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学的那天何翔起的很早,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门了,他想,只有最后三个半月就要高考了。他回忆着高中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刘伟的家门口,看着被紧锁的大门他不禁回过神来,刘伟走了,他苦笑了一下又向夏雪家走去。每次报名刘伟都会和他一起,而现在,他们却分隔千里,想着这里,何翔感到有一丝伤感。走近夏雪家的时候,看见夏雪的父亲拿着杯子,正准备到门口漱口,何翔远远的打招呼,“伯父,早啊”。“是何翔啊,好久没到我们家来玩了,她还在吃早饭,你进去坐一会儿吧”夏雪的父亲抬起了头,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听见何翔的声音,夏雪放下手中的油条,扯了一张卫生纸就跑进了卧室,“等一下,我快好了”,不多时,她背了个背包出来了。
夏雪笑嘻嘻的拍了一下何翔的肩膀,“走吧,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看见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夏雪的父亲叹了口气,“希望我家夏雪不要看错了”,说着,他缓缓的走了进去。
何翔叫夏雪停住了,因为他看见她的帽子歪了,他伸手扶正了她的帽子,又重新帮他系了一下围巾,这时,他隔她很近,完全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夏雪想,这正是她想要的,她感觉自己幸福的快窒息了。系好围巾后,何翔突然在夏雪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看见何翔的吻过来了,夏雪也闭上了眼睛,直到她从梦境中醒过来。睁开眼睛时看见何翔正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她感觉自己似乎闭着眼睛很长时间了,夏雪的脸更红了,转过身去,跑开了。
何翔也微笑着追了上去,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似乎淡忘了刘伟离开的现实,但那份忧伤在报完名之后又被唤起。“去年的今天我们还一起打扑克,今年连人都凑不齐了”何翔叹了口气。夏雪知道他和刘伟的关系,便转移话题,“如果要让你出国,你愿意去哪个国家呢?”。没等何翔回答,她又自言自语,“如果是我,我愿意去英国”她顿了一下
,调皮的朝何翔笑了一下,“当然是和你一起去”,她又继续说道,“如果去那里的话,最好在郊外买一栋别墅,然后白天你出去上班,我在家弄饭等你回来,等有了小孩,我就在家带孩子,教他们认字,最好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然后周末我们一起伺弄花园,等到傍晚再一起去教堂散散步,或者我和你一起带孩子出去玩,如果有闲钱的话,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国家旅游...”
看着夏雪憧憬未来时脸上渐渐浮出一丝微笑,听着她如此天真的想法,何翔不忍心打断她,但那根本不现实,至少在他们五十岁之前不可能实现,何翔的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他的父亲还想等他变得成熟冷静后让他慢慢接管公司的生意,这些,何翔都知道。
开学之后,刘伟的位置一直空着,星期六晚上他们一起回家的时候何翔随便提了句,“刘伟走了,不如你到他的位置坐,那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些。”看见夏雪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有点心虚了,怕夏雪说他不思上进,不以学习为重之类的话,他又加了句,“那样你辅导我的时间也就多一些”。夏雪收回了奇怪的目光,低着头在想什么。何翔本是随便说说,但突然他又想,和夏雪坐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知道要给夏雪思考的时间,他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直到快到夏雪家的时候,夏雪才停了下来,“上次模拟,你的分数上二本还是很有问题,我到你旁边坐也好,可以辅导一下你,我希望你能再加把劲和我上一所学校,还有我是不会读二本的。”
回到家何翔不禁回想起刚才夏雪说的话:不会上二本。他突然感到有丝失望,夏雪不会委屈自己上一所自己不愿意的学校,也很有可能和自己不在一起上大学,但这丝失望马上就消失了,他想夏雪已经舍弃这么多宝贵的时间帮自己补课,又为什么要为自己放弃一个更好的平台?虽然如此,何翔还是很兴奋,他马上就可以和夏雪坐在一起了。
第二天课间操的时候,何翔就去把夏雪的桌子搬了过来。虽然说课间操是为了锻炼身体,但这个时候,学校一致认为好成绩比好身体更重要,所以这个时候学生都在教室自习。当看见何翔把夏雪的桌子搬过来,他们也没什么动静,但夏雪坐到何翔旁边时,教室嘘声四起,何翔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并不是为自己,他想自己一个男生没什么但夏雪是女生脸皮薄一些,当他转过头看夏雪时,夏雪除了脸有些红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不舒服,只是缓缓的说,“没什么,快做作业吧”。这时老师进来了,顺着学生的目光看过去,他盯着夏雪,往往别的学生换座位,他只需要盯着别人,学生就会做贼心虚换了回去,但这次,他看见夏雪抬起头看见自己盯着她,又低下头继续做作业,他有丝奇怪,便来到夏雪座位旁边,他正准备张口时夏雪先站了起来,“老师,我以后就在这里坐,那个位置反光不好看黑板,还有,可以顺便帮何翔补一下功课。”他想只剩下三个月了,最后的时间没必要和学生闹的不愉快,也就点点头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何翔看见老师走了也松了口气,他突然想难怪夏雪昨天要想半天,原来她是怕影响不好,想到这里,他更加的感动了。
这些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下了课他们还是一样的说笑一样的打闹,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一起来到食堂。当何翔把自己碗中的牛肉夹到夏雪碗中时,夏雪一点没有拒绝,倒不是夏雪喜欢吃牛肉,只是她喜欢被何翔宠着的感觉。往往这时,吃完晚饭后,夏雪会到学校食堂里面的烧烤摊上买些何翔最喜欢的羊肉串补偿他。站在烧烤摊前,何翔突然提起了下午的事,歉意地看着夏雪,这时,烧烤也好了,夏雪一边从口袋里掏饭卡一边说:“没什么,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你只要用心读书就够了”。这时何翔将饭卡贴了上去。夏雪想,钱不需要这么计较。也就什么也没说,拿着烧烤和何翔一起到草坪上去。
教室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紧张,但紧张的气氛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爱情。无论有多少的功课,无论时间再紧张,他们都要抽出时间来培养爱情,紧张的气氛巩固了他们的感情。每天他都坚持送她回家,坚持去接她,即使拖着十分疲惫的身子接送对这段路熟悉万分的她,而她,每天都要抽出时间辅导他,再简单的问题她都不吝啬给他讲上十遍百遍,就算她的功课没有完成。
转眼间,离高考只剩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前三个星期天天考试、讲试卷,剩下的几天给学校生自己复习,当第一次模拟结束时,何翔的成绩不很乐观,他的成绩只允许他上一所二本学校,而夏雪的成绩却还有所上升。那天下午吃晚饭的时候,何翔说不想吃,夏雪也没有强迫他去吃,她想,时间不多了,让他冲刺一下。当夏雪把面包和牛奶递到他面前时,他有些吃惊了,“你怎么也在小卖部买的吃,你不是不喜欢吃零食吗?”。夏雪淡淡的说,“你不是说我们两个以后要在一起吗”。说着,夏雪将他手中的笔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正视他的眼睛,“你想不想和我上一所大学?”。何翔以为又是鼓励他用心的话,他迟疑了一下,“想”。夏雪将面包打开递到何翔手中,“现在也不可能提高多少了,你只需要调整好心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够了,如果我比你考得高的话,那么我会选择和你读一所学校,三本、专科都无所谓。”何翔不解道,“你不是说非一本不读吗?”夏雪调皮的笑了,“那时你提升的空间还很大呀”。何翔才恍然大悟,但更多的是感动,他暗暗的下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迎接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