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老一少的人影奔走的速度非常快,就像是两道幽灵一般在极速掠过。
“爷爷,这一次咱们可得抢先动手抓了这太平镇的一百多只红衣邪煞,免得到时候那些家伙又来捣乱!”
说话的是那个年纪轻的人影,那家伙一回头,那一张好似刀削斧凿一般立体感十足的俊郎脸庞立马就暴露在了空气当中,在配合上那一头过肩微微卷曲头发,让那年轻人多出了几分英姿的韵味,一把大铁剑背负在那年轻人身后。
闻言,年轻人身边哪一个老者微微的侧过头,面容平淡的看了那年轻人一眼,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是这世上一切的东西都不足以让他动容。
气氛又陷入了那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当中,如果我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当场暴走,因为来人正是林坤和林定阳。
再说那太平楼当中,一张红符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只差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那几是给符咒入符胆,没有符胆的符篆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提着符笔的手掌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浑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肉都如同是被烧的通红的刀子在慢慢的切割一样,那种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全身暴起的青筋完全变成了绛紫色,瞳孔也是已经缩小到了极致。
最后一步!
我只差这最后一步,我一定要成功!
我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被灌注了铅块一样,越来越沉重,就在我马上要到地的时候,猛的我张口一咬舌尖,一阵刺痛立马让我清醒了过来,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当中疯狂的弥漫了开来,而我则是猛的一张口,抬手掐动了一个法诀。
“今日我就以自己精血入这符胆!”
近乎是撕心裂肺的大吼,我法诀一变,猛的又是一咬舌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要被咬断了,张口便是一大口舌尖血喷了出去,那法坛上顿时就如同是下起了一场血雨,斑斑点点的血迹落到了那红符之上,而我也是嘶吼了起来,面目狰狞可怖,手里的符笔往下一划,最后一笔入了符胆,顿时那红符光芒大涨,刺眼的红芒弥漫了整个太平楼的三楼,硬生生的将那群鬼暴乱的势头给压制了下去。
而我哪里还敢在此刻耽搁分秒,一挥手,大喝一声:“封!”
一瞬间那红符爆射而出,就贴在了那铜塔之上,红符刚刚一贴上去,那原本被鬼气怨气给顶住的铜塔是光芒大作,整个塔身好像是足足涨大了一圈,猛的就朝下一沉。
“给我镇压了!”
随着我那一声发自肺腑的怒吼,整个铜塔猛的就镇压了下去,霎时间那些红衣邪煞就发出了一阵阵的惨叫,一圈接着一圈赤红色的光晕从那铜塔之上洒落下来,就以那铜塔为中心,将那些红衣邪煞给封了起来,红芒构成了光墙一般的,连通那些鬼气都给封锁在了里面。
“谛听,接下来看你的了!”
闻言,早已经在一旁蓄势待发的谛听猛的纵身一跃就跳了出去,浑身佛光大涨,一种祥和的气息就开始在太平楼三楼弥漫了开来,那些红衣邪煞在谛听佛光的照射下,慢慢的安稳了下来,一股股黑色的煞气从它们身体里被抽离出来,然后被佛光彻底消磨了干净。
而到了此时此刻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见状殷玲赶忙上前扶住了我,脸上全是焦急关切的神色。
“刘阳你没事吧?”
我费力抬头看了殷玲一眼,只能是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我根本就说不出来,因为我感觉自己的舌头就像是遭受了千刀万剐的极刑一样,就连呼吸都是带着那刀刮一样的刺痛。
现在困住了红衣邪煞,谛听也已经开始发动,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十之八九,只差最后一步,究竟能不能成功的度化这些红衣邪煞,现在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正当我们以为已经万事大吉的时候,太平楼三楼那原本被符篆封死的窗子忽然砰的一声,整个都爆裂了开来,破碎的木头渣子飞溅了一地。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满头花白的长发随着夜风飞扬,显得仙风道骨的老者就那么凌空站在窗外,那一双微微陷了进去好像已经是看透了世态炎凉的眸子正看着我们。
殷玲似乎是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回头就朝那窗外看去。
而我也是抬起头顺着殷玲的目光看了过去,当我看清楚那老者的长相之后,一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当场就楞在了哪里,而随后便是一股难以压制的狂暴杀意从我心底疯狂的喷涌了出来。
“林坤老贼!”
原本已经虚脱的我在看到林坤之后,就像是疯了一样,挣扎着就站了起来,怒吼一声,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着林坤所赐。
林坤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和波动就像是在看待空气一般,他的目光停在了殷玲的身上。
“这些红衣邪煞我要带走!”
林坤开口了,万年不变的冰山一般的语气听的我杀意更盛。
“劳资杀了你!”
我大吼着就想要一步跨出,却是只觉得身形一晃,扑哧一声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把法坛都给砸翻了。
“刘阳,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想杀了林坤,我又何尝不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伤了精元,不要在逞强了!”
说着殷玲就把我扶着坐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被吓得愣住的大牛,道大牛你照顾好刘阳!
随后殷玲便是起身盯着林坤,鲜红色的眸子里迸发出了****的杀意,浑身惊人的尸气疯狂的弥漫出来,震得四周虚空一阵的激荡,一场大战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