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脚并用的往管道深处前行,管道里边不是很宽敞勉强容一人通过。在这种狭小空间里空气非常的闷热混浊,我爬了没多远就觉得胸口憋得慌,汗水由两鬓不停流下汇聚在下巴处再一滴滴的砸在铁皮制成的管道里发出“嗒嗒”声响,就连身上穿的短袖也很快就被热汗浸透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不逮住鬼婴我们都得玩完,我喘着粗气继续往前爬。由于是通风用的管道,连接着整个楼层所有房间的通风系统。一路上不断出现许多分岔口,每到一个岔口我都得停下来察看。虽然有光线从管壁上的滤网处透进来,但是里边还是挺黑的。我只能通过鼻子去闻鬼婴留下的气味判断它逃走的方向,这一路爬来总有股若有似无的腥臭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我就是靠着这股臭味才不至于把鬼婴跟丢了。这样爬爬停停速度要慢上许多,好在我个头比鬼婴大爬一步的距离抵得上它爬好几步倒也不用担心追不上。渐渐的,腥臭味越来越明显。我知道离鬼婴已经很近,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手脚也放快了许多。寻着气味转过一条岔道,前面忽然传来很轻微的爬行声。我赶快加速向前爬,鬼婴大概也听到身后的响动跑得更快了。害我受了这么多罪岂能让你轻易溜走,我紧爬几步猛的向前一扑,手指刚触及鬼婴的身体就听得它“呀”的怪叫一声,一下子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我暗叫“糟糕,难道鬼婴还会变身移位大法不成?”,师傅也没跟我提及啊。我心怀忐忑的用手在鬼婴消失的地方来回摸了一遍,发现下方有个四四方方的洞口。怪不得突然间就失去踪影,原来是从通风口钻出去了。我小心翼翼的把头探出去,发现通风口正下方是间黑着灯的护士站。由于挨着走廊那边的窗户和门是开着的,外面一闪一闪的灯光照射进来倒也能把房里的情况看个大概。靠墙的地方放着好几张桌子,上面摆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针筒书本之类的东西。门口旁立着个挂有几件白大褂的衣架子,除其之外就是两辆手摊车和几张椅子。在摆设如此简单的房间里要找一样个头不算小的东西并不难,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到瘦小的鬼婴正穿过一张椅子的底部飞快的往门口外边爬。师傅独自一人在手术室里对付那三个变态的怪物处境肯定非常凶险,必须得抓时间赶快把这个小鬼解决掉。我估计一下房间的高度足有三四米高,下边又摆放着桌椅。如果直接跳下去太过于冒险,我先抓住洞口边缘往下一跳将自己吊在空中,这样可以尽量减少下落时的高度,然后瞄准安全的地方再松手跳下。坚硬的水泥地板震得我脚后跟发麻,此时鬼婴亦已经爬到了门口。我随手操起张椅子就冲过去,鬼婴的反应倒也机灵出了门口立即往旁边爬开,椅子砸在它身后的地板上溅出一簇火星。我紧随而出,边追边把兜里的道符全都掏出来。红眼女鬼和老木的事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为了防身我特地跟师傅要了许多道符,斩鬼符、引魂符、定身符五花八门的足有二三十张。现在临到要用时还得一张张的翻找很是麻烦,看来什么东西都是够用就好太多了反而徒增不便。走廊里的灯依然在不停的闪,我把手中的道符凑近眼前借短暂亮起的灯光快速的翻找“五雷轰鬼符”。当初我对这些蝌蚪文似的天书毫无兴趣,硬是被师傅以克扣口粮为要挟逼我下了一段时间的苦功夫。他对我说:“你现在还不知道道符的重要性,强逼你学反而适得其反。但是你一定要把一些重要的道符记清楚,免得日后给你道符都不会用平白误了自己和他人的性命。”直至现在我才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如果不是他硬逼着我把近百种道符记了个十之八九,今晚我们的形势就更加危险难测了。鬼婴果真像师傅说的那样只能以怨念幻化出来的事物害人,自己则弱得不堪一击。此刻它在我面前就像只遇见猫的耗子只顾拼命向前爬。看到鬼婴惊慌失措的模样,我一扫刚才被几个怪物追着屁股跑的郁闷。心想刚才你躲在暗中看见我和师傅的狼狈样肯定乐坏了吧,现在也让你尝尝那种被人追赶的恐惧滋味。鬼婴逃跑的方向正是我们从一楼上来的那头,我紧跟在它后边一边翻找道符一边用椅子时不时的给它来一下子以发泄先前被追赶的憋屈。椅子轻轻一扫就能让鬼婴满地打滚,发出凄厉的尖叫。它也不反抗,或都说是没有反抗的力量。每次都是爬起来又继续往前逃,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就在我心里暗自得意认为马上就能很轻松的解决这个小鬼,回去后可以在师傅面前吹嘘一番的时候。事情陡然间发生了变化,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此同时有股阴风迅速袭卷而至。今晚一连窜的遭遇使我的神经繃得紧紧的,警惕性和反应能力也比平时高出许多。听见脚步声之时我便做出了应对,马上侧身跳向一旁。谁料后者反应也不慢,调转方向扑到我身后猛的把我给拦腰抱起,结实有力的胳膊像铁索一样将我牢牢锁紧。一男两女三个怪物在手术室里纠缠师傅应该没有这么快出来,这样说来现在抱住我的就是第四个。刚步入灵婴初阶的鬼婴就能制造出这么多个可供差遣的幻像,更高级灵鬼婴的能力实在无法想象。吃惊之余我可没忘记现在的处境,我左脚向外迈出半步稳住身形。同时上半身用力一甩,后面的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巨大的惯性扯引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而我迈出的脚又挡在前面,被我这样一绊抱住我的怪物立即向前扑倒,连带我也跟着摔倒在地上。借这一摔之力怪物抱住我的力道有所松懈,我趁机掰开怪物紧锁的双手从它的控制中挣脱出来。不过怪物的突然出现在我的意料之外,导至我方寸大乱,手里的道符在缠斗中全散落在地上。挣脱禁锢后我没有急着爬起来,而是就地往旁边翻滚几圈远离袭击我的怪物之后才停住。这时我也看清了怪物的面貌,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身形削瘦个子也不是很高,脸倒是长得有几分俊朗,在现实社会里应该是颇受女人欢迎的那一类型。他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并想从地上爬起来。这回我比他快了一步,我跳起来抓住椅子使出最大的力气朝他头上砸下去。‘年轻男人’刚起来到一半马上又被我拍倒在地,我犹觉得不解恨又扬起椅子狠狠砸了几下。我没指望这两下子能解决掉这些没有生命的怪物,只想着多打几下把他给拍懵了让他行动起来迟缓一些。我这样做其实还有另一层更深的用意,那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我必须得从散落在地上的道符里挑出我需要的那张。鬼婴已经乘乱逃出去很远的距离,它沿着走廊一直往前爬看样子是想逃到一楼去。走廊里不断闪烁的灯光严重影响我的视觉,看得我眼睛都花了也没找到‘五雷轰鬼符’。每看过一张不是我想要的道符,我心里的焦虑便增添一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师傅那里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独自一人应付三个怪物能否支撑得住?一想到这些我就意乱心惶,思绪也开始发散,我甚至在想万一师傅死了我该怎么办。这时候一张掉落在墙根处的道符让我为之一震心想有救了,这张虽然不是我想要找的‘五雷轰鬼符’,但同样是劈鬼用的,威力比‘五雷轰鬼符’还要强大。我飞跑过去捡起那张‘七星真君斩鬼符’紧紧攥在手中生怕它再掉落,鬼婴此时马上就要逃至楼梯口那了,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最快的速度拔腿就追。在我全力冲刺之下,鬼婴在到达楼梯口前终于被我截住并一脚踢了回来。它“呀,呀”叫着转身又要逃,对付这种作恶多端的鬼怪我是不会有任何同情之心的,哪怕它长得比婴儿还要弱小。我上前用脚将鬼婴翻了个身让它四肢朝上躺着,然后踩住它的胸口不让它乱动。鬼婴的叫声越发凄厉悚然,四肢徒劳的在空中乱蹬乱抓。我弯腰蹲下展开‘七星真君斩鬼符’,这时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师傅说要用舌尖的血画符才有效果。我用牙齿在舌尖上试了几下都没敢真咬下去,实在是太疼了,就跟真的一样。我正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口,那个被我一顿好揍的‘年轻男人’又重新站起来并朝我这边跑来。我把心一横眼一闭张口在舌尖上咬开一个小口,极度的疼痛让我浑身一哆嗦冷汗都冒出来了,嘴巴里弥漫着一股腥中带咸的味道。我左手持道符,右手食指在口中蘸了血水照着道符飞快的在鬼婴额头上画了一道‘七星真君斩鬼符’。“降妖除魔,力定乾坤,奉七星真君急急如律令。斩!”随着最后一笔落定,鬼婴连连发出痛苦的惨叫,额头处冒出一股股灰蒙蒙的烟雾。身子也逐渐变成透明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我突然感到脚下猛的一震,整个楼道剧烈的摇晃起来。原本笔直的走廊像蛇一样开始弯曲扭转,周围的空间在迅速的收缩,所有的东西都在飞快的旋转然后一起向我挤压过来。“啊!”我浑身一震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熟悉的黑暗和天花板。我赶紧转头查看一番,空荡而狭小的房间里两个玻璃缸依然静静的摆在左右两边,从打开的房门望出去可以看见远处夜空稀疏的几颗星星。“吁。。。!”我不禁松了一口气,终于回到现实世界了。在经历刚才那段似实亦幻的惊险历程后,我懒洋洋的躺在地板上不愿动弹。待身心完全放松下来,我发觉身体各个部位全都又酸又痛难受得很,就像是刚跑完十几公里路的那种感觉。犹其是舌头,火辣辣的疼得我直咧嘴。鬼婴制造的幻境也太真实了吧,出来以后还能感觉得到。想到刚才我咬破舌尖以血画符的英勇之举我都有点佩服自己,那也是在知道是幻境的情况下我才英勇了一回,若是放在现实世界里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勇气咬下去。嘴里咸腥的血腥味依然存在,而且很真实。我用手指在嘴里抹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手指上触目的殷红分明就是血。不是幻境么,怎么还真的把自个舌头给咬破了。我强忍浑身酸痛撑起半个身子找寻师傅,看到他正躺在进门的地方侧着头拿双眼望向我,胸口在一起一伏的喘粗气,看样子他的情况也好不哪去。我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不是说咱们在鬼婴的幻境里也是假的么。怎么我现在觉得全身疼得厉害,特别是舌头,你看都出血了。”“你以为鬼婴制造的幻境和平常我们睡觉时的梦境是一样的么?你在幻境里做的事,受的伤虽然不会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上出现,但是运动受伤后那种感觉是会留在你的记忆神经里的,它们会控制你的身体感知,让你的骨骼、肌肉产生一模一样的感觉。”“那我的舌头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血。”“我忘了告诉你,在鬼婴制造的幻境中人们在现实里的躯体是不会跟着动的,但也不是绝对不会动,像嘴巴这个不会有太大动作的部位就可以跟着幻境里的人做出一样的动作。”师傅停顿一下继续说:“而且若不是有真正的纯阳之血,又怎么能让道符起作用呢。纯阳之血连通心脉精气神,我们的身体又和鬼婴离得这么近,即使是在幻境里以纯阳之血画符还是会有一定效果的。”听完师傅的话,我怎么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就像刚才我想的那样,如果知道是真的会咬破舌头,我可能要重新考虑咬不咬了。我现在没心思跟师傅斗嘴一说话舌头就生疼得紧,闭着嘴伤口被唾液一泡更加不舒服,只得张开嘴巴尽量让舌头悬空。现在的我就像条离水的鱼一样,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张着嘴喘气,想想都觉得滑稽。四周非常的安静,门外夜色亦浓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如果在幻境里的时间和现实中的一样,那么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经过刚才一番惊险恶斗我和师傅都已是体困力乏谁都懒得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地上休息恢复气力。我百无聊赖的转头去看那两个泡在玻璃缸里的鬼婴,想看看它们怎么样了。杂物房里虽然没有开灯,但借着门外的亮光看大一点的物体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好像有个响雷在我头顶炸开,惊得我顾不上全身的疼痛强撑着爬起来。我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摆在右边的那个玻璃缸前,抱住玻璃缸瞪大眼睛往里瞅。师傅不解的问我:“阿水,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我仔仔细细的把玻璃缸从里到外看了个遍,终于确认缸里的鬼婴确实是不翼而飞了。而另外一个玻璃缸我也瞥了一眼,鬼婴还在那里边泡着呢。这个玻璃缸正是我进门后看到的那一个,我记得非常清楚蜡烛熄灭以前看到缸里泡着个圆睁双眼的鬼婴。现在缸里只剩一些淡绿色的混浊液体,鬼婴则不知所踪。莫非被我的‘七星真君斩鬼符’给灭了?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我否决掉,道符再厉害也只是对魂魄之类的东西有用,想把一具实体给变没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师傅见我不答话,他也挣扎着站起来:“你耳朵聋了还是哑了,没听见我问你话吗?”我心中惶惶的说:“师傅,有个鬼婴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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