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去过中医那,对陈明亮不再那么排斥,这家伙也就隔三差五地往梦之屋跑,有时还带上班里的或都是他们篮球队的几个说得上话的同学,小屋里开始热闹起来。彦是个爱热闹的,说不好听就是个人来疯,有人来自然最高兴,我虽不喜欢热闹,不过对他们的到来也不是很反感,天南海北地聊着,有时发着牢骚,抱怨着不公平,有时又慷慨激昂地谈着未来,冷清的小屋渐渐有了人气。
星期天彦应约去曲家做客,我没去,一个人在小屋正准备看辉的来信,外面响起了彦的声音,正奇怪她怎么回来了,门打开了,我一愣,后面跟着曲叔叔,还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妇人,看上去要比曲叔叔年轻很多,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秋,这是曲叔叔和曲阿姨,见你没来,非得拉着我上门请你”彦一脸无奈,语气又带些责备地说道。
“彦这个姐姐没当好,怎么可以把妹妹一个人留家呢,走吧,闺女”妇人没等彦说完,一步上前拉着我的手热情地说道,“哎哟,你瞧这小姑娘瘦的,摸上去尽骨头,赶紧走,上阿姨家补补”
“这…………”我被她这一拉一说有些不好意思,不去吧,人都来了,显得太不懂事了,去吧,难为自己,我有些尴尬地看着彦。这家伙,耸了下肩,摆了个事不关已的表情,把头扭向了一边。
“小沈啊,别推了,你阿姨就怕你不去,非得跟着来,路上好一个说我,请个人都不会”曲叔叔在边上紧接着说。
“是啊,你曲叔叔太没用了,让我好一个说,走吧,走吧,菜我都买好了”妇人拉着我就往外走,又对彦说“小王,锁门吧”
“那给叔叔阿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还让你们跑一趟”我有些抱歉地说着,看这夫妻俩的热情尽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再不去就矫情了。
曲家就在我跟彦常常去的立交桥边上的一个小区,很近,十几分钟后,到了曲家,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个高高瘦瘦、满脸青春痘的男孩,看到彦喊了声王老师。不用说这就是曲家孩子了,模样像是跟他爸爸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王老师的妹妹,你喊沈秋姐行了”男难听见曲姨的话,礼貌地叫了我一下,我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
彦跟着男孩进了一个房间,去补课去了,曲姨到厨房忙去了,留我跟曲叔在客厅看电视,没坐三分钟,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起身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忙,可是被“赶”了出来,又到房间听彦去补课,谁知他俩一看我进来,都一起很奇怪地看向我,意思:你进来干嘛。只好又回到客厅。开始打量起屋子,屋子是个两居室的套房,家具简单陈旧,能看出主人家的经济应该也不是很富裕。一面的墙上挂着一些照片,我便看了起来,有些是很老的黑白照,有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小孩是曲家儿子,不过女人却不是在厨房里忙的曲姨,心下疑惑,又不好意思问。
曲叔大概看见了我的表情,开始说起这些照片的来历和上面的人物。看到我刚才看的时,曲叔脸上神色一暗,似乎有些痛苦道:“这是孩子的妈妈,小学时生病走了”。我有些惊呀,下意识地看向了厨房。“你曲姨是三年前经人介绍从很远的大西北嫁过来的”看我看向厨房,他又补充道。一下子我冒出了很多问题,比如,她结过婚吗?为什么会嫁来的?多大了?不过人家不说,也不好意思问。正巧曲姨出来喊吃饭,这事就作罢了。菜很丰富,只是都是北方口味,我只吃了一小碗,便推说不饿。不过合彦口味,她呼哧呼哧跟个小猪似的吃了两大碗,好像家里在闹饥荒一样。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吃完饭没多久,彦跟他们夫妇俩很高兴地在聊着,而我却开始莫名其秒地头疼,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等彦她们发现我不对时,我感觉又快窒息了。彦一下子惊慌起来,眼泪开始往下掉,嘴里在反复叨叨着“又这样了、又这样了、怎么办、怎么办”。曲姨也抱着我着急起来,说打“120”,曲家的孩子大概也吓坏了,听见曲姨的话忙跑出去打电话。
“别急,让我跟你姨用气功给她看看”曲叔突然对着正开门的男孩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快,小王,帮忙把你妹妹扶住,坐这儿,我跟你叔发下功”曲姨一下子站了起来,拉过一把椅子对彦说着。
“哦,来了,来了”彦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抹眼泪,手忙脚乱地扶我坐在椅子上。他们夫妻俩一前一后在对我着的脑袋做着发功的动作。
我本能地想拒绝,可是实没有力气,拼命忍住,让他们在边上折腾,我想只要他们不出声,一会儿我也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气功真的有用,或者是我自己休息会就好了,半个多小时后,我居然好了。彦在边上又像哭又像笑,拍着手说:“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真的好了,原来我还不信,这会真信了”
“当然了,不骗你,有些医院看不好的,气功都能治好”曲叔很累的抹着额头的汗说道。
“是啊,我跟你曲叔练了三年了,啥毛病也没有,你们俩个有空跟着我们练,特别小沈,一段时间后肯定没事了”曲姨也似乎很累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气地说道。
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我感觉他们好像刚做完重活一样,这让我内心有了点松动,难道气功真的管用?我刚才的头疼真的是他们发功治好了?带着半信半疑,我推说要回去休息,起身告辞,又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可能他们也累了,也可能怕我又不舒服,便不再留我们。
回到小屋后,彦明显很兴奋,很感动,说了一堆的话,还说我不信她,如果她早练了,就可以帮我治头疼了,更是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要跟着他们夫妻练气功,这样下次我头疼就有办法了,还要我保证跟着她一起练!
我很告诉她,有时头疼也就那么一会儿,跟气功没啥关系,可是看着她神情,真的很感动,又想起刚才他们夫妇俩精疲力竭的样子,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看我点头,彦很满意,一下子变得很轻松,两眼放光地躺在床上,开始说起她姥姥哪不好,她妈妈有时腰疼,这些是不是等她气功练好了,都不再是问题了,还说过年回家要都她们练,唉,还真是无语,便不再搭理她,开始看辉的信。刚打开信封,一些东西掉了出来,还真是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