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掉赫言书的手,扭头便朝着门口走去,她美好的人生可不想就这么被葬送在这里。
嘭……
身子却突然撞上某个物体,那强烈的冲击让纪飞燕的眼前有瞬间的晕眩。
“这是你第几次对我投怀送抱了呢?”
某道戏谑的声线在头顶上缓缓响起,纪飞燕一脸狰狞的抬起头,这压根就不是重点好吗!
“你看他是不是疯了,说什么要带我去看看那声音的来源。”
虽然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耐,这个时候司华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势力,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眼神瞥向那还站在墙边的赫言书,要不是疯了的话,怎么会在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独独放了一副棺材?难不成他才是吸血鬼?
“他不是疯了,而是中毒了。”
司华看了赫言书一眼,浅浅说道,
“中毒?什么毒能让变成这样?”
纪飞燕一阵惊讶,他不是堂堂郡王吗?怎么会中毒呢?
“看他的样子应该已是毒素入骨,无药可医。”
什么?无药可医?这么说他是要死了吗?
“可是我看她平常的样子压根就不像是要死的人啊?”
“怕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让他撑下去吧,有时候,人的意念会是比任何毒药都来得厉害。”
司华瞟了眼那放在房间中央的棺材。
“你们都来了吗?真好,那就让一切在今晚都结束吧。”
赫言书回头看了眼司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手上突然一个用力,整面墙便在顷刻间化为粉末,看的纪飞燕不由的把身子往司华身后再缩了缩。
墙被破开以后,纪飞燕才看清楚那后面竟是一个入口,果然直觉这种东西是很要命的。
“喂喂,你要干吗?”
纪飞燕拉着要跟上去的司华,一脸惊恐。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是为什么吗?现在真相就摆在你面前。”
司华笑的一脸春风和讯,仿佛现在要去的地方压根就不是面前这个凶险未知的密室,而是风景绚丽的景区。
“可是……”
“有我在身边是不会让你收到伤害的。”
纪飞燕的脑子因为司华的这一句出现了暂时的断路,满心满脑的都只有司华那带笑的双眸,已经那直直敲击心间的言语。
所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跟着赫言书走进了密室,一片漆黑的环境下,纪飞燕只能静静的抓住司华的手臂,嘴里叨叨絮絮的念着,色字头上果然悬着把刀。
嘭……
“喂,干吗突然停下来了。”
纪飞燕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扯着嗓子问道。
呼啦一下,四周的火把在顷刻全部都亮了起来,这时候纪飞燕才惊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眼睛在视线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后,身子在刹那间便的僵硬无比,瞳孔猛然放大,抓住司华的手也没有力道。
“这……这是什么……”
纪飞燕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实在是无法接受面前所看到的这幅场面。
“睡着了吗?今天我可是带客人来了,不起来看一看吗?他们可是那个人的朋友呢。”
赫言书踩着优雅的步子朝着那个被钉在木架的人影走去,空气里散发出来的那股血腥味和霉味让纪飞燕忍不住腹部一阵翻腾。
那上面的人还活着吗?四肢完全是被人用锋利的匕首钉在了木架之上,脖子和腰间还被束上了钢索,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颜色暗红的骇人。
赫言书走到那人面前,握住插在那人手臂上的匕首,眼眸里闪烁出一丝疯狂,开始缓缓的旋转那匕首。
啊……
被困在木架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阵残破凄烈的呻吟,只是那不正常的声线让纪飞燕惊觉这人的舌头怕是也已经毁了吧。
“醒了吗?抬起头好好看看,那人过的似乎很好呢?身边的朋友很多呢。”
那一直低垂着头的人唰的一下抬起头,那凌厉凶残的眼神直直的射向纪飞燕和司华,那么疯狂的眼神,纪飞燕还是第一次见到,仿佛是想要将人一口一口撕咬的疯狂。
“她是女的?”
由于那人的举动,纪飞燕面前的辨认出她的身形。
“想必这便是失踪已久的前郡王妃吧。”
“郡王妃?那不是……”
纪飞燕一愣,如果这被绑在上面的人是郡王妃的话,那不就是赫言书的……母亲吗?可既然是他母亲的话,为什么这样对她?
“娘,我带客人来看你,你不开心吗?”
赫言书抬手将那人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那举动居然是那么和谐自然。
“一切和那个杂种有关系的人都该死。”
猛然间传来的声音让纪飞燕一震,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是她用内力在说话。”
内力?还可以这样吗?纪飞燕眨了眨眼,今晚上的东西都该白吃了。
“是吗?那你也和他有关系呢,这第一个该死的是不是就是你呢?”
“你也是杂种,你和那人一样,都是杂种,我早就应该在当年捡到你的时候就该掐死你,这么多年居然一直养虎为患。”
相比于她,纪飞燕觉得那人更想咬死她身边的赫言书,不过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或许当年你应该连我也一并杀了。”
赫言书的声线渐渐低沉,似乎是有什么开始觉醒了。
“他要醒了。”
“什么?”
纪飞燕看了眼司华,不理解他话里的含义,不过等到赫言书一脸惊恐的倒退数步,纪飞燕才明白他的话。
“我……”
赫言书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鲜血,眸子里写满了痛苦。
“赫大哥,你没事吧?”
这个样子的赫言书也是她一直见到的那个。
“我……没事,真没想到把你们也牵扯进来了,咳咳……”
赫言书靠在墙边,咳的身子一阵颤栗。
“你时日不多了。”
司华看着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赫言书,浅浅开口,你风轻云淡的声线让纪飞燕觉得他仅仅是在说茶壶没水了一样简单。
“呵呵……这残破的身子能撑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赫言书浅浅一笑,言语里尽是能得到解脱的释然。
“赫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吗?我到宁愿不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赫言书抵着眸子,让纪飞燕没法捕捉到他眼中的情绪。
“罢了罢了,本想是将这些事带进棺材的,如今既然被你们知道了,说出来也无碍,至少这样或许以后还能帮他一帮。”
赫言书抬起头,脸色比方才那个疯狂的摸样还要苍白的多。
“你们愿意花点时间来听个故事吗?就这么死去还真是不甘心呢。”
赫言书的那抹自嘲让纪飞燕有点不忍。
“反正现在也没事,赫大哥你说吧。”
“如你们所见,被困在这里的是前任郡王的夫人,庞青青,她本是当朝身份显赫的太师之女,因为无意中对前郡王赫子谦一见钟情,本欲让她爹前去试探赫子谦的语气,却不料赫子谦竟一口拒绝。
那个时候的赫子谦身边已经有了一位佳人,本等到复命回去后便举行大婚,可是庞青青却因为自己被拒绝而怀恨在心,便央求自己的爹爹去向皇上请来的圣旨赐婚。
迫于无奈,赫子谦为了保全全郡人的性命只能是接受了圣旨,原本准备的婚礼按时举行了,只是新娘却早不是当初那人。
可是就算是赫子谦娶了庞青青,他的心依旧是投在那位女子身上,婚后也一直是将庞青青当做是个摆设,从未碰过她。
备受冷落的庞青青在郡王府烦杂无味的生活里,挤压了太多了怒气,以至于心态便的扭曲,她设计了赫子谦,让自己怀里他的孩子,而赫子谦原本的恋人却因此离开了郡王府,下落不明。
可是赫子谦并没有放弃,一走一年,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怀里遽然多了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
而庞青青的身边也依然带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
“赫子谦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刘言志,而庞青青身边的那个小孩就是你?”
纪飞燕没想到这之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不错,我就是庞青青身边的那个孩子,但,我却不是她亲身的。”
……
这个消息要比听到刘言志不是亲身的要来的震撼的多。
“其实在赫子谦走后不久,庞青青就以为一个偶然的事故小产了,可是她为了报复赫子谦,居然将这件事情满了下来,一直到最后偷梁换柱,找了一个孩子回来替代。”
“你……就是那个小孩……”
“从小我按照她的话好好学习,勤奋习武,可是无论我多么出色都始终得不到来自父亲的一个赞扬,我从很早就知道言志不是娘的孩子,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我耳边灌输着他是抢走我父亲的罪魁祸首。”
呵呵……
赫言书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密室里显得分外凄凉。
“很长一断时间我都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我拼了命的打压他,看着他出丑,看着他被所有人排挤,最终我继承了郡王,在我以为我终于取得了胜利的时候,却发现,我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新年全部都是错的。
我压根就不是什么郡王的儿子,我不过是个被亲生母亲所抛弃的孩子,那个抢走别人东西的人不是言志,而是我。”
“你并不知情,这不是你的错。”
“这世间的事情又岂能用一个不知情来解脱,假若真的这么简单,这些年我又何必受这么多苦。”
……
纪飞燕沉默不语,这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越了她的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