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一边看着小包子一边想,听完了叶小萱的话,他点了点头,说道,“恩,这倒是。好,听你的。”
两口子还没说几句话,正想着说,等新房子能入住了,搬进去的事呢,就听见了远远地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又是鞭炮声的。
两口子都隔着窗子往外看,看不到什么迹象,便要拉开门出去看。
还没等叶小萱开门呢,就听见老爷子兴奋的有些变了腔调儿的喊道,“贺儿啊,贺儿啊,我的好孙子啊,贺儿——”
这时候在家里的都扒着窗子往外看,有看热闹的有看门道的。
彩凤听着老爷子那变了腔调儿的兴奋的喊声,也就从屋里跑出来了。
杨红叶却撇了撇嘴,冷眼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李妙云则是好奇的盯着院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错过了什么,她心里想着,不知道老爷子是因为什么事这么高兴,但是肯定跟老三家的有关系,照这样下去,以后一定要跟老三家的搞好了关系,那老三家的有的是钱,以后也不会跟他们争家产。
李妙云越想觉得越划算,跟着叶小萱一伙儿,保证以后不受欺负,看来当初选错了队伍了。可是一想到叶小萱长得又好又有钱还有儿女在身边,李妙云便是嫉妒的难受,但是想想以后自己要是跟叶小萱作对又捞不到好处,顶多以后不跟叶小萱作对就好了。
贺儿这会儿从屋里出来,见老爷子那么激动的表情,便一脸惊讶的问道,“爷爷,什么事?”
“报喜的来了!报喜的啊,大孙子啊,爷爷给你带上红花,穿上红袍带着红帽!骑马夸官去吧!”老爷子兴奋的浑身颤抖。
贺儿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既有兴奋也有疑惑,“爷爷,前两天送信的还说,要过两天啊,怎么现在就来了?”
“傻小子,早点来不好啊?早点来,你就早点面见皇上,早点当官,早点撑起咱们老杨家,以后杨家庄的人见了咱们家人都得让着走!”老爷子越说越激动。
叶小萱和祥子也出了门,问道,“爹,你没有看错?”
“这怎么会出了错啊?”老爷子有些生气的说道,“那可是老杨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事情,怎么能看错,哎呀,也不知道咱们家祖坟上咋就冒了青烟了啊,贺儿中了探花!咳咳——”老爷子兴奋的一下子咳起来。
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僵硬的一挺,像一根干瘪的木头棍子,栽下去。
祥子风一样的跨过来,一下子抱住了老爷子,这才免得老爷子摔在地上。
这把老骨头了,要是摔在了地上,摔不死,也活不好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远处的鞭炮声,锣鼓声越来越近了,村里好多百姓都聚集在一起了,围着看热闹。
大队的人马到了老杨家的门口了。
报喜官先自报了家门,便手里拿着圣旨,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小随从。
那托盘上是大红的新帽子新袍子,那帽子两旁插了根精致的孔雀翎,孔雀翎的边缘还烫了金,在阳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贺儿见状急忙上前跪着迎接圣旨。
一听说有圣旨,老杨家一家老小,不管男女也不管怀孕不怀孕的了,都急忙从屋里走出来,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等着那官员宣读圣旨。
老爷子本来都背过气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的醒了,蹒跚着从屋里出来。
跪在地上的一家老小都不敢抬头,那前面跪的可是圣旨,要是因为站起来去搀扶老爷子,再坏了什么不知道的规矩,被杀了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所以谁都不敢动,就那么低着头等着。
叶小萱倒是直起身子来,说道,“贺儿,快去把爷爷搀扶过来,他是咱们杨家的一家之主。”
贺儿急忙起身去搀扶老爷子。
老爷子满眼满脸的泪水,他那是兴奋的高兴的眼泪。
那报喜官端着腔调儿念完了圣旨,又把衣冠赐给贺儿,这才露出平常人的摸样,笑着说道,“哎呀真是恭喜恭喜啦,贵府出了名探花,真是可喜可贺,日后还要仰仗这位新科探花啊。”
那报喜官边说边双手抱拳作了揖。
“不敢不敢,竖子还望大人提携。”贺儿急忙作揖说道。
那报喜官笑着说道,“杨公子可是少年英雄啊,当今圣上看到了您的答卷,连声称赞啊,可见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承蒙皇上谬赞了,皇上和阅卷老师的知遇之恩,我此生难报,唯有一腔报效国家的情怀来报答皇上了。”贺儿双手接着那小随从递过来的托盘。
“好了,我的事情也做完了,后面的队伍便是给你用的,探花郎,我就在家里坐着等你回来了,便要回京了。”报喜官笑着说道。
叶小萱急忙转身让祥子去家里把从京城带回来的茶叶沏了一壶,端到了上房。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激动的连连给报喜官作揖,笑得合不拢嘴,“大人,真是辛苦您了,不远万里来给老农的孙子送喜,若是不嫌弃,请进来坐会儿,这外面天冷了,风爷大了。儿媳妇儿已然沏好了茶水,请上差喝点水暖暖身子。”
报喜官笑着答应了,跟着老爷子要去上房屋里。
老爷子急忙给叶小萱使眼色。
叶小萱凑了过来,问道,“爹,什么事啊,这外面风大天冷,您进去陪着大人喝茶,我让祥子跟着贺儿他们。”
“那哪行?我的孙子骑马夸官怎么能少的了我这个爷爷?那十里八乡的都过来看了,这可是多么长面子的时候,那不亚于在脸上贴金子啊,不行,还是你在家里陪着大人,我的给贺儿牵马坠蹬去!”老爷子说完,不等叶小萱答应,就朝着贺儿走过去。
叶小萱嘴角抽了抽,老爷子这是什么道理,贴金子?
可是想想,老爷子这辈子极其的爱面子,怎么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这辈子还有几天的活?随便他吧,可是想着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马,他毕竟老了,走路都蹒跚,怎么跟得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