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看了看手中的固化圣水,叹了一口气,将固化圣水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他将手向着剩下了两个瓶子伸了过去,在暗黑重油面前顿了一顿,果断的抓起了圆形的瓶子。赤月看到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
铁山拿着盛着暗紫色液体的玻璃瓶,轻轻拔出软木塞,放在鼻尖嗅了嗅。铁山只道一股浓郁的腐臭味,腐臭味虽难闻,但却无法掩盖住血腥味里面的一些其他的味道。
赤月问道:“怎么样,知道什么了吗?”铁山沉道:“这头跳跳猪肠子中的食物残渣中含有大量的暗黑重油。”赤月道:“难道是被人喂养了暗黑重油吗?”
铁山接着道:“我猜这头跳跳猪应该没有被专门喂养过暗黑重油。但是它是应该长时间摄入了暗黑重油。听你刚才的讲述,我可以肯定那头跳跳猪并没有被驯服,那头跳跳猪还有野性,被驯服的跳跳猪是不应该有野性的。”赤月反问道:“既然这跳跳猪没有被驯服,那它是怎么吃下那么多暗黑重油的?按照你的说法,它吃了很长时间的暗黑重油,那它是怎么吃下去的?暗黑重油的口味你是知道的,就算是逼着喂,跳跳猪也未必会喝下去。”
铁山答道:“这就对了!跳跳猪是绝不可能直接喝下暗黑重油,这么说的话想让它长时间吃下暗黑重油,就只有一个方法……”铁山顿了一下,接着道:“暗黑重油掺在它的食物里面!”铁山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盯着里面的暗紫色液体道:“不过跳跳猪嗅觉灵敏,暗黑重油的味道是不可能逃过它的嗅觉的,也就是说暗黑重油不是以直接方式进入跳跳猪体内的。”
分析到这里,铁山也开始低头沉默了,他想不出来跳跳猪到底是如何将暗黑重油吃进去的,一旁的赤月也开始低头思考。两人都处在沉默状态,山洞中便没有了说话声,只有岩浆缓缓流动时发出的极为细小的爆鸣声。
良久,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两人视线一对,刹那间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随后两人都叹了口气,赤月先道:“但愿我们的这种想法不会是真的。”铁山道:“但是不管如何,我们都得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说完铁山就急不可耐地快步走向山洞。
山洞中里的赤月看着铁山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她微微一笑,一个晃身便到了铁山的面前,挡住了洞口。“先等等,我们要分析的东西好像还没分析完吧!那么急干什么。”赤月一脸戏谑地看着铁山道。铁山尴尬地摸摸头,道:“我……我这边不是急嘛……这事可是十万火急,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行了,我认识你几百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今天不把这事分析完了,你别想走!”听到赤月这么一说,他也清楚赤月的倔脾气,只得小声道:“好吧……”“两百多年了,这个恐惧你必须克服!如果你不克制这种恐惧,你要如何报仇!”
听了这番话,铁山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中,鲜血从他的指甲缝中渗出,顺延着手指地缝隙,缓缓地滴落到地上。铁山忽然抬起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仿佛释然一般松开了握着的拳头,他抬起那依旧挂着鲜血的手,颤抖的拿起了那个方形的瓶子。这一刻,小小的瓶子仿若千斤重。铁山缓缓地拿起暗黑重油,眼睛注视着里面的黑色粘稠液体,他抬起手,慢慢地向着木塞的位置落去。
终于,铁山那枯瘦的手掌覆盖在了瓶子的上方,他的手指慢慢地钳住了木塞。这一刻,,铁山在颤抖,手,脚,身体,心,大脑都在颤抖。他一用力,那木塞便与瓶子分离了,瓶中缓缓散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令人有些难忍。问到这个味道,铁山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仿佛看见了曾经的一切,那个自己最要好的兄弟,那个恐怖的黑洞,那一剑砍下时他脸上的冷漠……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刚刚发生过一样,从他的眼前又一次闪过。
赤月看着铁山那枯瘦的背影,眼眶渐渐湿润,却又不敢出声。铁山的身子从打开塞子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再移动过。良久,铁山道:“野猪的血液中将近一半是暗黑重油,这证明野猪吃过的暗黑重油极多。我们的猜测应该没有问题。”
赤月看着铁山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问道:“你,还好吗?”铁山一笑:“很好。谢谢你,月儿”赤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称谓吓了一跳,笑道:“都半只脚踏入棺材了还用这么肉麻的称谓,你受得了我受不了了。”
铁山一笑,说道:“拿上那套老家伙,我们再去看看那片森林有什么了不起的!”
铁山转身,双手按在了石壁上的某处。
咔咔
石壁中央突然裂开一道裂缝,裂缝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的两个大箱子,两个箱子约两米见方,上面各有两个图案:铁山前面的箱子上是一张简单的脸,头上戴着皇冠,赤月面前的箱子上是一张拉满的弓。赤月走到铁山旁边,看着那两个大箱子,眼神有些迷惘。
铁山从面前的箱子里面拿出四样东西,一顶圆形的皇冠,一把铁质大剑,一个铁质拳套,一个皮质肩甲。
皇冠很大,铁山的头太瘦戴不了,无奈之下铁山只能吧皇冠放回箱子。大剑的长度接近铁山的身高,巨剑无锋,却散发着凌然煞气,在大剑旁边,铁山显得尤为瘦小。皮质肩甲上有一个菱形的尖锐凸起,凸起和肩甲的四周都镶着金。铁质拳套几乎有铁山的头那么大,铁山瘦小的拳头难以稳定住那巨大的拳套。无奈之下,拳套也躺回了箱子里。
看着手里的大剑和肩上的肩甲,又看了看箱子里的皇冠和拳套,铁山叹了口气。
赤月从面前的箱子里面拿出了,一顶皇冠,一把半人高的弓弩,一壶箭,一件墨绿色披风。
赤月脱下了身上的墨绿色披风,换上了箱子里的墨绿色披风,将箭壶背在身后,将弩扛在肩上。她拿起皇冠刚想戴在头上,却看见铁山对着箱子里的皇冠叹气,她也将手中的皇冠放回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