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任性或者说自信的人才能干的事情。我看着大书柜咽口水。再没有人来,我想是不是可以先来本金庸看看。
身后大门打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全都是黑色衣服,当先的有四十岁,身材健硕,简单的衬衣西裤,非常合体,衬衣上面两粒扣没扣。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透着三分匪气四分霸气两分的正气一分的杀气。而这份杀气若有似无并不凌厉。
许哲信笑着站起来。我也立刻站了起来。
衬衣男点点头,过来坐下,身后跟着的男人已经麻利的泡茶,将我们面前的白水换掉。
茶是上好的雪青芽,嫩绿的一片一片悬在杯子里。
面前恰好是一黑一白两个男人,非常有画面感的对称。
“任总。”
“这是我们运营部的张良尔。”
原来这位大侠姓任,我微笑,幸会幸会。
任先生几乎是没什么表情,但是一双眼睛看过来透着一股看透一切的坦然。真是个不好惹的男人。
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将一个文件袋放在许哲信面前。
“许总,不好意思,这么点小事情还要劳烦您跑一趟。”任先生的语气单纯的只是在陈述,“合同事小,关键是你们能来吃饭,我很荣幸啊。”
吃饭?我看许哲信。从来没见过谈合同直接跳过主题奔消遣的。看他的样子根本就知道今天就是个饭局。
许哲信不看我,拒绝接收我发出的信号。
“任总就是客气,应该您到我们那里,我们招待您才是。”
MD,既然小事,别让我跟着巴巴的跑一趟啊,你俩约个饭不就行了吗?
姓任的垂眸竟然笑了,“张小姐这么难约,如果不是陪许总来谈合同,想必是不屑于和我吃饭的。”
我莫名被点名,有点茫然。
“我们见过吗?”
任先生绽开迷之微笑,“我是安妮的朋友。”
安妮。。。哦。。。。。!KTV里。。。。上次请我吃饭我没有去!
他看着我恍然的样子,笑意更深,“我只是想你明白,我没有恶意,纯粹想交个朋友而已。”
一边的许哲信,显然不知道细节,正若有所思的听着,此刻竟然也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心中冷笑一声,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利益高于一切。
我对着任先生笑,“太抱歉了,上次我确实是早约了朋友。”其实我想说,何必吃饭那么麻烦,直接让我看看你的大书柜就可以了。
有人说,爱音乐、画画的孩子都没有坏孩子。爱书,爱金庸的也没有坏人。侠之大者嘛,况且还是位资深前辈。
我头回跟陌生人吃饭没有感到无聊,不用找话题,直接谈谈武侠就可以了,从书到电影,从金庸到徐克,从演员到词,连黄霑老先生也没放过,越谈越投机。他和许哲信喝的是红酒,给我倒了杯底一口,每次他俩举杯,我就跟着举举杯,再放下。他俩也不劝我,喝他们俩的。就算劝我也不会喝,有安城的事在先,知道自己酒量不行,酒品不好,喝醉事小,再调戏了人,可就糗大了。吃吃喝喝,轻松的很,一顿饭下来,我对任先生好感顿生。
席间,他眼睛一直很注意我拿杯子的手。我一看可不是,杯子太大,我的手一时间就忘了礼数,没捏着杯子的握柄,直接抓在杯壁上了。
我悄悄收回爪子。
宾主尽欢的吃过饭,我确定任先生是个好人。起码没有恶意,他既能和你相谈甚欢,又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客气有礼,疏离。
我喜欢,有礼貌的人。
告别分手之前,他突然低头对我说,“忘了告诉你,你的手很小很白,拿着杯子很好看。”
我收回被他大手握住的手,凌乱了。
他神色自若的和许哲信握手,从容地上车,离开。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放弃刷电视剧的时间,码字,亲你看也看了,你得对我负责,收----藏了我吧,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