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飞,落叶归。
朔方美,心南违。
或许途径繁华,失了。
或许走过荒芜,忘了。
也许一生都在追寻,南方……
柔美的的歌声滋润这孤独的灵魂,久旱的心灵也被歌声洗刷着。熟悉的旋律与映入心底的歌词,提醒着我,过往,曾经。
双眼挣扎着,无可奈何,现实是无法逃避的。
挣扎着挣扎,徘徊着徘徊。或许这才是我们的,过往,曾经。
睁开禁闭着的双眼,视线里是熟悉的照片,无论如何躲避,映入眼中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晨光无意经过却将那个身影映衬的更加耀眼,让我无法逃避。
伸手摸向那身影,却发现只是照片罢了。
阳光洒满了全身,暖暖的,转手抚摸着从指尖溜走的那一缕阳光,并不是很刺眼。那一缕缕的光绸缓慢的蠕动着,与尘埃构成了一个斜斜的倾角,倾角下的黑暗吸引着原本就迷茫的我们。
楼下的喧闹提醒着我,现实可不是你发几句牢骚就可以收获的。走下楼去,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许多人来来往往着,到处是一片喧喧攘攘。突然所有的人停了下来,望向我。
“握草!这家伙在这偷懒!”
“你这家伙!回来都不和我们说……”
“一特么回来就找我……”
“荷声,你……”
“担心死我了!都不管我们……”
一时间所有人都拥了过来,将我团团围住一时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每一次离别后的再见都会留下一点东西,它或许微不足道,却悄无声息的积淀着,永远潜藏在生命中,仿佛流年无声地刻划在青苔之上,无法抹去,却深深地影响着我们的一言一行。
再见,没人能在说出哪怕一句话,所有的担忧与牵挂都化为一道道通情的目光。我知道,这,梦惑,是我永远的陆地,无论我飞的多远,它都是我着陆时唯一的依靠。
不知谁带头起哄,将我高高的举起,他们对我的友情就这么爆发了。随着他们的那一双双或粗糙或纤细的手起伏着,我的身体被暖意所包裹着,阳光透过厚实的玻璃撒在他们的脸上,是那么璀璨竟让我睁不开眼。
突然不知谁的手一松,身子一歪便重重地摔了了下去,顿时一阵手忙脚乱。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互相望去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笑声洋溢在这小小的梦惑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欢乐的,笑声引来路人的侧目。可这些我们都不管,现在只需要尽情的享受。你看着我我瞧着你,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拳,嘻嘻哈哈闹作一团,我们都变成了还没长大的孩子,嬉闹才是我们的职业。
不知是谁开的头,一时间《南违》回荡在整个梦惑。只听出是个柔美的女声,似乎是吵醒我的那个,望去一个陌生而娇小的身影在晨光中矗立。
秋雁飞,落叶归。
朔方美,心南违。
或许途径繁华,失了。
或许走过荒芜,忘了。
也许一生都在追寻,南方。
我看着,看着南方。
看着一生的追寻,对你。
根本说不完。
用尽一生去寻那一场梦。
梦里,朔方,遥不可及。
我忽然想起了雪,美……
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唱着,唱着我们的过往,回忆着我们的轻狂,释怀着我们的鲁莽。我知道,如果在来一次,曾经做过的选择我们依旧会选择,那才是我们,无论怎样,我们,不悔。
友情不需要太多解释,只需要一个行动就足以温暖着寒冬。就像现在,他们自发的回到梦惑一样,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大家一起望向窗外的城市,看着熹微的晨光将浓雾驱散,露出原本湛蓝的天空,那些许白云点缀着无奈的天空。
我们,也不再是曾经轻狂的那个自己了。
“看够了也该干活了吧。”
南违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测测的,对了,装修!嘿!我们不就是抓壮丁的吗!于是原本的你侬我侬瞬间变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一时间好不好尴尬,原本低沉的气氛瞬间就被点爆,又变的喧喧攘攘好不热闹。
“哎哎,好好的扫你的地……”
“不干!我比他强……”
“不不!这个地方一定得是……”
“你有点常识行不行……”
“吵什么!干活!”
蓓薇俨然一副包工头的样子一时间好不威风,看着原本尘埃飞扬的大厅变得一尘不染原本的担心全都放下,一起和他们打扫设计,就和曾经一样,又开始一片狼藉。
一起评论谁擦拭的凳子最干净,一起为了省钱和商家讨价还价,一起为了中午吃火腿便当和蓓薇吵的不可开交,为了一个吧台的设计和茗岑打的鼻青脸肿……
时间荏苒,拎着十几个人的午饭和南违感慨着,时间是最禁不起念叨的,也许一个抬头已经过去许久,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梦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璀璨,都过去那么久了呀。
原来今天梦惑就已经装修好了,推门而入,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到处瘫倒的人们,却告诉我,这是真的。
疲懒的我们草草吃过午饭便聚在一起吹牛打屁,蓓薇和女孩们细心的泡好了茶水,于是在这淡淡的茶香中一个个故事被发掘而出。
我们也为同伴的遭遇或着急或欣喜,一时间所有人都沉浸在故事里不能自拔。渐渐地夕阳的余晖露出了地平线,故事也粘着余晖的光显得完美,故事也差不多结束。
看着满天的红云,不时的抿一口茶,看着余晖将城市渲染的金碧辉煌,安逸的感觉不必多言。
“荷声,那你的故事哪?”
那个带头唱歌的陌生女孩小心翼翼的问到,这一问边将所有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是啊,我离开后的故事还没讲呢。
“我的故事啊,那就有点长了,得慢慢讲。”
望着眼前壮丽的残景,细细的品着手中的淡茶,叹了口气……
“石城,美吗?”
“很美,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站在中央不时有徐徐微风掠过夹带着泥土的芳香。”
“树哪?”
“树啊,马路边上全是高大的杨树,抬头望去满眼翠绿。”
……
黑暗中始终重复着这样的对话。
石城,或许真的很美吧。
黑暗侵蚀着我,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也被污秽布满,腐烂的气息再也遮挡不住,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却也随之弥漫在我的四周。
多久了?过去多久了?我这样几天了?我在那?
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现在,我是清醒的,起码,知道自己醒着。如果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失望的吧?也是,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呵呵,恶心。
哦,她不在了。没人陪我着我了,没人在关心着我的饥,我的寒,我的欣喜,我的烦恼。还有,我的思念。没人了,现在,我是一个人了。人嘛,总是会习惯的,习惯着一个人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习惯着孤独一人的黑暗,习惯着枕边的那份温度柔弱,习惯着路上的形单影只。
石城,她话中的石城,应该如她话中那般美吧。
既然注定要流浪,那么不妨把终点留在石城吧。拖着颓唐的自己向西北的方向走着,时间或许会给我一个答案吧?除了流浪,现在我什么也不想,不做。
一路上注定了的坎坷,流浪的人是因为这才会唱歌的吧?一个如同一片残破的秋叶在汹涌的河水中游荡,彻骨的寒冷,无可奈何的未来。一路上的行走。无数怀揣梦想与远方的在着不夜中奔波,有的沉沦化为浮华滋补着不夜,有的崛起成为不夜的主人,一切的转变就在那么一瞬。
就像她,一瞬间,永远从我的世界现实的无影无踪,而我一生都为她遗留的点滴在奔波着。她的愿望,我怎么也没法拒绝,所以我还醒着。
够了,在这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我根本没有一点办法不想她,我总能看到她遗留下的点滴。我没法,不,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石城,是我现在唯一能离她最近的地方了,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我都要去!
抑制不住的思念与冲动,我买了一张直达西北的火车票。这样,就能顺着记忆她的足记追寻着她。
看着眼前的人潮,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
“火车啊,坐火车最大的乐趣,就在于能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听天南地北的人讲述他们的故事。”
“啊,那有什么好玩的,无聊。”
“不,在火车上,风景,故事,都是你的朋友……”
“哎,不要说这么无聊的话题好吧。”
……
似乎以前对这,很不屑。
随着人潮涌动着,感受着平民百姓的忧愁,和他们一起为了靠窗座位争吵。渐渐的我学会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发觉,平凡,就是他们唯一的特点。
我也学会了靠在靠背上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也能静下心来细细品着天南地北的故事,也会不时的插几句话。他们的故事或许荒诞无稽或许催人泪下,但有一点,这都是他们真实的经历。可能对于离家讨生活的他们,故事就是他们的一生,是他们在这茫茫人海中存在过的唯一证据。他们也乐得别人讲述着他们的故事,好爽的他们不在乎,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爽快。毕竟半生都在奔波的他们,累了,不喜欢那么多弯弯角角。
一路上,我就这么追寻着她的脚步一点点向石城迈进着。
石城,因该很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