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砍断了四肢,那林定阳这辈子就只能趴在床上,半死不活,连喝水都要别人帮忙,这样子远比杀了他,更加折磨他。
想要一个敌人屈服,必须先瓦解他的反抗心理,一旦他的心理崩溃了,那他就将彻底臣服在你的脚下。
“我说!我说!”
就在鬼将的长矛刚刚刺破他的皮肤的时候,林定阳忽然嘶声力竭的大吼了一声,我一抬手,鬼将收起长矛退到了一边。
“说!谁是废物!”
这一秒,林定阳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拳头给生生捏碎一般。
“我是废物!”
“特么的给老子大声点!谁是废物!”
“我是废物!”
这一声林定阳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的,久久不息的回荡在山林间,同样也回荡在我的耳畔。
我慢慢的把脚掌从林定阳的脑袋上移了开来,他就像是一条烂泥鳅一样躺在地上,整个脑袋都深深地插在泥土里,身躯在颤抖,我知道这一秒林定阳很想杀了我,但是他没有这个能力,就像以前我面对他一样。
这一次林定阳是栽在了自己手里,要不是他性子高傲,看不起我,我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也是从这一秒开始,他们眼里的废物刘阳,将会一步一步缔造出属于自己的神话。
被虐了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完胜了一个劲敌!
胜利的喜悦过后,身体精神上的疲倦潮水般的朝我袭来,我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被灌注了铅块一般,越来越沉重,倒下的瞬间,我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
呼!
一阵夜风吹过,鬼将消散在了空气中,箫沫沫和李二牛奔过来扶住了我。
短短一夜之间,我连续两次从鬼门关逃回来,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金黄色的夕阳洒满了整个李家寨。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熟悉的房间。
我浑身的衣服都被换了下来,穿着一身苗族的传统服饰,微微一动身子,就是一阵酸痛。
“刘阳,你终于醒过来了!”
箫沫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倒了我身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我没事!”
随后李二牛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把我从床上给扶了起来,他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箫沫沫道:“大妹子,你放心吧!大师他只是消耗过度了,没啥大事,喝了这一碗鸡汤休息休息就好了!”
整整一天,李二牛和箫沫沫给我端茶送水的,那待遇比坐月子的孕妇还要高级。
当夜幕再一次降临李家寨的时候,我的体力也终于恢复了一些,挣扎着下了床,走到院子里,天空中那两颗血红色的星星越来越刺眼,看着坟场的方向,整整一天黄石都没有回来,我心里那股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弥漫整个李家寨的危机恐怕马上就要袭来。
我想去坟场找黄石,却有心无力,同样我也不敢让箫沫沫和李二牛去坟场,昨天晚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连黄石都没办法逃出来,箫沫沫和李二牛去了,也只是送羊入虎口。
“刘阳,你在担心黄石吗?”
箫沫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刘阳,你有把握解决这里的麻烦吗?”
箫沫沫一句话就把我问的愣住了,说实话我心里完全没底,思来想去我决定给李影羽打电话,求援。
黄石说过现在整个李家寨已经完全和外界隔绝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我拨通了李影羽的电话,电话也被人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也传来了声音,但绝对不是李影羽的声音,而是一个沙哑到了极致怪笑声,殷玲、殷剑的电话我都打遍了,毫无例外全部都被接了起来,但是传来的都是那怪异的怪笑声,就像是在李家寨拨出去的电话,被接到了幽冥地府一般。
之后我拿出地藏令,试图召唤谛听来帮忙,同样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就连请魑,也完全没效果。
李影羽、殷玲、殷剑、谛听、魑妖、甚至包括鬼胎,我所有能求助的对象,都完全和我失去了联系,现在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把握!我能有多大的把握!”
我咧嘴笑了笑,有些颓废的坐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天空中妖异的红星愣愣出神,箫沫沫也轻轻的做到了我身旁。
“刘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在古墓我们不是都以为逃不出去了吗?结果我们还是逃出来了,我相信这一次一样可以!”
我扭头看了箫沫沫一眼,这小妮子好像比我还自信,也许正是这小妮子的自信,才重新点燃了我的自信,不管做什么事,永远不要先去考虑能不能做到,第一步要考虑的是你敢不敢去做。
“你说的没错,这一次咱们一样能逃出去!”
我和箫沫沫坐在院子,李二牛在屋子里忙活着,呼!一阵夹杂着刺骨寒意的夜风呼啸而过,屋子里的灯忽然啪的一声就暗了下去!
刷!
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从我们眼前一闪而过,一瞬间四周的空气就变得凌冽了起来,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悄无声息的蔓延了开来。
“啊!”
屋子里忽然骤然响起的李二牛的尖叫声,彻底把我的心脏给提到了嗓子眼。
我朝屋子里冲了过去,就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门头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呼啦一下就掉了下去。
呼!
刺骨的阴风不要命的从门口灌涌进来,那黑乎乎的东西随着阴风不停的摇摆着。
我一抬起头,一张木呆呆的人脸就跃入了我的视线,瞪大的瞳孔没有丝毫焦距的盯着我,一时间四目相对,我后背的汗毛都一根根倒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