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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生三世的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当少羽缓缓地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奇怪的空间。

这里是一座方圆百丈的巨大石台,头上地下四面八方尽是一片虚无得黑暗。石台之中灵光氤氲清晰明亮,被一个薄薄的蛋壳状的能量护罩倒扣其中。石台看似有些陈旧,边缘处甚至还还有些焦灼、剑痕和破损。

石台中央,一颗翠竹亭亭玉立。翠竹只有根部两节,每一节都约有海碗粗细一丈有余。第一节翠竹青翠欲滴充满了生机活力,只是从第二节开始便变得逐渐灰败暗淡,顶部的关节处是一截儿断茬和焦灼的痕迹。翠竹之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第一节相对清晰,越往上越是模糊消散。

翠竹后面有一口灵眼,灵眼十丈方圆灵气氤氲似乎深不见底。少羽心念一动,似乎与这灵眼有着莫名的联系。至于其他地方则乏善可陈平平无奇。

“灵台幻境……”

少羽虚弱得呢喃着再次沉沉睡去。恍惚间,天上好像下起了光雨,像雪、像花,有金色的、绿色的、粉色的、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

黄沙外,古道边,青峰上有一座破败得凉亭。亭前有一株早已枯死得古树,树下一座倾斜的石碑上爬满了青藤。依稀辨认,石碑上似有三个以鲜血铭刻得古朴大字“沙比丘”!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你就不怕他会遇到什么危险?”一个身穿青花长袍姿色非常的少女站在崖边俯瞰着茫茫的沙比丘道。

“嘿嘿,那小子一向油滑的很我可不担心。”

少女身后,破败的凉亭边一个身形消瘦手拿葫芦不修边幅的老头儿正惬意得眯缝着眼睛靠在身边的柱子上喝酒道:“此子命格奇特颇不一般,虽然前路诸多坎坷,但却不是个短命之人。有那闲心,老头子我还不如好好得晒晒太阳。如今天道有变,以后恐怕就没这好日子喽……”

“天机蒙蔽,灾星现世,上古洪荒大劫难即将重现人间,这场天地浩劫不知又要吞噬多少生命。传说,只有天命之人才能阻止这一切。我一定要找到天命之人,或者,自己成为那个天命之人!”长袍少女握紧手中长剑毅然道。

身后,昏昏欲睡的老头儿突然嘴角微翘打起了鼾声。

……

三日后,

“……,少羽……”

“少羽,……”

昏沉之中少羽好像漫无目的得走过了好多个地方,但当他刻意得回忆时却再难记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听到耳边不时传来轻声的呼唤,少羽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竟是一片雾薄星稀的湖中夜色。

清风微拂,带着丝丝清凉的水香,几缕青丝沁着令人心脾的芬芳在面前飘荡。一盏孤灯高高得挂在桅杆上,耳边不时响起“哗哗”的划水声。小船儿轻轻得在水面上摇晃,一双星光闪闪的眼镜静静得注视着少羽的脸庞。

“月儿……”

蠕动着干渴的喉咙,少羽轻轻张口,带着一丝惊讶和悄然浮上脸庞的笑容。

“恩,”月儿坐在一旁用手托着下巴轻轻得眨了眨眼睛算作回应。

“我……,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月儿?”

少羽脸颊微红,有些尴尬和心虚得偷偷摸了摸光滑的脖颈。

“这里是‘镜湖’,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月儿出神得看着少羽柔声道。

“哦……”少羽尴尬得应了一声,尽管心中有千般疑惑却没有询问出声。

少羽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和月儿默默得注视着对方。

“……,少羽,谢谢你……”

不知过了多久,嘴角噙着一丝感动月儿星眸闪闪轻轻得开口道。

“没,没什么。我是自愿的……”少羽有些不好意思道。

“……,谢谢你月儿……”沉默片刻少羽幸福得看着月儿真诚道。

“什么?”月儿不解得眨眨眼睛。

“没什么……”嘴角挂着温馨的笑容少羽认真道,“我说过,少羽会永远永远得保护你,只要你不嫌弃……”

“傻瓜!”打断少羽的话,月儿轻轻得眨着眼睛微笑道。

……

小船儿轻轻拨开波浪,少羽和月儿许久得注视着对方。

“少羽,你有没有听说过镜湖里有一个很美很美的传说?”月儿轻轻道。

少羽惬意得看着月儿的眼睛轻轻得摇了摇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的天是红色的,九颗太阳炙烤着大地,草木枯萎万物凋零,只有镜湖还是一如既往的绿色。那是因为,在镜湖湖畔住着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人们说,她是在等自己的恋人。她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一天,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踩着七色的云彩乘风破浪而来,他们就一起在镜湖边快乐得生活。后来,有一天那个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离开了镜湖湖畔。于是,那个美丽的女人便又开始痴痴地等待。可是,一天天过了,那个男子却再也没有回来……”月儿面带神往得缓缓讲述着,“后来有一天,那个男子满身是血得回来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得帮他擦拭着身上的伤口。鲜血染红了镜湖,天地间狂风大作。如火的夜空电闪雷鸣,天上突然下起了火流星。山峰崩塌大地龟裂,镜湖水逐渐被掩埋着。那个男子愤怒得挥舞着长剑昂天大吼,人们不知道他在吼些什么,只看见,那个美丽的女子依旧在痴痴地望着他幸福得诉说着。天火几乎摧毁了一切,大地开始灼烧。那美丽的女子不舍得回望了一眼竟徐徐得飞向了天空。人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只听到那个男子痛苦得绝望得呼唤着……”

“当天火渐渐退去,人们赶到这里,却发现那个男子竟已满头白发痴痴得望着天空静静得死去。三生花开三世(石)情,人们为了纪念他们曾经为镜湖做过的贡献,就把镜湖边的花命名为‘三生花’,镜湖边的石名为‘三生石’,希望他们能够在来世重逢,生生世世相随相伴相恋。据说,三生花和三生石都很灵验。痴情的男女只要能让三生花开或将双方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他们就能结下生生世世不解得情缘……”月儿痴痴得讲述着向往着。

“那三生花和三生石现在在哪里?”少羽感动道。

“不知道。千万年过去了,有人说三生花已经渐渐得绝迹了。有人说,其实三生花一世只会开一朵,当一朵凋谢了另一朵才会绽开。”月儿痴痴得道。

“那,三生石呢?”少羽好奇道。

“三生石……,人们说,那原本是镜湖里的一块儿顽石。只因满载着那个痴情女子的寄托,所以能够冲破阴阳两界的阻隔,游走在江河、湖泊、险峰、大漠。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猜测,那是她的痴情横渡了时空,在默默得寻找着恋人的身影。曾经有很多人目睹过一块儿巨大的奇石突然从大海中升起,当人们想要靠近的时候它却默默得沉入海中消失了踪迹……”

“真的好感人……”少羽感动道。

“恩,我也这么觉得……”月儿出神得看着茫茫月色道。

看着月儿如痴如醉得样子少羽突然眼睛一动,一把抓起身边的船桨划向一旁。月儿痴痴得看着少羽的身影,不知在出神得想些什么。

“咚”得一声,小船儿轻轻得靠在湖中一片露出面的礁石旁。拨开杂草,少羽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在一座坚硬的礁石上用力得刻写着什么。

“少羽,你在做什么?”月儿不解得好奇道。

“既然三生石和三生花那么厉害,这湖里的石头肯定也不一般。嘿嘿,我想看看这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少羽埋头刻着自己的名字道。

身后,见少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月儿不禁掩嘴轻笑。

少顷,名字刻好。少羽把玩着手中的短刀挑衅得看着月儿道:“喂,敢不敢啊?”

“哼,这有什么!”脸颊掠过一抹淡淡的红霞,月儿耸耸鼻子假装不以为然道。

……

清凉的晚风吹散了稀薄的雾罩。明月当空,夜色静好。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繁星。船桨拨开湖面,静静得消失在了远方。

一盏烛灯摇曳,依稀传来低语之声——

“喂,刻好了就把刀还给我吧?”

“凭什么呀,坐船不花钱啊?这把短刀看着也还凑合,就当船资吧!”

“诶不是吧?大姐,你家这船资也太贵了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七截剑’,不知道在王陵里埋了几千年,我这才刚得手还没捂热乎呢。再说,我还救过你呢!”

“哼,我又没让你救……”

……

镜湖水明如镜,倒映着星空。芳草习习,光滑的礁石上留下了两个稚嫩的字迹——

“少羽”、“高月”

不知过了多久,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泛起层层涟漪。渐渐地,湖中隐隐有惊涛拍岸激流涌动。如潮汐涨落,镜湖水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响声。一阵隆隆作响,湖中的那片石礁突然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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