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宇抬头看着夏荷脸颊两抹红晕,夏荷却低下了头,片刻吃了口饭,又抬起头叹口气,便不再说话。
皮肉生意源于人的生理需求,食色性也,很多农民工务工在外,老婆孩子都在家中,阴阳交合自然常理,人之本能,纵然找小姐之类事情被道德所不齿,可赵思宇却能理解。相比那些沉醉于huangyin游戏的人,这些人并不丑陋,何必处处以夫子自居,满口仁义道德束缚他人。
赵思宇又想起自己上初中时曾在某建筑工地打零工,吃在工地,住在工地,年轻的人,下班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游戏厅和网吧,中年的人则去发廊洗脚。
赵思宇理解这些,却有点迷茫,性与感情分割是背叛吗?不想了,太复杂。
中午因为担心扰民,是禁止施工的。夏荷赵思宇悠悠哒哒回到王姐家时门早已打开,张师傅等人正在准备东西。
此时阳光正好,午后的太阳将光芒透过阳台巨大的落地窗洒落在客厅之内,赵思宇眯眼看着,盘旋而上的实木楼梯和地板颜色并不差什么。
众位师傅敲敲打打,切切砸砸,铺完了地板,修好了犄角旮旯,粘好了踢脚线。王姐又在快收工的时候赶来。
王姐领着刘天河,带着夏荷赵思宇,挨个地方巡查,一会一点头,夏荷是不是看着赵思宇笑笑,显然心中也很满意。看完五楼,几人站在楼梯俯瞰,只见下午和煦的阳光洒在客厅光亮的实木地板上,映出大红富贵景象,细小的板缝配合着地板的纹理,绘成一副富丽的画面。
王姐缓缓迈下台阶,走到一个卧室门口,眉头一皱,扭头对夏荷说道:“哎呦,你们家师傅手艺真好,地板严丝合缝,踢脚线弄得也相当漂亮,只不过当初墙裙放后面弄,门套却先包的,之前觉得挺好,但现在看门套好像有些歪斜。”
赵思宇顺着王姐手势一看,果然这间卧室门套底部和踢脚线只见有个小斜缝,离远了看,就是越看越斜。赵思宇不禁佩服王姐眼光老辣。
张师傅听到王姐谈话,把垂线一吊,果然斜了些许,说道:“估计当初毛坯房这个门水泥弄得就是不平,包门套又错了点。”
夏荷接道:“张师傅,您能想个办法吗?”
张师傅嘿嘿一笑,“这本是包门套的人返修才行,都打好了气钉,不过好在只斜那么一点点,刚刚一直蹲着我都没发现,我来看看。”
众人让开,张师傅拿来小皮锤,又找了块干净布块,从上往下挨着轻敲,到了一个地方顿了一顿,嘿嘿一笑,拿了个磨得相当尖锐的一字螺丝刀,对准边线一敲,几个气钉松动了一些。
“这是他们订门套边线用力不均造成的,可以修,不用找他们返修了。”
王姐乐呵呵:“那麻烦您了,我多付点钱。”
夏荷笑着没有客气说话,张师傅看了夏荷一眼搓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王姐却着急了:“您能解决就帮个忙,省的来回找人了,也是麻烦。”
刘天河在一旁掏出两张红票,塞给了张师傅:“您老麻烦了。”
张师傅也不再客气,收起钱,让一年轻人按紧垂线,自己先将门边下部探出一点头的气钉轻轻敲进去,又自下而上不断加大力气,约摸十几分钟,众人一看,果然与踢脚线严丝合缝。
赵思宇心中佩服。
——
魏天华中午应酬完,便去接庄雨蝶。庄雨蝶突然有事需要出差,明天下午就走,趁着今天不忙,正好交待处理些事情。
“你觉得小宇怎么样?”
显然庄雨蝶并不是真的要魏天华回答,她继续说道:“每年你也都是和我一起回我们那里的,小宇你也知道,小时候就聪明伶俐,嘴也甜,见谁都亲昵的喊,不光是劳人我们上一辈的人喜欢他,就我们几个当姐姐的哥哥的也愿意逗他玩。”
“上了学,一年级就开始封闭住校,学习名列前茅不说,还和一帮同学完成一片,从没听过和谁闹过矛盾受谁欺负,自己的事情也都办的妥妥当当的。你看咱们家魏阳,上初中了还离不开人照顾。”
“他们初中校长我认识,有时候回家碰到了,还直夸小宇,这他都初中毕业几年了,她还念念不忘这个学生。”
“那个时候谁不觉得他好,华夏人认成绩,他成绩好,足球篮球乒乓球打得也不错,同学之前关系也好,初中生多叛逆,那个校长对我说有时间学生之间的激烈矛盾她不好出面,好让小宇帮着解决。初中生拉帮结派也很厉害,但小宇不但保持中立,还和各派派关系不错。这份火候,可不是你我那个年龄就能做到的。”
“可就这么个孩子,却在高中以后变得不喜欢与人交往,和人说话了。我们那是个小地级市,小宇爸妈做生意,十几年的血汗就被当官的吞了。咱们别看过得好点,但也是小门小户,也帮不了啥。现在孩子大了,难不成就那么平平凡凡让他过一辈子?”
庄雨蝶絮絮叨叨,感慨万分。
魏天华却笑笑:“你还是女人心思,一碰到你们家的事你就没那么理智了。”
“小宇这孩子你见几面我不也跟着见嘛,倒没人和我一直谈论他,不过你还记得有次咱们回你家,他还没上学,你问他长大想干啥,他说他长大要当大富豪,赚很多很多钱,捐很多很多钱。前两天我还问他目标这个话题,他可没怎么变。”
“他只是内敛了,心可没冷没冰,现在他家里确实过得比较艰难,但大学里竟能和林总公子女儿关系处的不一般,你能说他把脑袋缩到平庸里头去了?”
“你我都是过来人,成功来的多么艰难,对于我们这类没有靠山一穷二白的孩子来说,机会成本是多么巨大,抓不住估计就一辈子错过了。我看他只是在蛰伏,积累着力量,就差一个缺口迸发了。”
“你这样觉得?”庄雨蝶插嘴问道。
“当然,他可是还没上学就会写野心努力几个字的人,现在他大了,可不仅仅是会写这几个字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