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得得暂时还没有被任命为大队支书,但毕竟以支委的名义立即执掌起了冲头大队的最高统治权力。担当起大队最高职权后,得得便不再在生产队兼任副队长一职,也不再直接管生产队的具体事务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大队的领导管理之中。随着他的职权的变动,他第一步便是改组了冲头湾本生产队的领导班子,把涂寿运的那个侄儿从队长位子上换下来,改由冲头湾他自家房派里的一个得力的青年人担任队长,另一房派的一个中年人接他的手任副队长,而叫涂寿运的那个侄儿改任保管员,将涂寿运原来担任保管员的另一个侄儿干脆撤掉,以及罢免了涂少林的生产队民兵排长和大队基干民兵连连长、大队团支部书记等三个职务,换上冲头湾里的另一个壮实的年轻人。这样一来,事实上,哈山边湾里的人就只起了个名义上的配角之作用,队里的实权一家伙就完全被冲头湾里的人夺过来了,成了得得身边的力量。
得得之在大队里,由于他目前还未正式任命为支书,脚跟未稳,他除了征求到老指导员欧阳队长的同意后,作一点小小的必要的调整外,便不能大动班子。譬如说将涂少林从大队团支部书记和大队基干民兵连连长等职位上拿下来,便是在公社和县工作队的意见下动的,其他的干部暂时还一概未动,仍任原职。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一旦朝倾万人推,一朝得势众望归。此话用在今日之冲头大队,用在涂寿运和周得得的身上,便犹如一幅活生生的社会众生现世嘴脸风景图。昔日趋炎附势帖服涂寿运的人们,一下子就顺风转舵,在纷纷对准涂家父子反戈一击后,又纷纷倒向周得得,极尽巴结讨好起来。但得得却非目光短浅得势就忘乎所以的人,不会轻易被势利小人捧晕头脑,不会被蝇头小利所网住套牢,他有他的心计,有着他的长远盘算,他清醒地知道,要在稳打稳扎中站稳冲头大队的脚跟,得一步步地先从培植自己身边的势力着手,再进而排除异己,到自己的势力完全强大后,最后才算是真正完全掌握大队权力,形成自己牢不可破的领导。
现在的得得要经常参加上下级的各种大会小会,投身到各种政治活动和运动中,他很快就深感缺少文化带来的困难了,为自己早先不喜欢读书没好好读书而后悔不已,他现在便很想学习文化了。于是,他开始试着向虽然也只是读了初中毕业但毕竟在他的人际圈子中算是有一定文化程度的亚君,讨教起学习文化来。
涂寿运的倒台,得得如一匹黑马似的冲了出来,担当了冲头大队最高权力,这同样也是亚君和妈妈淑芬她们始料不及的十分兴奋的事。尤其亚君,更在心里倍增起对得得哥的倾慕。在她心里,得得哥虽然没甚文化,甚至过去还对读书不屑一顾,这是他的缺点,但他在农村这块田地里,确确实实聪明能干,连有一定文化的又十分阴险狡诈的“土皇帝”涂寿运最终都不是他的对手,被击败了。亚君想,倘若得得哥爱读书有文化,那肯定还要能干得多呢。最近些日子来,得得哥居然一下子变得热衷于向她求教起文化学习来了,每次去公社和县里开会学习回来,每有上级文件资料,他都要拿了来问,而且很虚心了起来,甚至还特地买了本《新华字典》,要她教会他查字典。文件资料中不认得的字、不懂的意思,便翻字典查。亚君为之非常高兴,这不仅可以帮助得得哥提高文化水平,还可以增加和得得哥经常相处的时间和机会,增进感情。
而得得原本就一直是将亚君当成着和春芝一样的一个自己的好妹妹,一样地喜欢着她,而且两家原本又是一直如同一家人一样的亲近,几乎不分彼此,因此,对亚君也就如同亲妹妹一般的不避讳,从没想过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的感情成分在。还有,他原本就比亚君大过十来岁的年纪,亚君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珍惜的小妹妹。如果说得得对亚君还有一点特别的情感存在的话,那就只是因为亚君的聪明灵慧,又比他和春芝有文化得多,更还又是人儿长得十分的漂亮出色,水灵灵的,让他看着亚君似乎更比自己的亲妹妹春芝可心喜爱了许多。但这绝不是如同男女之间****中的爱意,只是一种人之常情中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是当你看到一朵鲜艳而娇滴滴的可心的花骨朵含苞欲放时,你犹是喜爱,但决不至于就把她摘下来囊为己袖中而独占。因为你的心中还有除了欲望,除了私念之外的道义、伦理、良知和大爱以及社会责任在。你对这样一朵鲜艳而娇滴滴的可心的花骨朵,只能悉心地呵护,让她有朝一日娇艳地开放,让她用娇艳的花容月貌来绽放出她的丰姿,让你也于欣赏她的丰姿的同时,倍感昔日栽培呵护之付出的骄傲。
在得得心里,最近更谨记着欧阳队长一次私下里对他的警告。那次,欧阳队长一再将公社和县工作队领导对他得得的意图和顾虑告诉他:在目前公社和县工作队没有最终任命他为冲头大队支书,还需要考察考验他的这个政治敏感时期,他不可与周亚明家走得太近太明显,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影响公社和县工作队对他的任命支书的最终决断。
自然,得得自己明白,他与淑芬婶子、亚明亚君这一家,他的全家与这一家人的关系和情感是难能割舍的,因为这里面便有着道义和良知的因素在。但在目前的情况下,遵照欧阳队长的意旨,保持一定的距离,也确实是一种政治上策略。所以,他的最近向亚君求教文化学习,问一些文件资料上的字,便只在自己的厅屋里,或者把亚君叫进他的屋里,他在尽可能地减少着直接进亚君她们那边屋里去的频率。
亚君是何等聪明灵慧的人啊,她于得得哥既想跟她学习却又老是避免进她这边屋里来,甚至最近还似乎不像先前那般对她妈妈淑芬热乎亲近了等等痕迹中,觉察出得得哥思想上的一些细微的变化来。但她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头绪来。她如今已是越来越爱着了得得哥,却既无从向得得哥启齿,又不好跟妈妈说。一个春芝,虽然亲如胞妹,三年来一直同睡一铺,好得不能再好,但春芝人却太小,还只18岁多一点,很有些胸无城府,太直太幼稚,心思不缜密,她心中的秘密怎可向春芝托出。
一段时间过后,亚君忽然想到了冬梅姐。对,冬梅姐人忠厚老实,不乱说话,又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虽说婚姻不如意,但毕竟谈过恋爱,应该有经验,而且对她也同样好,喜她爱她,情同亲姊妹。她完全可以去找找冬梅姐一吐心曲,听冬梅姐参考参考,说不定还可让冬梅姐替她向得得哥暗地里传递信息。亚君这么一想,主意已定,立马就去灌山坪找冬梅姐。
那一日上午,正值地里红薯刚刚收获完的深秋的时候,亚君便上冬梅姐家来了。可冬梅姐没在家。亚君找到冬梅姐的家娘一问,才知道冬梅姐到后山的自留地里挖红薯去了。而且还知道了冬梅姐今天原本就有些身体不舒服,可她担心着地里的红薯没挖完,仍坚持着一个人独自上岭去挖红薯,这会儿还没回。
冬梅姐的老公庾金魁这些年一直游手好闲,在外面鬼混,打牌赌博,连生产队里的集体工也经常是懒得出,冬梅就更别指望他还能帮着家里管管自留地里的收成了。而庾金魁的爹娘近年来也因为常跟冬梅闹不和,便与儿子媳妇分开住了,这既使是看着儿子游手好闲越来越不学好而烦,也懒得帮冬梅姐搭把手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冬梅姐只有自个儿独自忙里忙外。亚君问明了去后山地里的路,便径直上后山去帮帮冬梅姐挖红薯。
冬梅在地里见到亚君的到来,非常高兴。亚君看到冬梅姐这样一个人拼命做事,辛劳苦累,疲惫不堪,很是心痛,姐妹俩寒暄了几句后,亚君立马就下地帮起姐姐一起挖起红薯来。她这趟原本是来找冬梅姐倾诉她女儿家心思,想央求姐姐相帮,替她向得得哥传递她心中的一绺绵绵爱意的。可是,这个上午见了冬梅姐这般身体不好,自顾不暇,疲惫辛劳的苦状,她竟启不开口了。
在姐妹俩一边劳作一边聊天之中,忠厚本分的冬梅似乎也感觉到亚君的这趟到来,像是有什么心思的。但反复询问,亚君却一再回答姐姐说没什么事,只是很久没见着姐姐了,想姐姐,便抽空来了,顺便也帮姐姐做点事。
已是到了晌午,别人家都回家吃中饭了,冬梅和亚君却还在地里没回。这时候,庾金魁却和表弟涂少林不知从何方一身酒气地回了自家的屋里。屋里不见冬梅在,也不见有什么吃的,庾金魁非常恼火,便上他爹娘那边屋里问。这一问才知道冬梅上午去后山地里挖红薯了,而且亚君也来了,赶去后山相帮冬梅挖薯去了。
庾家他爹看到儿子及外甥今日满身酒气的,也看着不顺眼,数落儿子说:“你也就成天的游手好闲不学好,看着咯秋收季节忙,红薯要收回也全不理事,让你老婆一个人去挖。听说你老婆咯两天还正感冒着呢,咯下她婶子的女儿来了看到了,回去后还不又要向她爹和兄弟告你状呀!”
庾金魁瞪了他爹娘一眼,却也没发火,只是回头对涂少林说一声:“表弟,你在家里稍坐着,我去去后山看看,唤她狗**的回来做饭。”然后,直奔后山地里而去。
涂少林自从他爹倒台后,自己也被周得得削去了一任干部职务,花花公子一个经不起打击挫折,一下子就突然怂包振作不起来了。这段时日里,只是成天跟着表兄庾金魁鬼混,喝酒烂醉。
庾金魁爬上后山地里,一眼就瞧见地里的红薯挖已完,冬梅正和亚君收拾着箩筐和锄头等工具准备挑了下山。庾金魁一见亚君,似乎忽然眼睛一亮,他嘻嘻地笑着说:“哟,咯是刮的嘛咯风啊,把亚君妹妹吹来了呀!冬梅,你咯怎么搞的,就咯点红薯地,还要劳亚君妹妹来帮你挖呀?”
冬梅闻得庾金魁一身酒气,便没好气地回他:“我不劳我妹妹来相帮,难道还有哪个懒鬼酒鬼来帮我呀!”
亚君是个柔顺文雅的女孩,虽然看着庾金魁也不顺眼,讨厌,但不想看他两口子在地里顶嘴吵架,便充和气佬,对庾金魁笑了笑说:
“姐夫,我来帮帮姐姐做点事那还不应当么?只是姐姐今天还感冒着呢,姐夫你也该多关心关心呀!你既然来了,就帮我们一起来挑了下山吧!”
庾金魁连连说:“哦哦,我已晓得了,好好,我来挑,我来挑!”
说罢,拧起地上的扁担准备挑面前的一担装满了红薯的箩筐。但冬梅制止说:
“咯红薯我是想留着下窖明年做种薯的,咯样吧,你把地边的薯藤捆了挑回家去晾起,我让亚君帮着我挑薯去窖上下窖。”
庾金魁看了看地边晾着的薯藤,又瞧了瞧冬梅和亚君,忽然一想之后说:
“不是说你病着吗?咯样吧,咯下窖费神费工的事就不劳你去了,还是由我去好了,只是辛苦一下亚君妹妹帮帮就行了。你就捆了薯藤赶快挑下山回家弄饭菜,辛苦了亚君妹妹一上午了,我们也该好好招待一下,还有少林表弟也跟我一起来了,正在家候着吃饭呢。”
听说涂少林也来了,冬梅更没好话了,她朝地上啐了一口说:“他嘛咯东西?活该倒霉!还想候着我招待吃饭?”
庾金魁这一听冬梅骂起少林来,立马变脸又想发火了,但这时候一看亚君在,只好将冲上了喉头的火气又咽下去,白了冬梅一眼,说开去:
“就咯么定了,你挑薯藤赶快回家去,我带亚君妹妹去窖上,窖上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下完窖马上就回家吃饭。”
冬梅原本本分老实,在庾金魁面前逆来顺受惯了,这会儿见庾金魁看她病了居然还能关心起来,也就不再跟他怄气和争执了,只是关照一声说:
“那你带亚君去下窖可要好好注意安全哦!”
庾金魁回答说:“好咧,咯你放心吧,亚君是你妹妹,不也就是我妹妹吗?我还能不关心注意安全呀?”
亚君本不想单独跟庾金魁一起去窖上的,但看冬梅姐已同意了,而且也想到冬梅姐病了,便只好不说什么,收拾起一担小箩筐里的红薯,挑起跟庾金魁去窖上。而冬梅则捆起一担薯藤自个儿挑下山回家去做饭了。
庾金魁家的红薯窖在湾村后山的一处背风的山坡树林子里,远离湾村大约有二百多米远。这处山坡土质硬整,最适合开挖地窖冬藏地里收回来的红薯等粮食了,是故这坡上的树林子里历来就是灌山坪湾里的地窖地,一户人家一个窖。灌山坪的地窖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其他地方的地窖一般都是依着山坡的断面横着向山坡里挖,挖成一段横巷子后,再向一边或两边开挖藏物的窖洞。而灌山坪这里的地窖却是先在地上凿一口圆圆的竖井,约八九尺深,然后再在井底横向开挖出适当大小的窖洞,红薯或其他的需要冬藏的粮食就贮藏在里面。窖洞有大有小,大的可贮藏四五十担红薯呢。秋冬季下到这窖洞里,暖洋洋的,虽然有些光线昏暗,但却不闷气,能容人。
亚君跟着庾金魁各挑一担红薯一会儿就到了庾金魁家的地窖上。放落担子,庾金魁一副关切的样子对亚君说:“今日真是辛苦了妹妹呀,还要再劳累你下窖帮我倒红薯筐呢!”
亚君说:“这没什么,我在家不也一样要做么?”
庾金魁殷勤地讨好说:“是呀是呀,我早就晓得亚君妹妹懂事勤快。现在那就我就在窖上放红薯筐,妹妹你就下窖洞里去帮我接帮我倒。”
亚君不想跟他多说话,只是应付着回答他说:“行,我下窖去。”说罢,顺着放在窖口竖里的楼梯下了窖洞。
一会儿,庾金魁在上面麻利地用粗麻绳将两担红薯共四个箩筐一箩一箩地依次放下窖。亚君猫着腰在昏暗的窖洞口麻利地一箩一箩帮他依次接下,然后将一箩一箩红薯摸摸索索的拖进窖洞里面,与早先已贮藏的红薯倒作一大堆,再将一个一个的空箩筐送出地窖竖井,让庾金魁的粗麻绳拉上窖口地面。待庾金魁已将四个空箩筐全都拉了上去后,做事认真的亚君复又猫着腰钻进昏暗的窖洞里头,把滚落在红薯堆子周围的一个个零散的红薯收拢,帮他们码好成堆,最后再转身想钻出窖洞,沿楼梯爬上窖口地面。
可是,就在亚君转过身来时,于昏暗光线中猛地发现庾金魁不知什么时候已下了地窖,此时正弓身猫在地窖的竖井中,要朝她钻进来。
亚君大吃一惊,紧张地叫道:“姐夫,你下来干什么?”
庾金魁嘿嘿地淫笑一声说:“亚君妹妹,别怕,姐夫我下来跟你商量个事哦!”说罢,庾金魁立马就钻了进来。
亚君趁庾金魁还刚进昏暗的窖洞一时视物不清,本能地闪开了去,并问:“姐夫,有什么事,不能上地面去再说吗?”
庾金魁说:“上面去说不方便,我想还是下来和妹妹好好说。”
亚君没了办法,身子已退到了窖洞的犄角里,紧张得不得了。她一把从地下拾起一个大大的红薯,以备不测,然后冲庾金魁说:“姐夫,有事你就说吧,但不要过来!”
“好好好,你别怕,我不过来。”庾金魁连连说,“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喔。”
亚君手抓着红薯块头,警惕地回答道:“你说,什么事?我能答应的就答应,不能答应的就请姐夫原谅我。”
见亚君似乎有商量的余地了,庾金魁于是便蹲下来说:
“好妹妹,你能咯么说就好了。那我就抓紧时间简单点说吧。你姐姐冇得生养,眼看就要害我绝后了。我知道妹妹你很懂事,善解人意,而且不瞒你说,姐夫其实一直好喜欢喜欢你,所以,我就想请你帮我个忙,帮我生个儿子。就现在,只要你肯答应,姐夫今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亚君一听得庾金魁这家伙说出这等混账话,立即气得浑身发抖,她于犄角旮旯里厉声斥责庾金魁道:“你混蛋,你可是我姐夫啊,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呀!”
庾金魁却说:“嘛咯姐夫不姐夫的哩,冬梅与你冇任何血缘,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来。就算是亲姊妹,又有嘛咯关系呀?姨妹子偷姐夫,自古以来就多着呢,岂止你跟我两个!”说罢,又要猫起身钻拢来了。
亚君吓得赶紧举起手上的红薯,吼道:“庾金魁,你别过来,我要大声喊人了!”
庾金魁说:“你想喊人是吧?那你就喊呀,看在咯地窖里,谁能听得见?我看你还是答应我算了吧,免得敬酒不吃吃罚酒!”庾金魁说这句,真的扑了上来。
亚君手中攥着的红薯还没来得及向庾金魁掷出,庾金魁就一把钳住了亚君双臂,亚君手中的红薯掉了,她被庾金魁扑到在地,庾金魁不顾一切地撕扯亚君的衣服裤子,欲行强暴。
亚君立即奋力反抗,拼命手抓脚蹬,同时大声呼叫“救命”。可是,在这远离湾村的荒岭密林中,又是晌午吃午饭的时分,人们都在家中坐,这窖上根本就再没什么人在,亚君于深深的窖洞里撕破了喉咙叫喊,也没有人听得到。而兽性已大发了的庾金魁,见亚君居然还要拼命反抗和大叫大喊,便一只手用劲叉着亚君的喉咙,腾出另一只手来,狠狠地朝亚君的脸上一顿乱抽。他使劲地边打边叫道:
“教你叫,老子抽死你,老子抽死你!”
亚君被庾金魁死死地骑在身下,喉咙已被庾金魁叉住锁住,叫喊不出来了,但她仍在拼命地手脚并用乱抓乱蹬乱踢,进行抵力反抗挣扎。庾金魁始终以一只手使劲叉住锁住亚君的喉咙,另一只手抽打了亚君的脸十几下后,见亚君反抗的力度渐渐变得弱了,停下抽打,又开始伸手来撕扯亚君的裤子。
亚君的喉咙被庾金魁叉住缓不过气来,疼得要裂了,她奋力一拼,一口血痰扑出,啐向庾金魁的脸,正好啐在庾金魁的一只眼睛上。
庾金魁气恼得哇哇大叫,再次腾出手来猛烈地抽打亚君的耳光,口里同时凶狠地叫骂道:
“你个狗**的贱货,还敢吐老子痰哪!你是嘛咯东西呀?一个地主婆崽子,老子今天是看得起你才搞你的呢!你们一家人伙同周得得害得我姨父坐了牢,老子还冇跟你们算帐呢!我搞你咯一下子,你还抵死反抗呀!”“你再咯么反抗,惹老子恼火了,老子就要先奸后杀了你!”
一阵相互抵死拼打后,庾金魁终于撕开了亚君的衣服和裤子,而虚弱的亚君也停止了反抗,手脚慢慢地松懈了下来,瘫软了下来,最后不再动了。庾金魁解开自己的裤子,正要压上亚君的身子时,他忽然感觉到不对头,闻得亚君像是只有了嘘气,没有了吸气声。他下意识地赶紧伸手于昏暗中一探亚君的鼻息,立即吓了一大跳:不知刚才是什么时候亚君已停止了呼吸!
这一吓,直吓得他哪还敢实施他的兽行,赶紧提起裤子拉起裤带爬起来,不要命地钻出窖洞,飞快地沿楼梯爬上地面,连窖井中的楼梯和窖堪上的两担箩筐等物都不要了,拼命就往湾里家中遁去。
亚君死了,庾金魁奔回了家,可老实本分的冬梅却丝毫不知情,而怂包似的涂少林也还正坐在他家的炭火围子上的板凳上等着吃饭。
冬梅见庾金魁这么长的时间才从窖上回家,便嘟囔地说:“去窖里下两担红薯都要咯么久啊?你是嘛咯事都要拖沓呢!”
可涂少林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庾金魁的衣襟褴褛,胸前扣子都掉了,而且脸也被抓破了,还留着血印子。他大吃一惊,疾呼:
“表哥,你咯是怎么啦?一身衣服被扯破,脸也破了,还有着血啊!”
涂少林这一大呼,冬梅才转过身来瞧庾金魁。这一瞧,也陡然吓了一跳,这又不见了妹妹亚君跟庾金魁一起回家。立马生疑,一把揪住庾金魁惊问:“庾金魁,你咯怎么哪?我妹妹亚君呢?亚君怎么还冇回?”
庾金魁惊魂未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冬梅的双腿,语无伦次一个劲地叫道:
“亚君死了,她死了,是她自己死的呀!我冇有逼她呀,你可怪不得我啊!”
涂少林一听,立马吓得大叫:“亚君死了?咯可不得了呀!表哥你咯祸闯大了呀!”
这一吓,涂少林哪还顾得上等金魁家的饭吃,赶紧拔腿一溜烟跑了。
冬梅可这一听,立即懵了,差点倒下,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她甚至连质问和撕扯庾金魁的功夫都没有了,一脚踹开庾金魁这个畜生,便不要命地直往湾后山林子的窖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