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带着一丝凄凉死亡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成都市,热闹繁华的大都市里,各式各样的霓虹灯开始疯狂的交织闪烁着。
我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手里提着七星剑紧跟着殷玲,朝人民公园赶去。
青羊区的市民似乎是不约而同的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旦入夜,人民公园必定会陷入死绝了一般寂静当中,就连那些热爱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也转移了阵地。
到了人民公园,我们直奔西侧的人工湖而去,人工湖湖畔寂寥空荡,让你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人气,莫名的压抑气氛云绕在四周,不由自主的让你感觉到一丝恐惧。
“现在咱们咋整,难不成要下湖里?”我扭头看了一眼殷玲,试探着问了一句。
闻言,殷玲淡淡的白了我一眼,随即迈步走到了护栏边上,朝四周看了看,随即找了地方做了下来。
“纳尼!难不成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呆坐着么?”
殷剑那家伙不急不缓的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耸了耸肩,道:“守株待兔!”
说完那家伙也找了地方做了下来,我思来想去,离开了湖畔,找了一个地势相对较高,刚好能够一揽全局的地方做了下来,随手将七星剑插在了身边,也许只有抓着七星剑我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眼前这看似平静的湖畔,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缓缓地流失,公园外成都的大街小巷里依然和往常一般热闹喧嚣。
蹲守永远是最难熬的,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呼!湖面上一阵微风掠过,原本平静的湖面顿时泛起了一阵水波,夹杂着丝丝寒意的夜风让我打了一个激灵,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过来。
目光几乎是下意思的便朝那湖面投了过去,此时此刻的湖面波光粼粼,那翻腾的波光之间,忽然冒起了几个水泡,奇怪的是那水泡并没有马上破碎,而是静静的漂浮在了水面上,随着那水波一晃一晃的。
四周路灯散发着朦胧的灯光,然而就在那灯光之下,我赫然发现那湖面上随着水波晃动的那里是什么气泡,那分明就是眼珠,一个接着一个的眼珠,瞪大到了极致,看不到黑眼仁的眼珠。
咕噜!
咕噜!
骤然之间,那湖面上开始弥漫起了一阵雾气,原本平静的湖水像是被突然烧开了一样,开始剧烈的沸腾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气泡不断的从那湖底翻涌上来,那气泡翻腾上来之后,并没有破碎,而是静静的漂浮在了水面上,因为那根本不是气泡,而是一只接着一只的眼球。
“终于要来了么?”
湖畔护栏上,殷玲盯着那突然沸腾起来的湖面,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后退了几步,指间已经夹紧了一张符咒,她那一头青丝此时此刻也是随着那夜风胡乱的飞舞了起来,远远地望上去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
咕噜咕噜!
那湖面沸腾的愈发的剧烈了起来,从那湖底翻腾起来的眼球越来越多,一个接着一个的根本看不过来,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整个湖面就完全被那眼球给布满了。
瞪大到了极致,看不到黑色眼仁,空洞木讷的眼珠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蚂蚁蛋一样密布在了整个湖面之上,呼!伴随着一阵夜风呼啸而过,那蚂蚁蛋一般密集的眼球竟然慢慢的转动了起来,随即那木呆呆的眼神似乎是直勾勾的盯上了我们,那眼珠里所充斥的分明就是满满的怨恨。
一股子压制不了的寒意悄然从我脚底开始蔓延了上来,直到将我整个人都淹没了进去,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当你面前整个湖面上全部一个接一个的眼球布满,几十万只眼球同时用一种充满着怨恨的眼神盯着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人工湖里,就在湖面那密集的眼球之下,一道接着一道水草一般的黑影悄无声息的朝湖畔靠拢着。
砰!
骤然只听得一声巨响,一大束水草一般的头发像是章鱼的触手一般,突然从湖水里窜了出来,那木质的护栏顿时被砸了个稀巴烂。
“来的正好!姑奶奶等你好久了!”
殷玲脚掌一踏地面,身形高高跃起,暴退几步,早已夹在指间蓄势待发的符咒嗖的一下就朝那头发激射了出去。
“敕!”
右手闪电般的掐起法印,一声敕字诀脱口而出,那符咒顿时爆出了一团赤红色的烈焰,那头发上就像是被浇上汽油一样,一沾上烈焰,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霎时间一股子焦臭的味道随着夜风在空气之中弥漫了开来。
那头发就像是有知觉一般,吃痛之下,竟然如同那水蛇一般扭动着,退回了湖里。
就在那头发刚刚退回湖里的瞬间,整个湖面顿时彻底沸腾了起来,砰砰!一层高过一层的巨浪疯狂的拍击着湖畔,湖面上那密密麻麻的眼珠随即便被那巨浪给淹没而去。
一波赛过一波,很快那突然之间翻腾起来的巨浪就冲击到了岸边,疯了一般的拍击着护栏,湖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珠忽然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再一次诡异的消失了。
我们站在湖畔,看着波涛汹涌的湖面,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眸子瞪直了,生怕会错过一丝一毫的异动。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玩意?”
忽然那湖面翻腾的波涛之间悄然浮现出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就像是被水流托举着从湖底升了起来一样,殷剑和殷玲急忙顺着我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几个眨眼的功夫那白乎乎的东西已经完全从湖底浮出了水面。
而当我们看清楚那个白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之后,整个大脑在一瞬间就陷入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