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宴会,每四年一度,四个大国分别依次举行,而今年则轮到凤歌主持操办。
每一次宴会,既是各国皇帝的暗中较劲,谋取利益的重要时机。也是世家小姐,后宫嫔妃争奇斗艳的地方,其场面盛大气派简直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时不时驰过一辆马车,奔过一匹马儿也是很正常的,人家交头接耳嘀咕抱怨两句,却也止步于悄声抱怨,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坐着的人一定并非常人。
千玳云撩起帘子看了看热闹的街道,坐在马车里,似是不习惯耳边嘈杂,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脑袋半靠着车壁,闭眼凝神。
猛地,只听外面一声长长的“吁”,马车停了下来,她微微睁眼,“怎么了?”
“赌王,前方被车子挡住了去路。”红袖回道,待看清了些,有补充道:“应该是相府的。”
“相府的马车?”千玳云闻言轻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红袖去处理一下,又把眼睛闭上。
红袖应下一声,起身走到相府的轿子前,礼貌一笑,对着里面说道:“不知车里是何人?为何挡住去道?”
见一只玉手拨开较帘,露出一张芙蓉之姿的脸,“你是何人?敢挡相府的车子!”
“千金居红袖。”
其中一个妇人神情高傲,睨了一眼她,冷哼道:“混迹赌坊的女子果真是不知教养!”
这母女俩不正是林婉儿和千璎珞吗?
红袖抬头一笑,“我的教养自是比不上相府的。”
千璎珞没有计较,反倒是温婉一笑,“能否让我见见你们主子?我对这新赌王也很是好奇。”
“抱歉,赌王正在休息,稍有不便。”红袖面不改色,继续回道。
千璎珞眸子暗了暗,又讪笑道:“既然不便,那就算了。”
“区区一个赌王,竟然如此大胆无礼,真是放肆。”林婉儿高傲地抬起头,微扬下颚,“这偌大的京城必是不止这条道是去皇宫的,还请你家主子绕道吧。”
红袖望一眼林婉儿的脸,心下鄙夷,正想开口,就听见轿子里传来声音,“红袖,既别人不懂礼,我们可是懂得。既然夫人都放话了,绕道走便就绕道走,可别落了别人口舌,被倒打一耙。”
“哦?从何时起这道也变成相府专道了?我竟不知!”凤君染不知何时跳下轿子,踱步走来,笑靥灿灿,一双眸子蕴着不知名的色彩。
林婉儿有些尴尬,面上却不显,立马笑着说道,“染王多年未归京,与我这也是愈发生分了,瞧瞧这是说的什么话。”说着,对着车外的马夫斥道:“真是瞎了你的眼了,还不快给染王让道!”
凤君染却是不看林婉儿,对千玳云微微笑道:“这街道狭窄,本王的马车倒是宽敞得很,不知桃夭姑娘可赏脸?”
千玳云心下了然,对着红袖说道:“那我们便和染小王爷一同,也正好做个伴。”
千璎珞惊讶地撩帘多看了两眼千金居的马车,染王居然愿意主动和一个女人同车!虽说染王乃是个人尽皆知的纨绔,却也从未听过他沾染女色的传闻。尽管这人是千金居的新头目,可在世人看来也不过是个抛头露面的风尘女子罢了。
这女人竟成了个例外!
千玳云丹唇微勾,掀起帘子,缓缓走向凤君染的马车。
车道还有两尺多的位置,凤君染的马车却偏偏擦过相府的马车疾驰而去。木头快速摩擦的声音把一干人等都吓了一跳。
若非众人都知道他是染王,若非众人都熟识他的性子,必定会为他今日之举所震惊。
“放心,本王的马车可是沉香木做的,结实得很。”凤君染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千玳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