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看到这三人的时候先是一愣,马上便站了起来。
那两个小叫花子本来是被吓坏了的,紧紧的跟在那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的身后,瑟瑟发抖,可是看到了祥子,两个人的眼里那打转转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洪水一样的喷涌而出。
“叔叔,你在救我们一次吧!我们不要钱也不要吃得,我们就想着和森森婶婶回大杂院!”小叫花子说道,哭的伤心的厉害。
祥子嘴角顿时抽了。
瞬间全家人包括七皇子和他的人,还有曹星宇母子,都朝着祥子看过来。
“祥子,你认识这孩子?”叶小萱疑惑的问道。
祥子急忙点了点头,说道,“小萱,你还记得当初咱们来了京城,在聚英客栈被偷的事情么?”
“记得啊,怎么?这孩子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也没见过啊?”叶小萱仍旧疑惑不解,众人更是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祥子看着两个孩子可怜的模样,急忙在石桌上拿了两个饼子递过去,接着说道,“后来咱们再留香楼干活之后,闺女不是去城郊义诊么?我那次跟了过去,就遇到了他们两个,他们俩是在那个大杂院的可怜孩子。我相信,咱们小儿子绝对不是他们偷得啊。”
叶小萱也疑惑的打量着那俩孩子,当时偷孩子的是个精壮汉子的背影,怎么会跟这俩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那个叫做森森的女人似乎明白了大家在说什么。
“各位老爷夫人,求求你们行行好,我和这俩孩子都跟你们的小少爷没关系,就是昨天时候枣花儿和二娃子把你们小少爷抱回去,说是一个叔叔托付的,我这才帮忙喂奶的。我们可不是偷孩子的贼人啊——这可真是冤枉啊——”那个妇人一边哭诉一边跪下来。
叶小萱蹙了蹙眉头,听那妇人一说,便急忙问道,“你们俩叫枣花儿和二娃子?”
两个小叫花子急忙点了点头。
“你们愿意说实话?”叶小萱继续问道。
“当然,我们受过叔叔的恩德,您尽管问,我们姐弟俩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枣花儿大点,也伶俐些,急忙说道。
叶小萱将心里的疑惑都问了出来,那姐弟俩能说的都说了,叶小萱的心里便有了主意,看来这个人确定是李守业了。
按照姐弟俩的形容,就知道了那个人的样貌,口音等等一系列的特征。
“婶婶,我派人抓那贼人吧。”西陵亦融严肃的说道。
叶小萱冷笑一声,说道,“好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两口子对他百般好换来却是这个,若是就直接送他进了牢狱岂不是便宜了他?”
在场的人都惊住了,不知道叶小萱要走哪一步棋。
“婶婶你难道有什么别的想法?”西陵亦融问道,他心里又对这个女人有些改观了,她平日里不说话,若是说话,必然是头头是道,有里有面,却怎么也不知道她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厉害人物。
叶小萱嘴角勾起一丝恨恨的笑,说道,“亦融,他昨日想必就离开京城了,你的人找他恐怕也要费劲些,我们怎么都是要回老家的,倒不如去家里等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是辛苦亦融跟当地的府衙官老爷说好了,我若是逮住了那贼人,你们可是要帮忙。”
西陵亦融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
东边的太阳升起来了,西陵亦融那白皙的脑门儿上竟然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儿。
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一直在坚持着。
孩子找到了,偷孩子的贼人本应该去抓的,可是叶小萱想自己亲手抓到那个坏了心肝的恶人,便先谢绝了西陵亦融的帮助。
叶小萱看着西陵亦融的脸色有些不对,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来就身子弱还是病了,正想着跟欢欢说呢,却不料欢欢已经从屋子里拿出了药箱。
“你看你,自己病了却坚持着不说,怎么样?这会儿严重了,你嘴上不说,你脸色却出卖了你,来吧,我给你敷一下肿了的眼睛,剩下的这些药你拿回去让人煎了服下,一天三次,三天就好了。”欢欢有些责备的说道。
西陵亦融却乐得其所,嘟囔道,“其实生病了也挺好。”
叶小萱见两个年轻人在说着悄悄话,便跟大家说道,“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咱们都回去歇歇吧。”
就这么,大家都散了,屋外,梧桐树下,石桌旁,石凳上。
,只剩下欢欢和西陵亦融。
叶小萱抱着小儿子,带着贺儿和祥子回了屋里。
祥子愣了愣神儿,看了看叶小萱的脸色。
“好了,别看了,也说不了几句话了,你抽空跟唐老板说一声,咱们也该回去了。”叶小萱说道。
祥子应了声,进屋拿了些家伙事,那都是留香楼的,准备着都送回到厨房。
屋里只剩下了叶小萱和贺儿还有小弟。
“贺儿,你之前做过一首诗,你可是记得?”叶小萱笑着问道,她看看大儿子再看看小儿子,心里高兴的很。
贺儿一愣,“娘,您说的是哪个?”
“就是你做诗给欢欢的那次啊,连弟弟的名字都有了,叫乐乐,娘都想好了,弟弟的小名儿就叫乐乐,咱们再给你小弟取个大名,不瞒你说,你们这些名字都是你爷爷取得,娘觉得土气。”叶小萱狡黠的笑了笑。
贺儿嗤嗤一笑,说道,“也好,娘想着给小弟取个什么名字啊?”
叶小萱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说道,“这个得让娘好好的想想,对了,你那天带回来的姑娘怎么不来了?”
“姑娘?”贺儿嘴角一抽,疑惑的看着叶小萱。
“啧啧啧,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水平多高,娘走的桥比你走的路多,施辛梓明明就是个姑娘!说吧,你俩到底什么事?”叶小萱一针见血,似乎就想着让贺儿摊牌呢。
贺儿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又摸摸额头,又搔搔后脑勺,吭哧半天才说道,“娘——”
“说吧,这屋里就咱们娘里听得懂你这话,怎么,还怕你小弟笑话?你虽说不到定亲的年龄,可是也不小了,过两年也就到了时候了。”叶小萱咬着嘴唇忍着笑,偷偷的瞄一眼儿子那羞涩的模样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