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下楼买吃的,我要饿死了。”童懿桐用脚踹了踹了被子另一头顶着鸡窝头的李淙茗。
“不带这样的,怎么每次都是我?”
“老规矩,三,二,一……”,“要牛奶,面包,冰淇淋记住不要草莓味,泡风爪,薯片不要黄瓜味……”
“知道啦知道啦,大小姐。啊!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李淙茗第N次石头剪刀布以失败告终。
李淙茗全副武装(遮盖污秽的自己)便嘀咕着“下次还是出剪子好了”下了楼。
到了超市,用光速扫荡架柜便直奔收银台,可谓训练有素。“靠,人怎么那么多?”李淙茗看着长龙似的队伍心里默默咆哮着,也难怪一个长得虽不是清丽脱俗也还算得上天然清纯的妹子要是直接吼出来,周围的人也应该会抖三抖吧!
无奈中看见车子里快化掉的冰淇淋心中悲痛不已的情况下,李淙茗一边自我安慰一边伸出魔爪“我现在吃是不浪费粮食,等会那袋子刷就是我会付钱的”
“小姐,你还没付钱。”身后一个清扬的声音传来,是礼貌而客气的。但也让李淙茗尴尬万分却还是硬着头皮昂首挺胸争辩“本小姐又不是不给钱,吃了我……”声音便戛然而至。那是一张三年来脑海里无数次描画的眉眼,勾勒的微笑,设想的重逢,可没想到在这里在这时遇见。于是,李淙茗做了个最失败的决定,落荒而逃。
到了家才发现一点东西也没买“要被骂死了!!”
“咚咚咚,咚咚咚”童懿桐一脸怒气的开了门。
“敲那么凶干嘛?李淙茗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说了多少次有门铃有门铃,你是诚心想变骨折是不是?你那敲法……”童懿桐声音渐弱,发现这妞儿今天不太对劲,“咋这么安静呢?”童懿桐细声软语的在一旁询问着身边的痴呆儿,突然李淙茗“一筒,莫北回来了,回来了。”余音缭绕也不过如此吧。
童懿桐也无奈了,“咋碰上这个莫北叹,好好一妞儿就成女神经病了。”嘴上却怒笑着“说过不准叫我一筒!”说着扑上去绕痒痒大战开始。一阵欢腾后,童懿桐喘着粗气问:“说什么了?”
“我逃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逃了还高兴什么?一没电话二没住址天南地北的哪里找?你说你……”
“可是他是莫北啊。”李淙茗轻轻的打断。
童懿桐安静了,是啊,他是莫北叹,她心心念念的莫北叹。
那是大学的联谊晚会,独特的化妆晚会
每个人要带上形态各异的面具狂欢。可是对于李淙茗这种不擅长跳舞更不愿和陌生人跳舞的人来说有一个不算噩耗的噩耗,在晚会最高潮会让每个男生通过面具寻找自己的公主,跳第一支舞。于是李淙茗晚会前夕不得不苦苦哀求莫北叹选自己,当然都被无情的拒绝了,具体的原话是“人不漂亮手脚又笨,为什么选你?”李淙茗于是转战一边狂搜淘宝找漂亮又廉价的礼服,一边向童懿桐求经。虽然终于在哪一天真的漂亮出场可是在形形色色的女孩们中也成了普通。始终没人前来邀舞,正当李淙茗一边庆幸没有人邀舞一边遗憾莫北叹没有来时,一只手伸了出来“走吧,李淙茗”,“不会错不会错,是莫北,等会儿一定要淑女淑女!”李淙茗心里狂笑着。出口却成了“你咋知道”没了淑女气质。“哈哈哈,丑小鸭当然没人要”清扬的笑声仿佛还在昨夕。事后童懿桐才从莫北叹口中得知是莫北叹让人阻止上前邀舞的人,是莫北叹认出的她,因为她右耳垂上有颗黑痣,“像耳钉一样”当时莫北叹这样说着。这是除她父母和童懿桐外第一个发现的,确是包括他们在内第一个这样比喻的,李淙茗带着真相在那天无比幸福的睡着啦。
思绪回来,童懿桐张了张嘴,“那又怎样?”李淙茗笑容戛然而至。
“暗恋四年,等待三年,你还有多少个七年?”
“等着等着就习惯了不是?”
“习惯不是借口,你怎么没习惯为我下楼买吃的?习惯早起早睡?习惯叠床晾衣?习惯……”
“舍不得”
童懿桐看着她不再言语,说再多又有什么用,终是抵不过莫北叹三个字,不管蒙上了多厚的灰尘,有了多少污渍,只要他出现终将崭新如初。就算是个悲剧,她李淙茗这个****也会昂首挺胸的读下去。
“那你逃什么逃?好歹朋友一场,不至于落荒而逃啊?”
“太兴奋了……就像跑回来告诉你”李淙茗小心翼翼的偷瞄这童懿桐,也难怪了,童懿桐立马
揪着他的耳朵“太兴奋?想到我?你吃东西是咋不想我?领工资时咋不想我?老实说上个星期家里最后抱方便面是不是你偷吃的?还撒谎说是外星人指示你,要不要更扯蛋的理由?”
“那个味道超级好吃,今晚夜宵我们就试试吧!”李淙茗兴致勃勃的提议到。“恩恩,加点火腿肠,跑风爪关键……诶诶诶,别扯开话题。”“嘿嘿”李淙茗虚心的笑着“糟了,我还啥东西都没买呢!!”说着化为一道倩影一溜烟跑了。
“哎,咋摊上这个傻瓜……能在同家超市遇到,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童懿桐无奈的笑了,笑容未及眼底就慢慢褪去,低沉的眼眸闪烁着因为莫北叹的出现而燃起的希望,当然他不是莫北叹,而是郑茶荼。爱了四年恨了三年想了七年的郑茶荼。童懿桐走进卧室,关门落锁。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直至眼泪溢出,没有声音,没有啜泣就像他离开的三年里所有空白的地方,永远寂静,寂静得沉淀出悲伤。因为太重而不能嚎啕大哭,哭道撕心裂肺,只能慢慢的慢慢的溢出一点,却永远抵不过它生成的速度。
“郑茶荼,我好想你。”童懿桐吐出一口浊气,脑袋埋进枕里继续哭,浸湿了衣衫,发梢,浸湿了尘封的青春,却好似再也无法浸湿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