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禹序铭和雪宜在临冬城已住下将近半月。
半月间,禹序铭和鲁温大学士终于确定了疯王伊里斯的日记的整理脉络,整理工作也开了个头。
而雪宜也在半月之间将拳架定了下来,至少不需要禹序铭再用鞭子去抽她了,坦白说,禹序铭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除了拳架之外,禹序铭还教了雪宜马术,无奈雪宜怎么都学不会。禹序铭想想便也算了,能练熟拳架便好,马术什么的反正也不重要。
于是便在这一日,禹序铭带着雪宜,来到了临冬城的议事厅之中。
布兰和鲁温大学士正在那里,禹序铭牵着雪宜走了过来,两人行了一个告别礼。禹序铭道:“这段日子在临冬城,劳烦两位的照顾了,我们也是时候出发去君临城了。”
鲁温大学士有些惋惜地道:“工作才刚刚开始呢。”
禹序铭笑道:“到了那边也可以工作的,用信鸽联系好了。”
他又转头对布兰道:“我们的约定我可没有忘哦,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带回来的。”
布兰笑了笑,点了点头。
禹序铭又道:“对了,我们往南走的话,应该会经过你哥哥的军营,有什么东西要我带过去的么?或者有什么话要我带过去么?”
布兰用力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冰原狼的木雕,禹序铭走了上去,接了过来。
“瑞肯自己雕的,请将它带给罗铂还有妈妈,还请告诉他们,我们会好好治理临冬城的,让他们不要担心。罗铂打仗时要小心,不要受伤了,妈妈也是……就这样吧,感谢不尽,禹先生。”
禹序铭点了点头:“那么,以后再见了,两位。”
禹序铭挥了挥手,正要牵着雪宜离开时,忽地转过头来,看着布兰道:“相信自己的力量,如果你自己都怀疑它的存在,那它即便是真实亦会变成虚幻。你是特殊的,如果感受到了它,不要恐惧,利用它。”
布兰身体一震,说不出话来,只看着禹序铭和雪宜远去。
鲁温大学士看着布兰,面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嗒嗒,嗒嗒,一匹黑马上载着两人,飞奔出了临冬城,向着南方行进。
……
数日之后,连绵的营帐出现在了禹序铭的眼前。
“人数很少啊,虽然看起来锐气很足,但其实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了呢。不出意外的话,史塔克家族的军队撑不了多久了。”禹序铭对雪宜道。
雪宜睁着空茫的眼睛问道:“会么?”
禹序铭点了点头:“听说罗铂从未输掉过一场战斗,但他正在输掉这场战役。应该说,在一开始他就身处绝境,战无不胜只是延迟了他崩盘的过程而已。”
雪宜似乎有些疑惑:“既然他战无不胜,那么怎么会输?”
禹序铭道:“对面可以输掉十多场战斗,但他们一点都不心疼,他们有足够的兵源和钱粮,至于罗铂,他不但不能输,还要四处联合盟友借兵以弥补连番战斗的损失。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役,对面的实力太雄厚了,他们只要等着不动就行,罗铂的阵营迟早会自己崩盘的。”
雪宜又问道:“如果这样的话,临冬城会怎么样?史塔克家族会怎么样?”
禹序铭摇头道:“临冬城会被别人占领,史塔克家族将不复存在。即便还有人活下来,也只能陷入无止境的逃亡,在黑暗中积蓄力量,复仇或是死去。”
雪宜瞪大了眼睛:“我不要他们这样。”
禹序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安心吧,我刚才说的是没有意外的情况呀。可是,我就是一个意外。所以他们会赢的,放心好了。来,我们去见见那个战无不胜的北境之王。”
雪宜点了点头,缩在禹序铭的怀里,黑马向着营帐那里走去。
“站住!”警戒的士兵发出了警告,他们握紧了长矛长剑,围在了黑马的旁边以确保骑士无法冲锋。
禹序铭举起双手道:“我是从临冬城来的,布兰·史塔克的客人,来向北境之王转达他兄弟的话。劳驾,请向北境之王通报一声,布兰让我带了东西给他!”
几个士兵对视一眼,一个士兵向着某处营帐跑去,另外的几个仍是保持着戒备。
“北境之王让他进去!”不一会,那个士兵回来了。
“请下马,我们会看管好您的马匹!”
禹序铭搂着雪宜,翻身下了马。
在士兵的看守下,他向着那处营帐走去。
营帐里是一个身披大衣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年长的贵族女性。
禹序铭和雪宜微微躬身行礼:“北境之王,这位应该是史塔克夫人了。我是来自楚国的禹序铭,这是我的妹妹雪宜。”
楚国和他们名字的别扭读音,让两人皱了皱眉头。
史塔克夫人好奇地问道:“禹先生?请恕我冒昧,我熟知七国所有的家族,但却从不曾听闻楚国,也不曾听过如此古怪的姓氏。”
禹序铭笑道:“楚国离这里太远了,几乎就是世界的另一面了。我的姓氏也并不显赫,也只在一城之中有些地位,两位当然不会听说过了。”
罗铂目光之中带着一些怀疑,他问道:“您说您带来了我兄弟的话语和礼物?”
禹序铭点了点头,取出了瑞肯雕的那头冰原狼的木雕,递给罗铂。
“这是瑞肯亲手雕的,布兰没有时间去雕这样的东西,希望你们能够理解,他每天都要处理城堡的事务直到深夜。但他还是让我带了话,他说他和瑞肯会管理好临冬城,让你们不要担心,放心打仗,还有要你们注意安全,平平安安回家。”
罗铂接过了那只小小的冰原狼,细细地摩挲着。
“是瑞肯雕的,他从小就喜欢木雕,我以前见过他雕的冰原狼,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现在雕的更好了。”
“布兰是好样的,我还担心过他,看到他那么消沉的样子,我怕他振作不起来。但现在看来,史塔克永远是史塔克。”
罗铂喃喃道,眼中有些湿润,他将木雕递给了史塔克夫人。
史塔克夫人眼泪不住地涌出,视如珍宝地抚摸着她年幼的孩子的心意。
罗铂向着禹序铭轻轻鞠了一躬:“请原谅我刚才的怀疑和无礼,对您不远千里为我们带来家的消息,我感激至极。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想能否请两位今晚在我的营帐中用晚餐?我和母亲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布兰和瑞肯现在的样子。”
禹序铭笑着点点头:“当然,荣欣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