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好歌应该具备的基本因素,对生活的思考、对心灵的启迪、对未来的期许组合在一起就成为了将人拉出黑暗、走向光明的精神动力。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韩冰已经到了预产期,并且平平安安的为齐家添了一对双胞胎孙子,这可乐坏了齐韩两家的老人。
A市最近爆出的轰动全国的新闻不少,却难得有了这一件喜事,媒体也开始大肆的报道开来,网上祝福声一片。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注定这就是个多事的季节。
齐家高高兴兴的准备着孩子的满月宴,这天,金梦饭店宾客满堂,从各地赶过来的生意伙伴、各界名流都来捧场为孩子送祝福,这满月宴办的风风火火,好不热闹。
宴会结束,齐家父子站在酒店门口陆续的送走了宾客,气氛也渐渐冷清下来,齐仁义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却忽然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响,齐仁义应声倒地,胸口开始有血渗了出来,黄娟吓得尖叫了一声,也由于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齐浩然连忙跪在地上查看着父亲的情况,他很清楚,父亲受的这是枪伤,这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立马将父母送往医院。
好在送医及时,齐仁义胸口的子弹顺利取了出来。看着伤口的位置,齐浩然推测,这是有人有意要置父亲于死地,只是可能射程太远所以才会出现了些许偏差,若是再往上挪一指的距离,父亲可就性命难保了。可是到底会是谁与父亲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宫飞也跟着一起来了医院,看着齐仁义脱离了危险,他轻轻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说道:“好险,好险,表哥,你好好分析分析谁会和舅舅有这么大的仇啊,这人可不能轻易地放过去!”
齐浩然深锁着眉头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已经想过电影一样将认识的能想到的人一一过滤。
忠义会虽然有些黑~社会的性质,可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仅仅是用来控制旗下艺人的工具而已,难道是公司的哪个艺人做的?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让他们大红大紫也要做出相应的回报,再说公司的这些艺人平时看着都挺正常,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啊?如果是公司以外的人,与其他帮会井水不犯河水,也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竞争对手?似乎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他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有确定下来可疑人物。马上交代手下人去打听,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齐浩然攥紧了拳头暗暗在心里想道。
为了引这个幕后黑手出来,齐仁义故意派人放出风去,就说人没抢救过来,虽然对父亲有点大不敬,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凶手放松警惕。
没想到,齐浩然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发现眉目,却有人自动找上门来,而且是个女人,她在电话那头指名道姓要见齐浩然。
雷强忠义会的小头目,保护齐浩然的安全自然不肯松懈。不过齐浩然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答应了对方单独见面的要求,他倒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约来到见面地点,是一家日式料理店的包间,到了那里,齐浩然着实吃了一惊,这女人,不是当初绑架贺俊南的青龙帮的人吗?她怎么会…?他们与青龙帮素无交集,她做出这些大动作到底有什么居心?齐浩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是你?”齐浩然板着脸空开口问道。
“都说贵人多忘事,没想到齐总您还认得我,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女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为什么?”齐浩然冷冷的问道。
“因为你只认识现在的我,却忘记了以前的我!”
女人这句话却说得齐浩然一头雾水,他们何曾有过交集,快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齐浩然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问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当然,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顶着这样一张脸,也难怪你会不记得,一个可怜巴巴的穷酸女人您又怎么会记得呢?”女人略带讽刺又有些许幽怨地说道。
“你是?吴双?”齐浩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声音,仔细听,的确是有些熟悉,难怪当初去青龙帮要人的时候总觉得这女人似曾相识。可是这张脸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齐浩然说出吴双这个名字,女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却让人不敢靠近的笑容,然后说道:“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现在反倒还有点陌生,真没想到,你还能记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齐浩然虽然想起吴双也回忆起了一段难忘的过往,可是此时,他并没有闲情逸致与她叙旧,他只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女人肆意的了起来,可这笑声中却充满了难掩的苦涩。
女人将左手袖子向上挽了挽,然后将手臂伸到了齐浩然面前,在手腕处一条贯穿手腕的伤疤清晰可见。“看到了吗?这是你们齐家留给我的,你说我不回报过去又怎么能过的安心呢?”女人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齐浩然尽管心中有了一些判断,却还是如是问道。
“好啊,这么多年了,也该做个了结了!”
说着,女人开始带着满心愤恨的讲起了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原来,吴双就是当年和齐浩然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然后被齐仁义棒打鸳鸯的那个女人。
吴双从小生活在一个偏远县城的单亲家庭,家庭条件一般,但是她从小就对离开这个小县城抱着极大的期望。终于,黄天不负有些人,通过自身的努力,她考上了国内的一所名牌大学,来到了大城市,这在她们那个小地方不知多少人投来了羡慕的眼光,都夸他父亲养了一个好女儿,苦尽甘来,以后好日子还在后头。
上学期间,吴双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学习之余还出去找了一些兼职,在大街上发传单、去给中学生当家教、商场活动促销,只要能挣钱的工作她几乎都做过。
可是毕竟是大城市,虽然也有像她一样自食其力的同学,然而她这个班级里的很多同学们家庭条件都不错,这些每天一边上学一边还要为了生活奔波的同窗们,难免被几个爱嚼舌根的女同学嘲笑。自食其力,花着自己干干净净挣来的钱本无可厚非,然而大城市的浮躁多少让她产生了一些自卑的心理。
齐浩然与吴双相识于朋友的生日聚会。他的这个朋友是个富家子弟,人还不错,与班上的同学相处的也都很融洽。正巧赶上他过生日,他便请了全班同学和自己的一些朋友来参加自己的生日PATTY。
在聚会上,齐浩然发现吴双与其他同学有点不一样,其他同学都忙着吃喝玩乐,结交聚会上的有钱朋友,可是无双却默默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说话,好似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从那时起,齐浩然就开始关注她。
齐浩然走过去主动和她打招呼,她却显得有些腼腆,齐浩然问一句她答一句,当时齐浩然觉得她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气质在吸引着自己,然而或许,吴双的这种举动只是出于自己的自卑吧。
不久后,吴双家里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父亲被查出了尿毒症,需要很多钱来治病。可是,对于这样一个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后来,她听说在酒吧做推酒小姐挣钱快,为了给父亲治病,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索性就去做了推酒小姐。
她知道,这种职业难免会碰到一些不守规矩的客人,她也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可是第一天上班,一个客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客人脸上招呼过去。
正当现场乱作一团,客人抓住她不依不饶的时候,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兄弟,卖我个面子,这顿酒我请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浩然。他向来看不惯这种爱占女人便宜的龌龊之徒,这不是他第一次管这种闲事,也不是最后一次,而且只要他发话了,事情基本也就摆平了。
脸上还在不时往下滴着酒的客人一看来人是齐浩然,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余怒难消的对吴双说:“得,今儿个算我倒霉,谁让齐总发话了呢,不过小丫头,你以后在这一行可不好混了,没做好准备我看你还是消停的在家待着吧!”
当然,不出所料,吴双就这么被开除了,绝望的她真是欲哭无泪。
哭着出了酒吧的门,吴双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她该怎么办?
这时,却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她回过头来却对上了齐浩然那双善意的双眼。
陪吴双走了一小段路,齐浩然边走着边说道:“这种工作不适合你,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见吴双只是低声啜泣着不说话,齐浩然接着说道:“如果需要钱的话开口跟我说,我会帮你!”
“你为什么帮我?”吴双泪眼朦胧的抬起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很特别,从刚才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懂得自爱的女孩儿,不管生活多苦,保有这份真,就值得被人尊重!”
齐浩然的这句话说的吴双心里暖暖的,她还以为富家子弟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然而齐浩然的善良与温暖却深深打动了她。
她知道自己与齐浩然并不相配,她也不敢奢望什么,只是后来齐浩然却经常过来找她,给她买一些昂贵的礼物,这多少满足了一个少女的虚荣心。
齐浩然曾说,他喜欢吴双是因为他觉得吴双不世俗。后来在谈到自己家庭情况的时候,吴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撒谎说自己是个孤儿,所以才会努力自己挣学费,她这么说,或许只是想保有自己在齐浩然心目中的好印象吧,她不想让齐浩然觉得自己是为了钱才会和齐浩然在一起。
可是父亲的病情怎么办?
放假的时候,吴双对齐浩然谎称自己是去同学家玩几天,可事实上,她却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卖了家里的房子,她带着父亲来到了A市,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暂时住了下来。
卖房子的钱还能支持父亲透析一段时间,可是坐吃山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后来,她又联系了一个收购奢侈品的买家,把齐浩然送给自己的东西全部转手卖了。
而自从齐浩然听她说完自己所谓的“身世”之后,就对她加倍的好,不但全包了她的学费、生活费,还时常带她出去吃饭购物,这让那几个在背后嘲笑她的同学都刮目相看,嫉妒她找了这么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友。
在虚荣心的驱使之下,无数次想要说出实情的吴双还是强迫自己把话咽了下去,因为她爱他,她不能失去他。
而那个时候,齐仁义和黄娟已经等不及一直催着儿子早点结婚要抱孙子了。尽管他现在才二十二岁,可是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希望他早点结婚生子给齐家开枝散叶。
整天听着老爸老妈唠叨的齐浩然终于还是妥协了,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父母再反对,他也一定会为了吴双坚持到底。
而当齐浩然将吴双带回齐家告诉父母自己要和这个女人结婚的时候,不出所料,齐仁义是坚决反对。
这样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齐家的大门的。
后来为了吴双,齐浩然和父亲之间闹得很不愉快。
齐仁义知道吴双有一个病重的父亲急需要钱治病,然而当时,吴双或许是对她与齐浩然的感情没有多大信心,又总是患得患失的害怕失去齐浩然,所以她故意骗齐浩然说自己父母双亡,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齐浩然能够安心的与自己在一起,她不想被齐浩然误会自己是个对他有所图的女人。由于当时爱的很纯粹,所以齐浩然对她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怀疑。
然而齐仁义却抓住她这个把柄不放,威胁她如果不离开齐浩然,就将这件事说出去,让自己在齐浩然面前颜面扫地。临走,齐仁义像可怜乞丐一样的甩给了她十万块钱,美其名曰这是替儿子对她做出的补偿。然而齐仁义的这一举动却深深刺痛了吴双的自尊心。
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的齐仁义面前,吴双不想再伪装自己。为了父亲,她选择了放弃尊严,因为这十万块对于父亲的手术费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为了给父亲治病,她苦苦哀求只要能给父亲出治病所需的费用,她以后就决不再纠缠齐浩然。
然而齐仁义却终究不为所动,反而嘲讽她接近齐浩然也只不过是为了钱而已。事实上,从吴双认识齐浩然以来,她始终不承认齐仁义的这种说法,她一直告诉自己对于齐浩然是纯粹的真爱。然而,真爱的背后所隐藏的那份私心能瞒得了自己,却瞒不了齐仁义,或许一直以来,她自己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后来,父亲由于没钱治病,又不想增加女儿的负担,毅然决然的了结了自己的生命,绝望的无双忽然发现生活没了一点盼头,于是在家中选择以割腕的方式来结束自己可悲的一生,不过幸好被朋友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身体渐渐恢复以后,在朋友的劝解下,吴双也渐渐想通了,父亲的仇还没有报,自己最痛恨的人还自在的活在这世上,她怎么能去死呢?
原来,在她心中,一直认为齐仁义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父亲的手术费对于他们这些有钱人来说跟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当初自己那么低三下四的跪在地上求他,他却无动于衷,这笔仇,她如果不报又怎么能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