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拜访了维达给我的名单上提到的每一个人,除了已经死亡的之外,所有活着的人都表示愿意跟从我完成维达的心愿。当然,这也是卡尔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更是所有底层人民的心愿。
然而,仅仅是名单上的那几个人,还不足以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我必须找到更多的人,并把他们、把我们所有人团结在一起。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和英娇,以及跟随我们一起逃亡出来的维达的侍从和侍女们,分头前往德萨斯各地。
我们深入到德萨斯的每一个角落,接触最贫穷、最无助的人民,告诉他们,他们本不应该遭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对待;他们是劳动者,是财富的创造者,他们理应从所有劳动成果中拿走大半,或者从那些劳动成果换来的金币中拿走大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终年辛勤劳作,却只能得到少得可怜的一点点东西,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解决。
我曾在一位农夫的家庭中看到,他和他的家人的住房小得可怜,全家人不得不蜷缩在一起,挤在一张狭小的床上睡眠;由于没有完好的被褥,他们只能相互依偎着取暖。他们的米缸中没有一粒米,他们的饭菜中没有一滴油。然而,即使如此,他们家的大门上还是被当地领主派来的人贴上了“催款通知”:
限三日内缴纳足额赋税(三枚金币),否则严惩不贷!
经过一番了解,我得知,通知上写的“严惩”通常指的是“六个月监禁”。由于牢狱内部的种种黑暗内幕,通常在六个月的刑期结束以后,被关押的人都会变得气息奄奄、命若游丝。
“你们难道就准备接受这样的命运吗?”我向这家的主人大声问道。
“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主人怯怯地回答道。
“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要反抗?”我又问道。
“可是……我们能行吗?”主人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又再次低下头去。
“只要你愿意,你就一定能够做到!”我坚定地回答道。
就这样,许多人加入到了我们的队伍中。我精心挑选我们的藏身地点,安排他们的训练和生活。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有人直接投靠我们,有人提供给我们物资,有人暗中支持我们,把领主们的有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行动统统报告给我们。更有一些法师和战士,他们抛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甘愿过风餐露宿的艰苦生活,也要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为实现卡尔构想的那个美丽新世界而奋斗。
就这样,我们的力量一天一天地壮大起来。
整个德萨斯,到处都是我们的耳目,贵族们和奸商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我们是弱小的,因为除了我之外,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具备强大的实力;但是,我们又无比强大,因为我们已经控制了除了贵族们和奸商们的宅邸、以及西迪亚斯的皇宫之外的所有地方!
这正如卡尔曾经说过的:
一个“微小的存在”,仅仅是“微小的存在”;无数个“微小的存在”团结起来,就是无穷大!
我知道,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我们的力量将会爆发出来,让天地都为之变色,让日月都为之无光。
这不是我的狂妄自大的臆想,而是真真切切地现实。
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得到,这一天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