写了一封信。在信中,这位自称是“苦孩子”的小朋友说,他想变成瞎子、聋子!原因是父母过年时也不让他暂时停止一下学习。他羡慕盲人,因为盲人可以不用学习。据统计,寒假期间,南京市中小学心理热线共接到200多学生的倾诉电话,“索要”一个真实的寒假。他们强烈反映,老师要他们补课,家长给他们增加假期作业,让他们过年也喘不过气来。他们说自己想哭、想玩、想睡觉、想上体育课、想逃学、想要一个真实的假期、想变成聋子瞎子、想自杀。孩子们如此真实的心声,如此痛苦的呐喊,难道还不能让我们深思一下吗?

(第四节)一封过早的遗书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上,你们就倾其所有培养我。为了我的成长,你们忍受了不少的委屈,受尽了煎熬,不管我要什么你们都会满足。在物质生活上你们对我无微不至、百依百顺,我就像小公主一样享受着亲情的温暖。爸爸,妈妈,其实我好爱你们。可是我真的不想长大,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压力渐渐增加。我真的很痛苦。妈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能够考上理想的大学,为了我将来有一个好工作,也为了我的人生能够幸福和精彩,在我刚上幼儿园的时候,你就给我买了一箱子课外读物,到了幼儿园,老师教给我们拼音写字,还教给我们算数习题,在幼儿园里,我们几乎每天都是坐在屋子里,快闷死我了。回到家里你还让我学英语,那些英语字母和汉语拼音一样一样的,我都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在幼儿园的日子我真的待够了。我讨厌背单词,我讨厌写作业,我不喜欢把老师叫“老师”,我就想叫她们“阿姨”,可每当我叫阿姨的时候,她们都会纠正我。我盼望着上小学,我以为上了小学我就能够在大操场上和同学们玩耍,我们可以跳皮筋,丢沙包、踢毽子。可是当我上了小学才明白,原来学习压力更大了,每天只有课间是我们放松的时间。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吗?我们的课间才有十分钟!十分钟呀!还让讨厌的老师占去几分钟,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去趟厕所回来喘口气就又上课了。我就盼望着回家,回到家我就可以好好地歇息了。可是还要完成老师留的作业。老师们呀就像我的债主,他们太残忍,留作业还争来争去,比谁留得多。有时候我要写到晚上十点多。第二天早晨还要早起,迟到会被批评的,上次我被叫家长不就是因为上课打瞌睡吗?爸爸妈妈,那一次我真的太困了,实在受不了了。我盼望着,盼望着周末,可周末你给我报了补习班,钢琴班,还有英语辅导班。唉!我只盼着暑假寒假了。可暑假寒假你们让我自由了吗?除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我还要完成你们留的家庭作业,好不容易完成了作业,才自由了几天呀,我就上了假期辅导班。爸爸,妈妈,你们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呀?

想想那无休止的学习,想想那一本本的作业,想想因为成绩差老师看我那鄙视的目光,想想同学们对我的冷嘲热讽,想想爸爸打在我脸上的手印,想想妈妈你对我说的狠心话,我想离开这个世界。我想我的奶奶,还是奶奶最疼我啊……我想去遥远的地方去找奶奶,不管多远我也不怕,因为我再也不用学习了。

多么让家长心痛的遗书啊!从遗书中我们可以看出:孩子虽然享受着“小皇帝”般优越的物质生活,但是来自学校和社会的种种压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有数据表明:全中国平均每24小时就有一名儿童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选择自杀。该醒悟了!家长们!千万不要等到悲剧降落在自己的身上才悔之不及!

(第五节)把童年还给孩子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学校大部分在小学一年级就开设了英语、电脑等课程,一年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学习,好多孩子甚至把英语字母与汉语拼音弄混,可以说,过早地开设英语课程,既耽误了工夫,又增加了学生负担。

一些幼儿园也已经小学化。在幼儿园里,你听到最多的声音也是小朋友们拼音汉字的朗读,或是英语字母的背诵。试想:一二年级的孩子连母语都掌握不好,怎么学英语?过早地让孩子识字、做数学题,这样拔苗助长的教育不仅起不到开发智力的作用,相反,只会导致孩子小小的年纪就开始厌学。

究竟是什么导致这种现象?

究其原因,无非是孩子的童年被长辈们的溺爱与过分的期望占有了,他们成了家长们望子成龙、互相攀比的牺牲品。家长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五岁的“莫扎特”,六岁的“达·芬奇”,七岁的“托尔斯泰”……于是形形色色的培训班,各种复习资料及电脑软件压得孩子们喘不过气来。童年便被这一切给瓜分了。

城里不知季节变换,城里的孩子很少有“小儿郎”的潇洒,也很难听到“知了声声叫着夏天”,他们除了很重的作业负担之外,常常靠电视机的画面消磨童年。城市里有限的空间,已被道路和楼房瓜分,仅有的几处儿童游玩场所不是收费太贵,就是如笼子般规范着孩子们“撒野”的性格,让他们无法“摸爬滚打”,这样的生活和生存空间已让很多孩子失去了本该有的创造力。

在《中国青年报》上,有一篇关于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看望儿童节文艺汇演的报道,报道中,温总理深情地说:“童心是纯真的、无忧无虑的,每个孩子都有一个梦。”我想,要让孩子们的童年充满欢乐与幸福,要想让孩子们真正健康成长,就必须把童年还给孩子,别再让孩子们的童年只是属于儿童节这一天。家长们,请还给孩子一个美好快乐的童年,不要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童年,直接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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