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堂已经稳定,父皇的病情也已经受到了控制,只是离若一日没有除掉便是一大隐患。”
书房里,元史羽请来了所有的人,月夕和阿默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他就是要跟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离若。
“你现在有他的消息吗?”
月盈看了眼上位的元史羽,面色正常。
“还没有,不过我想他现在肯定还是在灵玑,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趁他还没有恢复过来。”
“虽然我很想和那个什么大长老打一架,但是现在我必须得送我大哥回去。”
刘言志皱了皱眉头,李若尘说赫言志最多不过七天,若是他能够快马加鞭的话,或许还能带他会赫家。
“刘兄的事我已经知晓,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对于赫言书元史羽始终觉得有些亏欠的,毕竟人家是在他的境内受到了伤害,刘言志没找他的茬已经是很懂情理了。
“嗯,各位多保重。”
刘言志看了眼月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抱着自己的剑毫无留念的离开,这段时间他过的很开心,也很满足,只是有些事必须得由他亲自去解决。
纪飞燕站在司华的身侧略带惆怅的了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毕竟是一同相处了这么久,再者刘言志也是真的将他们放在心上,就这样少了一个伙伴还是有点可惜。
回头看了眼还在讨论的众人,纪飞燕定了定神,最终还是决定飘了出去。
只是一路上都没能找到机会和刘言志交谈,要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像司华那样强大的内心的。
终于等着他一个人进了房间,却发现赫言书还靠在床边,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着相视无言的两兄弟,纪飞燕也只有感慨的份。
元史羽为他们准备的十分齐全,考虑到赫言书现在的状态,不仅是马车连婢女都派了好几个。
等着刘言志出宫门的时候,元史羽带着人都已经在门口了,也不知道他们讨论出了结果没有。
“你们就不必送我,宫门就在前面,该干嘛干嘛去吧。”
刘言志利落的跳上马车,冲着众人挥了挥手。
“刘兄多保重。”
元史羽抬了抬手。
“刘叔叔,你还会回来吗?”
纪飞燕眨了眨眼睛,目露精光的盯着刘言志。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各位,刘某就先走了。”
刘言志的视线在那三个小小的身影上打了个圈,随后啪的一声抽在马背上,车轮滚动,离别有时候是为了再次的相遇。
纪飞燕一脸惆怅的跟这司华回到房间,一张老脸拉的老长,看的小七分外的嫌弃,趴在司华的肩头便是一阵嘀嘀咕咕。
“没有告诉他吗?”
司华浅浅的坐在椅子上,面如玉贯。
“不是不告诉他,而是没有机会告诉他,看他的样子回去清郡后便不会再出来了。”
说完纪飞燕还不由的叹了口气。
“你很遗憾?”
司华的语气微微的抬高了几度,只是纪飞燕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反到一本认真的应下。
“自然,要知道他可是难得的高手,多一个这样的保……朋友在身边多安全啊。”
纪飞燕抬头望了望天,而且这个保镖还是不要钱的,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
“你有我就够了。”
……
啊?
纪飞燕呆愣了片刻才听明白司华的话,缓缓的扭过头看了眼一亮坦然的司华,纪飞燕眨眨眼,刚才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感觉好像是听见某个人的告白呢?
“刚才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纪飞燕唰的一下飘到了司华的身边,要不是现在她没有实体,这会绝对是已经扑了上去。
某人却只是春风和煦的笑,修长的手指来回的摩擦着掌心中的茶杯,不肯再吐一字一句。
“再说一遍,我保证这一次我绝对会认认真真的听,一定。”
纪飞燕举起自己的手,却压根就没想过人家压根就看不见。
“这几天你多注意一下月夕。”
啊?
“月夕怎么了?”
纪飞燕有些茫然,月夕不是已经恢复了吗?再者他真的阿姐回来了,想必他这个时候是很快心的吧。
“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那位大长老的能力想必你也深有体会,若是他真的动起手来,他们是没有反抗机会的。”
司华的话说的风轻云淡,却让纪飞燕听的一呆一愣。
“连你也打不过吗?”
“我之前施展索魂引伤了元气,不便出手。”
纪飞燕沉默了片刻,略带疑惑的问道。
“可是这跟月夕有什么关系?是离若要杀他吗?”
司华抿了口手上的茶,语气幽然。
“是月夕要杀离若。”
……
因为司华的话,这几天里,纪飞燕便一直都跟在月夕的身边,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月夕为什么要单独去杀离若,倚靠元史羽的力量不是更加有把握吗?再者现在还有完颜镜在,大家一起行动总比他一个人出手要好的多,只是她再往后追问,司华便不说话了。
唉唉……
纪飞燕趴在窗户上,这已经第三天了,从她监视月夕开始,他就表现的十分正常,每天除了吃饭便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莫不是这次司华猜错了?
正当着纪飞燕晃神的时候,忽然一只小鸟倏地的穿过了她的身体落在了月夕的手上。
纪飞燕眯着眼能看清楚他从那小鸟的脚上取下了一张纸条,只是还没等到纪飞燕飞过去月夕便已经将那纸条烧成了一堆灰烬。
可月夕也仅仅只是将那张纸条烧了,随后又仿佛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继续坐下看他的书。只是这件事也让纪飞燕提高了警戒,更加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半夜,在纪飞燕睡的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声,自从变成灵魂体以后,她的五识就变的越发的敏感。幽幽的睁开眼,却发现月夕正开门而出,睡意在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随即立马的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纪飞燕还真是要庆幸自己是个魂魄,不然就凭她的本事又怎么可能跟的上月夕。
一路跟来纪飞燕越发觉得这环境熟悉,在见月夕的身影消失在一扇大门后,纪飞燕才猛然想起这是他们刚来灵玑时住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是水琴的地盘。
纪飞燕随即的跟了上去,立马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月夕果然是出来见水琴的。
“你现在出来不会有事吗?”
月夕看着不远处紧紧坐着的身影,声线不由的放缓了些,在这个世间上非要说他有什么对不起的人,那便是面前这人了。
“他受了伤,我不过是奉命出来给他寻找药材罢了。”
依旧是沙哑的声线,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缘故,在纪飞燕听起来却多了几分少女的柔情。
“你有没有受伤?”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水琴的声线听起来十分开心。
“是。”
月夕看向水琴的视线错综复杂,不过他毫不含糊的肯定倒是让水琴愈发的开心。
“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遮遮掩掩。”
月夕上前将水琴的帽子缓缓摘下,语气轻缓,动作小心翼翼。
“你不觉得害怕吗?”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怕疼爱哭的水琴。”
水琴扬起头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的人,今生唯一让她动心的人。
“人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甜言蜜语。”
缓缓倾身,水琴将自己的头靠在月夕的怀里,语气平缓悠远。
“你的身子永远都这么单薄,怀抱也含着三分寒意,咒术也没有我厉害,在你心中我也够不上第一,你说我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看上你这张脸吗?”
说着连水琴自己都浅笑出声。
“或许是吧。”
纪飞燕飘在半空中,一双眼贼兮兮的盯着下面相拥的身影,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群众,这下她应该算是直击现场了。
“跟我回去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月夕低眸,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的动了动却仍旧是没有抬起。
“月夕,你该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从我穿上这身衣袍开始就没有了。有时候我在想若是当初你没有救我该多好。”
月夕沉默不语,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会有什么假设如果,有的只是血淋淋的事实和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