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看见白莫千的一瞬间墨君言呆立一瞬,随后微微侧开身子,翩翩有礼道:“进来吧。”
“君言,你的伤怎么样了?”墨君言的脸色几许苍白,但是相比前日,已是好了许多。
“差不多了……千儿此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嗯,等下还要去见见爹爹。”
“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去请安而已。”白莫千眉头轻皱,下一刻便神色如常道:“你好好修养。”
“嗯。”墨君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启唇欲言些什么,开口却成:“千儿,走时小心些。”
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否则便是破坏规则了,想要嬴就更难了。
墨君言想起总是笑得如沐春风,被君无言诸般调戏依旧面不改色保持微笑的某人。
应该……不久就会见到了吧。
前几日无言还跟他抱怨来着:“要是白轩美人儿在就好了,比你好看好调戏好说话,还不会生气。”
是这么说的,无言的愿望就要成真了。
绥界。
“爹,娘,怎么了?”信手拨弄着琴弦的白轩面前浮现出一道镜像,里面映出了一男一女两个清晰的人影。
对于自家爹娘这样突然出现的情况,白轩早已见怪不怪。
行为举止,文雅从容。
“轩儿啊,你下来一趟。”
“去凩界?”
“嗯。”
白轩摩挲着“哀鸿”的琴弦,眼皮都不抬一下,唇边微笑依旧,拒绝的干脆利落:“不去。”
“为何?”
“绥界还有要事。”
“其实你不来也没什么,只是你不来的话,你妹妹就要被拐走了。”白珏知晓白轩一向疼爱妹妹,什么要事碰着妹妹皆搁置一旁不做打理。
白轩手一顿:“……已经开始了?”
“对啊,开始了。”
白轩沉默半晌,语调缓缓:“再过约莫半个月。”
准确来说,是大半个月。
“半个月?”
“打点好一切才能抽身。”
“那行,这半个月我和你娘帮你看着,只不过你来时妹妹还在不在,我可就不能保证喽。”
“知道了,我尽快。”白轩静坐原地,公子如玉。
一曲《子规啼》自指尖流泻,舒缓清越,泠泠动听。
又要见到他们了,想起那些不太美好的片段,真是……不怎么高兴的起来啊。
“爹爹早好。”白莫千进屋看到她的爹爹和娘亲正在跟谁交谈,不过见到她便隐入袖中,也不多问,只请了请安。
“千儿来了?”
“嗯,来问爹爹娘亲一些事,关于绥界的。”
“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想要了解一下。”
“你哥哥不多时就会来了,你可以问他,他在绥界待了很久,应该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一听有关绥界,白珏果断甩锅给白轩。
“……哥哥?”记忆里是有过关于这个哥哥的片段。
零零散散拼凑起来之后,简单粗暴的总结形容就是:温柔、好看、对她好。
白轩,字秣之,号逐云。琴为“哀鸿”,箫称“暮雨”,还有一把名与号相同的剑。
她所能回想起的关于这个哥哥的所有回忆。
白莫千隐约觉得,她记忆里有关于墨君言君无言的部分,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看得出大致身形却完全看不清楚脸,听不见声音的影像,就像是被强行抹去了那部分一般。
华丽的府邸,零落满地的花雨,还有一个叫做“阿潋”的孩童和她一起坐在树下,手上正在编着还未成型但已经很漂亮的花环,同样,也看不清他的相貌。
“那千儿先回去了,爹爹娘亲去忙吧。”
思绪纷乱,就像一团凌乱的丝,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