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千丞相忽然有些后悔,觉得肉疼,但也坚决地对林婉儿说道:“把她的东西全部都还给她!”
林婉儿脸色直接变得苍白起来。
千轻灵微微讶异,想着这么多珍宝又要回到千玳云手里,心里就十分嫉妒,“那个,爹爹,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千丞相找到了个楼梯可以下来,顿时理直气壮,“也是。”
“怎么,你们是想不还了吗?我可不是送出去的,而是这些不要脸的人抢过去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千丞相刚刚燃起的火焰迅速被扑灭,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就干脆忍痛割爱,“去,全部都还给她!”
千轻灵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化解了她的刁钻计谋,只有安静下来,不再使绊。
林婉儿却涨红了脸,在一旁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她心里清楚,千玳云她娘究竟有多少奇珍异宝,珍贵首饰落在了自己手中,一时要自己拿出来,只觉得肉疼,并且,还有的早就送给别人了,还炫耀了好一阵子,现在哪里还拿的出来全部。
“那个..老爷啊,那些东西早都没了,怎么还啊?”林婉儿悄悄凑到千丞相面前说道,面色绯红,可见她很是羞愧。
“没了?”千丞相皱眉沉声道,“那些可都是数一数二的珍玩,就这么没了?”
“老爷,你小声点儿!”
“你..你!真是..过会儿我再来收拾你!”到底千丞相还是个老狐狸,立马就忍住了怒气,只觉得面上十分不挂彩,清了清嗓子道:“玳云..”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千玳云就直接打断,笑得十分狡猾,“丞相别叫那么亲热,别忘了我跟你现在毫无干系!既然东西不在了,那大夫人就去把东西该找的找,送人了的该要回来的要回来,那现在就去吧,两天时间,够不够?”
“两天?!”林婉儿失声道,“那些东西给你还不是浪费,倒还不如留给相府!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娘的东西嫁到相府就是府里的东西了!”
“府里的东西?据我所知,我娘的嫁妆是早就被相府吞进去了,数量也不小,那些东西,全是我娘的私人财产,所以,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信不信我叫你们把嫁妆一并吐出来!”千玳云冷笑道,“对了,我发觉最近有些忙,一天时间,找得出来也得找,找不出来也得找!相爷自己看着办!”
话一说完,千玳云把那些人都推出去,直接关上大门!
梓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千玳云,这才发觉她的那道胎记似乎浅了一些,兴奋地道:“小姐,脸!脸!脸!”
她略微疑惑,踱步端坐在铜镜前,轻瞟了一眼镜中映出的那张脸。
靥笑春桃,云堆翠髻中坠几丝青,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衣仍着当日红衣,潋滟光华,髻上残存珠翠之辉辉,眉眼若飞若扬,蛾眉颦笑。真可谓是空谷幽兰,清丽脱俗,只是这一切,却偏生让脸上一块暗红色的胎记给生生毁了!
美则美矣,一副皮囊而已,她软月还不曾担忧过,她又看向梓儿,“脸怎么了?”
“胎记似乎浅了一些!”
她又看了眼铜镜,“深浅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以后都不打算嫁人,你陪我就好了!”
她一直都不打算找个古人,多条千百年的代沟。
“小姐……”半晌,梓儿鼻尖忽地又变得通红。
千玳云看她这样,心下了然,不由得笑笑,想这丫头怕是又多想了,只不过,这点儿苦算什么?
她六岁便接受训练,十岁加入特工队伍,十六岁就进了杀手排名,稳居榜首十年不下,可以说,这世界上能杀她的人几乎不存在。至于亚瑟,他是个例外。
那十年未见阳光的八根瑶铃,都未中致命之处,只是封住了他周身的大穴,绝对足以使他半身不遂,以他的性格,势必生不如死。死前那一刻她就明白了,那根项链,恐怕不是什么订婚礼物,而是索命咒,项链里藏着的追踪器不就是最好的索命咒吗?
没想到她软月一生谨慎,千算万算最后却算漏了自己认为最亲密的爱人!
亚瑟身上有BLACK的专属标志——雪针,这就是事实吧。
BLACK:一个仅次于组织的强大存在,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对头,而刺杀他们的二把手慕容瑾正是组织对BLACK最后的一次攻势。
至于亚瑟,毫无疑问,他便是那传言已经残废的大当家。
要是面对其他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打出一枪,一枪就可了结性命,可是面对他,她犹豫了……
千玳云埋头不语,须臾,直视着梓儿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我娘是什么身份吗?”
“小姐,梓儿当时还是个厨房里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实在记不得了,这府里的老人大多也已经回乡或去世,也没人提过夫人的身份,只知道夫人出身云阁。对了小姐,这是您叫准备的绣花针。”梓儿边说边递过去一把细细的针,针头的尖锐还闪着寒光。
千玳云抚摸着那闪着寒光的银针,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眼神依旧冷得吓人,把一切抛之脑后,既然记不得了,那这回事就当没有,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势力。
她和凤君临的账还不算完,而千璎珞完全是自取其辱,至于其他两个,什么都还算不上!这具身子无一不是伤痕累累,他们差她的还多着呢!
千玳云的账,她慢慢地讨回来!
既然她16年都没过好,那他们就一辈子也别想好过!
伸手接过绣花针,捏在两指尖打量着,“哪里有赌场?”千玳云出声问道,那抹羽毛实在璀璨,她有一股天生的妖娆,无论如何也掩之不去。
“赌场?”梓儿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有。”
朱唇微勾,“走,心情不好,我们去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