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木,男孩也是出生在东北的边陲小村庄里。他居住的地方距离筱叶的村庄只有十几里地之遥。虽然距离不算远,但是他们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原本他们是没有交集的。
梓木的家里和筱叶的家里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他家里也有很多的孩子,家里也比较贫困。但是唯一和筱叶家里不同的是,梓木家里都是男孩子。他的父母一直想要一个女孩,所以才有了他的弟弟们。这是农村的悲哀,也是当时的生产力条件下人们对生育概念的错误认识。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恶性循环,所以才有后来的国家出台的计划生育政策。如果当时没有这个政策估计农村还生活在那个落后的米饭都不能吃够的生活状态呢!
九十年代初农村的生活正是一个转型阶段,很多家庭都在清贫中度过。梓木身为长子,所以家里的很多重担都放在了他的肩上。他的家里对他寄望很高,希望他能走出那个小村庄为家族争光。所以梓木在家里除了要承担长子应该承担的劳动之外,就是精神压力在无形的压着他。于是努力对于他来说就顺理成章了。
梓木,像所有的男孩一样有那么一点小坏,但是小坏中又透着智慧。每次那些小伙伴们调皮捣蛋的时候,好像梓木置身事外了,其实不然他才是幕后操纵。九十年代的农村对于孩子们来说没有现在的那些好玩的玩具,更没有什么游乐场可去玩,更别提什么补充营养了。但是这里有他们美丽的童年,有那美好的回忆。那时的男孩子摔泥巴是最经常玩的游戏。这个游戏呢就是在一个空场地,把土和成泥,然后把泥巴做成各种各样的东西玩耍。也许后来的橡皮泥就是由这有感而发呢!还有就是更有趣的是几个小伙伴一起和泥,然后平均分配,一人一块泥巴做成饼状,但是中间要鼓起的。就像饺子皮一样,各自拿起各自的成品往地上一摔。那中间鼓起的部分由于用手指按的很薄、于是摔下去之后就会出现一个大的窟窿。伙伴们就是要比试谁都窟窿大,他们在摔的过程中还会说一句话“有窟窿有没有眼(意思说我没作弊吧,没摔的时候是不透光的)”。最后摔的最小窟窿的人用自己的泥巴要给最大窟窿的人的窟窿堵上。这样反复比试,看到最后谁都泥巴最多而谁的泥巴输的精光。最多泥巴的人为胜利方,泥巴很少或者没有的人为输掉的一方。当然这就是梓木时常玩耍的游戏,即使脸上身上都是泥巴还有就是灰头灰脸的回家被家长批评,但是仍然很高兴。小伙伴们玩耍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梓木赢。不是运气好,是因为他总是利用小计谋。
梓木时常帮助家里分担家务,有些女孩子的活计也不在话下。他从来不把这些劳动当作是负担,反而觉得很快乐。他也会经常帮助母亲做饭洗衣服。还有他最喜欢做的劳动是帮助母亲去放鹅。假期的时候就会从家里出来赶着一大群鹅到野地里去。农村的空气很好,特别是在夏天,一眼望去满是绿色,连空气也飘着青草味。这绿色的惊艳,甚至鸟儿也会驻足歌唱。只有不远处那稀稀拉拉的小村庄。村庄里袅袅炊烟,不带一丝尘土缓缓飘升到天空中。躺在大地上仰望着夏季的天空是别有风味。那里是变化万千的世界,有万马奔腾似的云团、有波光闪闪的鱼鳞般的云片,还有的时候像飞翔的小象,还有的像仙女在飞舞……总之蔚蓝的天空只要你有想象力你就会看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里的景色只有用心才能体会得到“池上青青草,树梢小小鸟。依风闻蛙声,倚木虫儿吵”。每次都与几个小伙伴相约一起去池塘边放鹅。出发之前会准备一些水、坐垫、最必可少的零食——那时的零食无非就是从自家的园子里摘的黄瓜、西红柿之类的、还有甜杆(和甘蔗差不多,但是比甘蔗要细一些,可是却比甘蔗更脆更甜)和菇茑(又叫菠萝果、姑娘,学名酸浆,多野生分布于东北地区。外有灯笼状外皮包裹,果实分红黄二色,多籽。味道回甜、回味无穷)。这些对于农村八零后的这些小伙伴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到了目的地以后小伙伴把坐垫拼凑在一起,然后把所有的大鹅都赶下池塘,所有的大鹅就好像士兵一样齐刷刷的扑腾的下。通常鹅在清洗完羽毛之后会自己到岸上来吃草。这是个比较悠哉的活,小伙伴们只要在高处能看得见的地方不时的看一眼,如果有些鹅要从草地里出来的就再赶回去,所以这些活很清闲。小伙伴们这时把自带的零食都拿出来一起分享。然后去玉米地里掰下几颗玉米,再从池塘里抓几只蚂蚱和青蛙,放在篝火上烤着吃,那香味估计是这世界上的最让人难以忘怀的美味了。青蛙和蚂蚱被烤的前后都是油、焦黄色的还会时不时的散发出烧烤的味道来。再掺杂着玉米的香味,真是美味的野餐啊!吃饱了,伙伴们聚在一起开始玩猜拳游戏,输的人要去赶一次鹅子。吃完玩完,同伴们仍然没有忘记正事,趴在草地上开始读书写字。天然的牧场是他们的课桌、美丽的原野是他们的教室、婉转优美的蛙声鸟鸣是他们的铃声、伙伴们相互的监督和鼓励是他们的动力。就是这样的仙境造就了祖国的希望。作业完毕,也到了赶着鹅子回家的时候了。走着乡间九曲回肠的小道、哼着东北熟悉的小调、伴着伙伴一路的小闹、看着夕阳余辉的小照,快乐的赶着鹅子回家了!
“暮从山归下、燕回无雀声。罗衫入幽径,余晖伴影行。柴门晚风吹,母望迟儿归。携老扣祁扉,拂袖语斜晖。星河吟歌颂,明月话珠玑。梦回云雾中,陶然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