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醒来,康纳利已经没影了,看来他一大早就去玩潜水,而我自己估计还要为了犹太人在这个岛上奋斗一整天。但是今天一点不觉得苦,毕竟少了个大电灯泡夹在我和艾珍惜之间。
上次和她看日出的感觉,久久在我心头萦绕。
从未有过,独一无二。
当然,从认识她的那一天,很多事情都是独一无二的,就连我对她的方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半点线索,我们来到一家泰国餐馆。我不太懂泰国菜,艾珍惜给我点了牛肉沙拉、炒鱿鱼和酸辣虾汤。这些辣辣的菜真不对我的口味,一见我被辣的吐舌头,她就偷偷笑。
我捂住了嘴:“转过身去,不要看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这些都是常规的泰国菜,是你自己无法消受。”
“但都没有你做得好,你可以拴住我的胃,这个不行。”
我发现她渐渐对我没有那么多防备,我就算用有些暧昧的语气称赞她,她也不会反感。是什么让她改变?如果和我想的一样,我和她从本质上讲,其实是一样的人。很像,却也很孤独,很难找到同类,彼此开始惺惺相惜。
小月给我们的障碍,在远离美洲大陆的地方消失了,我们都没有再放在心上。
这时一个爆炸头的家伙在窗外偷偷打量里面用餐的人,他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再加上一副超大墨镜,让人看不清真面目。我发现了这个行动诡异的人,正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逮住他,这个人却像发现什么似的,径直走了进来,来到我们的桌边。除去伪装后,居然是金。
“总算找到你们了!”
“托马斯,你怎么到关岛来了?”我和她异口同声。
“我来是要通知你们,彼得出卖你们了!”
“什么?你坐下慢慢说。”又是异口同声。
“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默契?”
艾珍惜低着头,似乎心想自己接下来最好不要说话,后来果然没有再说。
默契,从解密开始就形成了。
金回到主题:“吉莲也来关岛了,还好我发现得早,乔装之后偷偷跟着她过来。今天一大早,我看见她和彼得碰头,才知道他俩一直有接触。彼得还跟她说什么寻找犹太人的事,隔太远我没有听清,然后他们俩就走了。后来我到处找你们,几乎跑遍了整个杜梦湾的酒店和饭店,没想到你们跑到这么远来了。”
“他居然把犹太人的事告诉了利伯曼!”
“犹太人是什么意思?跟外星……,我是说跟大家要找的东西有关?”
“昨晚我们找到完整的谜题,然后破解了剩下的部分,大概是要找一个和犹太人有关的东西。”我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信封突然出现,如果那小子和利伯曼是一伙的,自然有办法拿到全部的谜题,也有机会再放进我的行李。”
“还有,是不是彼得坚持要来关岛的?”
“你怎么会知道?”
“这就肯定了他和吉莲一直在利用你们。你们走后,我去研究会的档案室查了所有和马歇尔有关的资料,在他的一份报告中曾经提到他在太平洋有过人生最大的奇遇。吉莲一定看过,还告诉了彼得。”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在非洲!他们俩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我猜,他们一早就是一伙的。吉莲找你在情理之中,找彼得却没有任何理由。”
话说到这里,我一面暗自恼怒背叛,一面拿定了主意,突然很想听听艾珍惜的意见。却听见她问出了我刚要问的话:“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现在所有的谜都破解了,他们是两个人,我们也是两个人,就比比看谁先找到那个东西吧!”
她赞赏的对我点头微笑,我知道我们又一次想到了一起。
“呵呵!这不公平,你们俩的智商加身手高于他们。”
“我们也有弱点,不会使诈。”再一次异口同声。
听到这句话,金晃了神,而我却感到春风拂面。
我们送走了金,驾车向南边驶去。经过拉姆拉姆山脚时,发现路边丛林里传来殴打的声音,但被打的人似乎被堵住了嘴,根本叫喊不出来。若不是我们经过此地,怕是不会有人留意到不远处的暴行。听了一下,判断出来有三个人在围殴一个人,而那三个人对我来说都是菜鸟级。
艾珍惜刚想下车,被我按住:“我一个人去。”
我冲进林子,忍无可忍的教训了那一群以多欺少的小混混。一会儿后,扶着一个直不起身的青年走出来,那三个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小青年跟在后面。
我装作很成熟的样子,压低嗓子对三人一顿呵斥,然后把他们放走了。艾珍惜对我放人的举动有些不满,但更重要的是查看那个受伤的青年,他是个查莫罗人,名叫阿古。那三个小混混是游客,想去拉姆拉姆山登山远足,请阿古当导游,没想到后来却对他进行抢劫,他没钱,那三人很生气于是殴打他。
阿古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很是感激,他一边流泪一边对我说着感谢的话。他家就在不远处的查莫罗人村子里面,诚邀我们去做客。
进到村子我感到很不适应,查莫罗人之间相互都用自己的语言讲话,而查莫罗语我们两人就会一句,还是跟康纳利那个混小子学的。
来到阿古家中,家里只有一位老人,是阿古的曾祖母。虽然村子里大多数人平时都穿现代服装,但这位老人却终年穿着自己民族的传统服装,而且还不会任何一门外语。阿古忙前忙后招待我们,而我们坐在老人对面,她此刻正闭目养神,根本不搭理我们,场面显得很尴尬。
我就随便问了一句,这句话今天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们这里有和犹太人有关的什么东西吗?”
听到犹太人这个词,老人好像清醒了一点,用听不懂的语言讲了几句话,阿古也回了几句话,然后问:“你们要找犹太人吗?我曾祖母说六七十年前岛上是有一家犹太人。”
六七十年前,时间上刚好吻合。
“请你问问你曾祖母,那家犹太人现在在哪里?”
阿古又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老人这次话也多了。我实在不喜欢交谈还需要别人翻译,我很有语言天赋,精通好几种语言,毫不隐晦的说,是为了能够多结识各国美女,太平洋岛国的语言相比之下就没有那么多价值了。
“我曾祖母说,那家犹太人在他们的国家建立之后几年就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一所废弃的房屋,在岛最南边靠海的悬崖上。”
我们几乎在狂喜中跳上了车。一个小时以后,犹太人的旧居出现在我们眼前,真相马上就要揭晓。
艾珍惜走到门前,不免感叹一声:“我们找遍了东南西北,终于找到你了。”
她拔下头发上的一根镶着水钻的金属发夹,用手调整了一下就捅进了小屋的锁眼里,一边听,一边小心的扭动手中的工具。我惊讶的看着她如此雷厉风行的一幕,而且撬门开锁这种事,她居然也会做,意外啊!
半分钟过后,她推开了门,无辜的看了我一眼:“不进去吗?”
“进去,进去。”我一边点头,一边在心中感慨。
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人重重一击,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