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辛加战死的消息被传回都城之后,整个都城都震惊了。很快,人们便纷纷传言,当西迪亚斯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进入了暴走状态。
辛加死后,第二帝国高层自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于是,各色人等纷纷粉墨登场,企图捞取属于自己的一份好处。
我当然不会对那些具体的利益感兴趣,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会采取行动。
我秘密联络了俄索斯共和国爱德华研究院现任院长爱德华炼金师的夫人克里斯蒂娜女士,请她写一本书,描述霍查在俄索斯的时候的所作所为,并特别着重描写霍查如何在无意中展示出他的野心:“克里斯蒂娜,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会带着你,沿着这个金字塔一路攀登上去。莲娜的未婚夫是一名伯爵,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会带着你,当上伯爵、侯爵,甚至公爵。如果你不想当公爵夫人,我会想办法,让你当上皇后!到那个时候,我们一起掌管世界。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本薄薄的小册子被迅速发行开来。很快,有关霍查的野心的“谣言”就被传播到德萨斯的每一个角落,当然也会被传播到西迪亚斯的耳朵里。西迪亚斯在俄索斯有不少耳目,当然可以调查出霍查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调查的结果当然是肯定的,因为霍查当年的确这么说过。
不久以后,从都城传来消息:霍查伯爵遭到了西迪亚斯陛下的冷落。
接下来,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便是黎钢的后代、莲娜的丈夫蔷温。
蔷温是个“有办法的人”。在霍查失宠之后,他很快便击败了其他所有的对手,爬上“首席大法师”的宝座。同时,他还兼任他原先的职位——财务大臣。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只有冷笑。蔷温爬上这个位置,对于杜库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蔷温的祖辈和父辈都在旧军队中任职,在军队中颇有人脉,而蔷温这个人可不会放过任何争权夺利的机会,他必定会借助“首席大法师”的职权,插手军队的事务。杜库身为军队的统帅,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总之,这两个人必然会为了争夺军权而明争暗斗。
蔷温这个人,无论是溜须拍马,还是争权夺利,都是行家里手,但是,他唯独不懂得用兵。如果他真的取得一部分军权,那将是第二帝国的灾难。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大大超出我的预料。
蔷温对杜库早已心怀不满,于是与霍查联合起来。以霍查的计谋加上蔷温的手段,共同向杜库发难。而杜库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况且蔷温与霍查也不是铁板一块,二人还各自怀有各自的心事,在某些领域也是争斗得不可开交。于是,第二帝国的高层一下子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热闹非凡。
例如,杜库统帅的军队的财务官向蔷温控制的财务部申请军费,常常会遭到无理刁难;霍查提出的进兵建议总是会把杜库置于险境;蔷温控制的商会的货物总是莫名其妙地丢失;蔷温的夫人莲娜开办的娱乐城总是受到流氓的骚扰,这些人常常消费巨大却分文不给;霍查出门办事,马车行进在半途中突然散架,他只能狼狈不堪地走到目的地,事后才发现马车的车轴被人锯断了……
至于争斗的三方相互隐瞒各自得到的军事情报,甚至制造假消息迷惑对方,更是司空见惯。
高层的争斗很快便在下层蔓延开来。三方的人马在各种事务上相互扯皮,揪住对方的一点点错误大肆攻讦,甚至相互设置陷阱栽赃陷害……总之,整个德萨斯第二帝国在短短时间内便陷入了一片乌烟瘴气。
六个月后,三方的争斗终于以蔷温的落败而暂时停止。蔷温落败的原因是他奸商本性不改,大肆贪污国库中的金币,就连军费也贪污了不少。西迪亚斯接到告发之后勃然大怒,差点杀了蔷温。
虽然蔷温受到了处罚,但是,蔷温并没有因此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反省,反而天天琢磨是谁告发了自己。不知怎么地,他认为幕后的黑手是杜库,于是便散布谣言,说杜库也不干净,贪污的军饷不比自己少。
这个谣言被散布出来的时间,正是杜库的一场战役的关键时刻。结果士兵们听说此事后,彼此打探,议论纷纷,哪里还有心思打仗。于是,杜库大败而回,被西迪亚斯骂得狗血喷头,还被西迪亚斯随手扔出的茶杯砸得眼眶上一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