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三日,离春节仅差五日。我换上了深红色的采衣,戚夫人提前好些个时辰为我梳了钗冠,却不知为何,突然流下泪来。
我在雪儿的陪伴下前往大堂,去参加一场无言的仪式。也不知行了多少拜礼,到最后的揖谢,终于礼成。
我的生辰本于二月初三,却提前自一月二十三,且不知多年我的生辰能否改的回来。今日,我却收获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字“清逸”,是饶宇文取的。他向来了解我的心思,清远安逸。
清远,安逸。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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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九日,新年第二天。街市上仍然热闹非常,有女人带着小孩,有新婚燕尔的夫妇,也有单独的男女逛集市,希望能够在新的一年邂逅自己的另一半。而我,永远是孤单一人。
北齐帝果真捉摸不透。昨日新年,他不在自己境内好好呆着,却跑到大陈与陈嗣同那狗贼畅饮,也不知作何用意。而今日,却来到南梁,在嫣红阁歇脚。自投罗网,嫣红阁是南梁最有名的青楼,可就算你容鸣飞再精也不会料到。嫣红阁就是忆雪阁的根据地,到头来,还是在我们的算计之中。
听闻这个消息,我的双眼早已被浓烈的恨意蒙蔽了视线,可是现在还不行,我不能杀他,不可以。
“妈妈,我找嫣红。”我对着丰腴的老鸨说道,来的次数多了,和她也早熟悉了。“去那个房间就可以了。”老鸨附在我耳边轻声说,而后就扭动着自己的肥臀去招待其他客人。
看着这一片弥漫着****的男女,我不禁扶了扶额,困扰。
“哟,瞧瞧是谁来了,稀客稀客。”推开房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刻迎上来,扭动着水蛇一般的细腰,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她的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轻纱,妩媚的脸凑到我眼前。
“我可没空和你多话,你不是放出消息北齐帝在你这儿吗?”我作势拔剑,四处张望,房间里却只有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一股浓烈的药水味儿,嫣红,最擅长用毒。
“你先把剑放下,别弄得这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北齐帝在青岚屋里。”嫣红叹了口气。
一听嫣红说北齐帝如今就在离这儿不远处的屋子里,宝剑入鞘,我就急着往外奔。嫣红飞快上前拉住我的手腕:“你现在去做什么,杀人?怎么这么多年了,你的急性子还没改。”
她的眉宇间尽是埋怨和怒其不争:“要不是你哥哥吩咐我,我还真让你走了,不知要闹出多少事儿。”她说着一边厢就用食指点我的额头,嫣红总能给我姐姐一般的关爱与呵护,她喜欢宇文哥哥,我也早就视她为嫂嫂。
“来,去换上。”嫣红递给我一套男装,吩咐的口吻。“我?”我指指自己,愣愣地看上这套长袍。
“怎么?莫不成,你还想色诱?”嫣红张嘴惊讶地打量我,我想我还是换上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