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听到后面的声音,没有停下马,不过让马自由的欢快跑了起来,扬起的灰尘洒落在了小道上的小花小草上,跑了一段时间,落溪觉得够了,便深呼吸了一口气,跃下了马车,把缰绳栓在马鞍上,拍了拍它,让它自己去寻找食物了。自己选了一块轻轻的草地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望着前方,赶来的三人。紫竹下了马跑了过来,“小姐,你这骑马技术这么好,改天得教教我”。
“好”,落溪刚说完,眼睛突然望着另一个方向。明显感觉不远处来了人,落溪站了起来,静听了一下,走到了马面前,牵着它走到了一边。
其余三人见状同样也跟着做了,此时能听见由远而近的急促的马蹄声,“小姐,前面有人,我们绕过去吧”。
“绕不过去了,就站在这”,落溪拍了拍马,几人把马牵至一旁。一匹疯狂的马,驮着马车急速而来,显然是受了眼中的惊吓,这么小一会儿,果然,后面尾随一批黑衣人。
落溪眼睛平静的望着这一幕,自己可不想惹麻烦,紫竹几人对望了一眼,悄悄的向落溪靠了过去,不管前面什么情况,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已经到了马车边,马受大惊,毫无规律的逃窜,望着黑衣人的围堵,马横冲直撞起来,由于惯性使然,马车内的人就这么被生生的跌了出去,车夫见马车内的人跌落,此状况也顾不得上马,“公子”,同时跃了出去,抱住了被跌出去的人,而后双双滚落在地。
这种急速落体让飞出去的两人明显都受了伤,那车夫为了护住怀中之人,所以伤的更重,只是他没顾得上自己,也没顾得上流出嘴角的血丝,赶紧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怀中的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公子”。
“逢生,你走吧”,被唤的人,睁开了双眼,这苍白的脸,疲倦的望着黑衣人。
“公子,是逢生无用,护不了公子,黄泉路上,我陪着公子”,话说了出来,就是拒绝了自己死里逃生。
“不要白费力气了”,说着一只手拽住抽出剑准备迎战的逢生,“你快走吧,那么多人为我牺牲了,我已经走不了了,你走”。
“公子,我不是那么个贪生怕死之人,能与公子死在一起,也是逢生这辈子积来的福分”,说着逢生的脸上带了一丝决然。
黑衣人慢慢的围了上去,看见落溪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脑海中只有命令,一定要杀掉萧悔鸿。这一幕,落溪在不远处,清晰的看到,脑海里,回忆着,是他?无数次跌倒,然后费劲力气站起来,在摔下,“是他”。
无忧走了上前,对落溪的耳边道,“小姐,那跌落的人便是宫里早些日子,出宫游学的金御十一皇子”。
落溪点了点头,站在那里,任风吹起了衣袂,脑海里在转动,救不救?
黑衣人,高高在上的,看着垂死挣扎的主仆,为首的黑衣人,有丝讥笑的开了口,“你们逃了这么多次,依旧还是逃脱不了命运,如今你们主仆赴死,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可还有什么遗留的”。
萧悔鸿望着黑衣人,此时的狼狈,提醒着自己,还活着,大声的说,“告诉你主子,我从未想过要争,那个位子我从不想要”。
为首黑衣人听了,感觉听到了一个笑话,不过转眼便讥讽的道,“你不要,多么轻而易举的事,你知道吗,主子就是不喜欢你这副不争却能轻易得到,这副淡到可以随手取得的表情,所以他才恨不得你死”。
萧悔鸿听了,却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苍凉的声音响起在这整个森林,像问黑衣人,又像问那个让自己肩负的人,又像是问自己,“那个位置有什么好”,想到这,苦笑了一番,母妃啊,你所有的期盼都在皇兄那,可这,也是你所期盼的吗。
“十一皇子,恐怕不知,皇帝早有意传位于你”,黑衣人此刻也感觉这十一皇子着实可怜,一个傀儡而已,却有自己的思想。
萧悔鸿听了,震惊的望着黑衣人,仿若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心里这么想,也确实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原来,你不知道啊,主子还以为你离京?”,黑衣人,想起了什么,哈哈,哈哈,这大笑响彻在这野外。
“哼,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想,大概完全是你们自己的猜测罢了”。
“不,皇帝确实有这么个想法,要不然,主子还要半月才会进京,你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提前回京。”
“皇兄真的是多虑了,我从不愿去争,不管以前的种种,我离开京都的时候,就和父皇说过,今不会再回京城了”。
“十一皇子很天真,我很佩服,主人就是恨透了你这份样子,可以得到最好,要不然,他会损伤那么大的只为了让你走进黄泉吗”。
“这些话是你主子让你带给我的吧,那你主子,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而争”。
“主子让你死得明白,好歹兄弟一场,你没享的那份福,他替你想了,哈哈,其他的主子倒是没有和属下讲”。
“哼,那你回去,该好好告诉他,是为他母妃,为了苒妃,失子之痛的执念,要不然,我何苦去争”。说着嘲讽的说,“我从小在深宫内,身重剧毒,痛的死去活来,母妃以为我骗她,不愿意完成她安排的那些个条条框框,把我扔进了小黑屋,关了五天五夜,当年我在那小黑屋中,痛了整整一夜,还是一个小太监,偷偷的让人去宫外找外公,才抱了我出宫,救治。是我执念,执念的想要那份温暖,所以拖着残破的身子,乞求外公,让他不要告诉母妃真相,送回到了那个小黑屋。只可惜,”说道这萧悔鸿哽咽了一下,“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