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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比之前

说书先生道:“若是寻常人中了这毒,确实无药可救。”略一沉吟,“不过,她的幻夜珠能保神魂安宁,这青枯之水折磨灵魂使人陷入生死大恐怖的特性便不复存在了。”

“像这样一直昏迷着,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只要心不死,一切皆有可能。须知天地间阴阳生死相生相克,青枯之水之所以奇特,便是它兼具阴阳,阴阳变幻无穷尽,使人陷入不生不死的痛苦中,直到灵魂熄灭,肉体永存。”

青冥若有所思,“若是能分隔阴阳,若灵是不是就有救了?”

“孺子可教。”说书先生欣喜地点头,“不过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试想这阴阳之道遵循天地,岂可分割?难,实在是难!”脸色几番变化,又道,“若是本师尚在世间,以他通晓阴阳的本事,当可解此毒。唯今之计,也只有遗忘深渊中或许还有解药。”

青冥紧皱的眉头疏散了几分,又皱起,“还请先生赐教。”略微欠身。

说书先生道:“《魔典》中记载,有一种名为白舌草的药草,集天下阳气于一身,另有地阴母汇聚大地之阴气,若我所料不差,以地阴母涂于全身,白舌草内服,当可调和阴阳。”

“我这就去遗忘深渊,还请先生照看若灵。”一抱拳,转身就要离开。

说书先生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公子心中有事未了,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幽轻轻拉住青冥的手,“别着急。”

青冥一挥袖,“你让我不要着急,我能不着急吗,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形影不离,现在她要死了,你说!我要怎么才能不着急。”

“可是……”

“可是什么?中毒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要不是因为你,若灵又怎么会中毒,要不是因为你,老子又何必在父王面前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现在还逍遥快活,早他妈让你滚,你现在还在这干嘛,别让我看到你,快滚!”

幽看着青冥,从愤怒变成失望,“好,你说的,我现在就走,算我看错你了。”背起弟弟,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青冥深深吸了口气。

说书先生扶住他的肩膀,道:“何必呢?”

“近我一分,就多一分危险,在这坠落之城,想要我死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与其把她搅入这趟浑水中,不如让她去过平凡的生活。”

说书先生点点头,“你也不必着急,若灵的伤没有大碍,撑个一年半载没问题,明天就是大比了,你可要把心都放在这上面,因为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你别逗我了,虹光已经是成魔期了,我毫无胜算。”

“以你的武道修为,在前几轮胜出没问题,也就是说大后天你才会遇到虹光那样的高手,还有三天时间,我这里有一本秘籍,你拿回去好好参悟。”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青冥。

青冥接过,“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哈哈哈,记住,天下万物,皆有其规律可寻!”身形缓缓消失,只剩下青冥一人,他叹了口气,翻开书看起来。

一个奇特的犹如符文一般的图案铺满了第一页,青冥琢磨许久,小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按照《魔典》记载,昔年听雨坊创始人拥有莫大神通,号称幽兰空寂手,一掌出便有诸般奥妙,幽、兰、空、寂,每个字就是一法。

幽法,就像是暗夜里的猫,其速迅捷,其体轻盈,其步如幻,其攻无迹。

兰法,犹如兰花之心,冥渺曼妙,动人心魄。

空法,如虚如幻,如梦如影,欲辨其位而不可得,欲捉其形而不可见。

寂法,于天地寂灭之时观其景象所创。

青冥看着书页上的图案,这似乎是一种从异域传过来的文字,若没有记错,正是“空”字。难道这就是空法?

怀着激动的心情,又翻过一页。

只见“总决:天地万物,皆有迹可循,有理可遵,有道可证。”

又见书页脚下有一行朱笔批注:“通晓万物之纹理,融入万物,空法便得大成,再脱于万物,可达化境。”

再往后翻,就是一些修炼的法门,诸如“以头撞墙,以手破刀,以身入木,以脚画地。”还有匪夷所思的“以发丝穿云,用呼吸动风。”更有不明所以的“眼神视水,耳旁听木,风雨会柳,雷电共作。”

青冥尝试着用头去撞墙,可除了生疼之外却没什么领悟,心想:“这本破书莫不是骗人的吧,试想空法那么奥妙的东西,只怕已经失传了,哪怕没失传,又怎会随随便便交给自己。”

再说了,传说空法神乎其技,也许不过是以讹传讹呢?

这样想着,青冥也没有了初见此书时的兴趣,渐渐睡去。

迷迷糊糊中,青冥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清澈的溪水没过他的膝盖,一个机灵,他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感受身边的环境,他的眼神就被虚空中一面镜子所吸引,那镜子大得出奇,几乎盖住了半片天空,镜子中有一个人被困在围墙里,疯狂的撞击墙壁,头破血流。

青冥摸摸自己还有些发红的额头,感慨自己会不会也变得跟他一样,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试问墙不可破,如何能出?”一个声音从镜子里传出。

青冥一惊,“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是不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有什么目的?!”

“公子不必惊慌,这是一个游戏,只有公子回答了这个问题,才能离开这里。”

“那如果答错了呢?”

“这里只有对,没有错。”

“既然墙不可破,那就翻墙而出!”

语破天惊,景象变换,青冥身处一片幽兰色的海洋里,眼前出现了一个须发尽白的老道人。

“有公子这般悟性的人,老夫生平也不曾见过几个,你所说的翻墙而出,比之飞天遁地,移形换位,可谓是最简洁有效的办法了。”

青冥一乐,“啊?原来还可以移形换位,飞天遁地,那你教我好不好?”

老道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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