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扔了?”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千玳云循着声音的方向抬头一望,却见一个人懒洋洋地卧在树上,几缕阳光穿过树叶照到他的脸上,光晕柔和。
定睛一看,还能有谁?除了那桀骜不驯的小王爷——凤君染。
千玳云心下也暗惊,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到树上还有人在。当然,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内力的存在。
“看戏麻烦出门左转。”她冷冷地出声,双眸一横。
“哈哈,你说话可真是有趣呢。”
“比不上您,整个人都是个笑话。
他露齿一笑,一个翻身跃下树来,“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我在这儿等着你呗。”
“小王爷可是糊涂了,那话只是敷衍那两人烦人的女人罢了。”
“可本王听到了你的心声。”凤君染仍是吊儿郎当的,整个纨绔模样。
“别废话,你把清楠安顿好了没。”千玳云压下说滚的感觉,瞪了他一眼说道。
赌局结束,由于雪怜青横插一脚,以至千玳云没得到应得的东西,所以遭殃的当然就是凤君染了。千玳云狠狠地敲了他一笔后,直接叫他帮忙安顿好清楠,等这宴会一过,她把这身体原本的恩恩怨怨解决之后就远离这京城,带着清楠离开,再寻。。梓儿。
本来想把他安置在千金居,可千金居鱼龙混杂,指不定有啥危险,思来想去终究算不得好,就干脆叫凤君染帮个忙,至少他是个王爷,没人敢随意带人去搜他的府邸,也好保证清楠不卷入这些乱七杂八的糟心事。
“当然,本王可是一诺千金的。”他神色一傲,同时也暗中勾起了嘴角。
“希望到时候我看到的是毫发无损的清楠,而非千金。”
凤君染脸上笑着,心中却又未笑。她的身份,他也派了不少人去查,依旧迷雾重重,凤君染眸子微暗,今后若是友自然好,是敌就必须死在摇篮里。
而凤君染也没想到,若干年后,千玳云于他究竟是敌是友,他自己也无法分清。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他瞥了一眼被遗弃在草丛里的簪子,嫌弃地皱起了眉,”那女人的簪子,还是扔了好。你若想要,本王赐你一个玛瑙步摇如何?“
“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你见我什么时候戴了这些东西的,给我一个步摇,还不如去通通换成钱。“她脱口而出,丝毫不掩饰。
凤君染愣了一会儿,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这京城,如此想法,除了本王以外也就只有你了!知己一枚,可遇不可求啊!”
千玳云也笑了,隐隐有几丝悲凉,很深很深,“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但事实上不可遇也不可求。”
猛地,凤君染止住了笑声,她抬眼去看,忽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气氛怪异。。
半晌,他移开目光,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要是有了钱,你想干什么。”
“到处走走。”
“走去哪儿。”
“没想好,反正不在这儿。”
“为什么。”
“尔虞我诈的,太累。”
千玳云眺望远方,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似乎与凤君染记忆中的某个影子重合了。他伸手去抓,却被千玳云一下子拦住,瞬间恢复了清醒,面露尴尬地笑了笑。
千玳云没说什么,转身离去,凤君染也立即跟上。
“你今天究竟是应谁的邀约来的。”
“没想好。”
“不如用我的帖子吧,反正我的请帖也没处发,也当赌约。我可不爽约。”
我去!
“那你还是爽约吧。”
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谁都没注意到,凤君染的纯角偷偷晕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桃夭,你不戴面具会是哪番倾城倾国?”
她随口应了一句:“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