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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只期望,这不是一个梦

我望着他一张苍白的小脸紧闭的眼,这明明就只是熟睡的模样。颤巍巍伸手摸进他细嫩的鼻息,冰冰凉凉,果然没有热气了,心铮铮停滞了两下,仿佛天雷诈响一般。

直到言之从我的手中抢下莫离逐渐冰凉地小身子时,我也不敢相信,我的莫离真的就这么夭折了,他统共不过在这人世上才停留了半柱香而已。

怎么会呢?从他五个月大开始,便会踢我的肚子,后来更是一个小手肘一只小脚掌地蹬我。我跟他说了许多悄悄话,也唱过许多儿歌,他明明,是听到了的……

我以为,这一次再也躲不过奈何桥上的那碗孟婆汤了,在黑暗中,平静地等待着灵魂的离体。可是言之硬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我的命留下来了,醒来后才知道自己足足昏迷了半个月,离开了寒山寺的厢房,住到了徽国皇宫的凤栖宫。

原来,在我昏迷的这半个月里,言之当着满堂朝臣的面,将墨家当年叛国的罪责统统重新审判,还了墨家一个清白。而我则毫无悬念的恢复了墨姌的身份。

当我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正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半日,我以为自己会有怎样的欣喜,这结果不正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的结果吗?可此刻,我却高兴不起来一星半点。如今我什么身边什么也没有了,这真的就是我当初那般决绝想要的吗?

言之差一个玄衣太监手持金黄锦帛,立与我面前,满脸喜色,“墨小姐苦尽甘来,是要交好运的!”

我起身预行跪礼接旨,那太监忙将我扶住,“小姐起来吧,皇上特特吩咐了,小姐大病初好,不用行跪礼。”

说着,他卷开那锦帛,正襟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墨家独女墨姌贤良淑德聪慧得体,甚得朕心,册封我大徽国皇后,钦赐!”

我站这,望着眼前的锦帛发怔。

“恭喜墨小姐,墨小姐还不接旨吗?”

“接。”我伸出手,“我接。”带着一丝绝决的意味接下了那一卷圣旨。

我想,从今日起,与夜殇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封后大殿在十日之后顺利举行。很突然,不光徽国人难以接受,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亦是难以相信。

皇家仪式向来繁琐,太庙祭祖便是首当其中的第一步。

我凤冠霞披乘着凤銮,浩浩荡荡行在长龙的皇家仪仗队前方,言之一身雕龙镶金黄袍走在队伍前方,望着他高挺的背影,总觉得那么虚无,那么遥远。我不禁又想起那个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黑影,那黑影也这么高坐与马背,我唤他可他却总不回头。

丫头将我从銮驾上扶下来时,已经是在祭天台的百丈阶梯之下了。言之挽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高台上走,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台阶,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百官,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窒息着我,喘息有些急促。

言之握紧我的手,关切地问,“你很紧张?”顿了顿,“一会儿就好,你再坚持坚持,很快就走到了。”

我摇摇头,笑了笑,“听说做徽国的皇帝,每一季度都要来这儿祭天,你一个人爬这又高又长的阶梯一定很累很孤寂吧。”

言之转头看了看我,“所以我要你来陪我。”

“如果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你又将怎么办?”

言之深深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那便还是一个人。”

“有刺客……”人群中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整个祭天台下骚动一片。

“保护皇上!”御林军开始围向我和言之。

在我还没弄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之时,言之站到了我的身前,手依旧紧紧将我握着,他高大的身性将我整个挡在了影子里,但我还是清楚的瞧见了那个黑影,疾驰向这里飞来的黑影,那是一张遮着半张脸地银色面具,面具下两边凉薄地唇紧闭,他向我飞来,我更加清楚的捕捉到了那双湛紫的幽幽紫眸。

“小黑!”我脱口道,这个名字一下子蹦起进脑子里。夜殇,你究竟还是来了。

言之惊愕的望着我。

我握紧了言之的手,目不转睛的瞧着那飒飒黑姿,此时此刻,那个黑影已冲破了重重枷锁,飞一般的速度将剑架在了言之的脖颈处。

那双紫眸直直看向我,泛着熠熠星光,他道,“相儿,到我这儿来。”

我愣在原地僵了许久,就是不过去。我凭什么听他的话。

“来人啦,保护皇后!”说话的是言之。

“相儿……”黑影道,声音里含着一丝凄厉。

我顿了许久,望着那黑影,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相儿,你认错人了!”

说完,一群御林军涌到我身前,将我保护在后,齐齐刀锋直直指向那黑影,因他挟持这言之,并不敢轻举妄动。

黑影架在言之脖颈处地剑,愣愣一松,声音中满是不置信,“你当真是狠我!”顿了顿,紫眸里闪过一丝坚毅,“我会等你!”咻的飞快抽离了言之脖颈处地银剑,一个转身,跳进祭天台下的一片密林之中,很快便没了踪影。

侍卫们统统调转剑锋,朝台下的密林奔去,却被言之一声厉喝拦下,“不要追了,他不会回来了!”

他正了正声色,继续牵起我的手,“咱们还没有祭完祖先,这是做皇后的第一步,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呢,怎么能被一个刺客破坏!”

祭祖按照程式一次进行,而我却满脑子却只有方才的那一抹飒飒黑影。

按照徽国旧例,新册封的皇后去过太庙并不算完,还需在大殿举行国宴当着文武百官昭示天下,这才算得上礼成。

清早,用与梳妆打扮的时辰便有两三个时辰,丫头们忙前忙后,我穿着一身赤红霞披,端端坐在梳妆镜前,雪白的一张脸上,尤为那一朵殷红茶梅花最是挑眼,我叫来霜儿,“你去太医哪,要一支清颜膏来。”

“娘娘要做什么?”霜儿不解的问。

“你去要来便是了。”我用手轻轻敷上那最冷艳的胜芳的花骨朵,一行清泪竟不自觉落在了镜前的胭脂盒里,氤氲一片红酝。

曾几何时,这茶梅花是我用来接近夜殇的筹码,只因那时我是复仇而去的相思,此刻,我不再为恨而活,那么这茶梅花便是时候该抹掉去了。

“娘娘,这是你要的清颜膏。”霜儿将一个通透的瓷瓶递给我。

我捏着那小巧的瓶身,揭开木塞子,从中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水晶似的胶凝,慢慢涂在脸上,霜儿即刻便领会我的意图,端来一盆清水,我朝她点点头会心一笑,俯下脸,将整个浸没入清水里,涂抹了清颜膏的地方,阵阵清凉,我感觉有东西从肌肤上溜走的。

等我再次探起头呼吸下一口新鲜空气时,铜镜里的那一朵殷红茶梅花,已然从我的脸上消逝殆尽了。

一身赤红鲜艳的凤冠霞皮,我知道今日的自己是整个徽国的主角,是的,这应该是她墨相国家的小姐该有的身份荣耀。

冗长的随亲在身后排了几十里,赤红肃穆的宫门有手持金刀的禁卫军把守两侧,今日也因为封后盛典而着了红衣铠甲,宫内亭台楼阁,鎏金高瓦,青砖铺路,花石为阶,白玉雕栏。

乘着凤撵越过宣华门,在万众瞩目下步上百丈台阶直至玄武殿,在盖头的遮掩下,眼前只有一片红,身侧一个丫头一路将我搀着,告诉我哪里需抬脚哪里需跨步哪里需停顿,跃过三重火盆,这听的耳边又一阵号角,悠远轰隆。

头顶是言之那一贯的清润之声,“各位爱卿都入座吧!”尔后,扶着我臂膀的丫头松手,在我耳边低语,“殿下来了。”

随即,端着的手被人轻轻挽起,十指相扣,然后有人在耳边温柔的道:“我牵你上去。”

我知道是言之。

就这么僵僵的被他牵着,一步一步向前走。

一个太监尖细而鸣亮的声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

众人又皆跟着行礼。

“徽国的婚礼果然别有不同,只是这新娘子都蒙着面,如何能看得见模样?”一声清沉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

心猛地颤了两下。

言之紧扣着的右手被箍紧十分,只听他笑着道:“修皇远道而来,初次参加我大徽的婚宴,自然觉得新鲜,这几百年来新嫁的娘子都是如此。”

“我在修国的时候,早问徽国墨相府的小姐不仅姿容卓越且写的一手好诗词,今日既逢上小姐封为帝后的好日子,夜殇可否请小姐绘一副丹青赠与我大修国,以示两国友邦?”又是那清澄声,却声声触击我的心。

大殿上静的出奇,听不到一点动静,我怔了怔松开言之的手,掀起盖在头顶的红绸,在我看到那一双濯濯紫眸时,心仍旧是毫无预兆地震颤。

夜殇……我承认我终究还是忘不掉你,这清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静的心海仍旧玄起波澜……但那又怎样,都过去了,如今我忘掉他,连同莫离都忘掉,我一定要狠心些再绝决些,不然我永远走不出这悲悯。

我冷静的对上那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紫瞳,以一个皇后该有的端庄得体,福了福道:“不知修皇也来参加墨姌的封后典礼,有失远迎,两国结交友邦是百姓一大辛事,墨姌能为此出一份力,自然是荣幸。”顿了顿,“来人啊,将笔墨纸砚备上!”

他来参加我的封后大殿,着实是造化弄人,但我知道的是,他来徽的目的是为了迎娶言之的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排行十三的安诺公主,而他的席位恰恰好正与那公主桌连桌地挨着。曾几何时,我想象着当自己再见到他时的情景,定会是百感交集欲哭无泪的忿然,但此刻,却是平静,他一双濯濯紫眸幽深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半年不见,他还是那般俊逸非凡,只是不同的是,没有像往常那般着着黑袍,而是穿了件暗龙纹的紫衫,如瀑的墨发被一个镶金雕龙的冠箍在头顶,周身的王者之气,再看看他身侧坐着的安诺公主,杏面桃腮,颜如渥丹亦是个难得的美人,二人果真是天赐一般的佳偶碧人。

他果真是将我忘得一干二尽了。

侍女将笔纸砚台皆准备妥当,就在这文武百官盛大的加冕宴会上,我提起笔,沾了一点黑墨。

挥笔落在偌大的一张宣纸上。一座远黛,一条清溪,一株梅树,两个渔翁。

画毕,侍女们小心翼翼将宣纸撑起,百官们摸须点头,围上来一瞧仔细,皆是左右边顾盼的议论纷纷,有些摸不着头脑。

“娘娘果然是秀外慧中配的起这才女的名号,”在众人皆是一副迷茫之际时,夜殇淡淡道,语气中是那样的澄净淡然,“这远山清溪代表着边境的黑河山水,而溪上对岸而做的两个渔翁正是象征着两国交好友邦,大气中透着极深的寓意,猜的可有错?”

我笑言对上去,“不错,墨姌佩服。”他幽幽紫眸又愈发深邃一份,“只是这一株雪中寒梅,却没有猜出其中的意思。”

你果真是没有看出来吗?他又怎么会看的出来,我又在期盼什么?

淡而一笑,“这梅花不过是寓意着冬去春来的寒意尽的意思罢了,到没有什么特别的,画在此处为的便是增一分意境美感。”

“修皇果然是有这等闲情雅致,在朕的婚姻上求字画,改日你同十三成亲之时,朕也送一福山水以当贺礼!”言之脸色沉暗,冷峻道。

夜殇却是一副风轻云淡,“如此甚好,想必安诺最是高兴的紧。”说这便朝席位上端丽的十三公主温柔深情的看了一眼。

自己心里却竟是油酱糖醋倒在一处的一般,甜苦酸咸竟说不上什么味来了。

照礼,行过大礼我便被送入凤栖宫去等待良辰吉时,那酒宴自然与我无缘。如此短暂的一瞥,倒很好,今此一见,我的心死的更彻底了。

凤床喜帐满是鎏金的苏穗子,映衬着榻上一袭金丝鹅绒被镶着龙凤和鸣的云锦,案几灯台上燃着颗颗红烛耀耀灼灼,红透的蜡油顺着蜡壁凝结成参差蜡珠似倒挂的冰棱。

帷幔清透在曳曳烛光下,贴着青砖石板随性起舞。

我独自就坐在这偌大的喜床边,没有盖盖头。霜儿出门前,在桌上预备了些糕果,已备我充饥之用。

瞧着桌上那一叠红豆糕,不禁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孤寂的夜晚,他为了讨我欢喜,从宫中老远差人送回来一盘红豆糕,同样是红豆糕,如今却已然没了当日的心情去吃。

也不知是坐了多久,窗外的月色又浓重了几分。

一阵清远悠扬的箫声陡然窗外响起,就这么不经意敲进那方好容易抚平的心境。

纱帐外灯影明灭昏黄,箫声随着夜风轻叩玄窗,缓如流水地慢慢浸润了整个心田。

时而苍凉婉转,幽幽恍若低泣,泪水顷刻间自眼角滑落,先是啜泣而后竟恣意大哭起来。若泪水能洗净我疲惫的心,我甘愿,倾其一生哭到天昏地暗。

“我吹的果真有这么好,竟惹得新娘子哭成这副模样?还是这里的床榻不似我哪里的舒服软绵?”就在我哭得最忘情之时,萧声戛然而止,接而传来的是夜殇特有的清沉嗓音。

然而下一瞬,目光掠见站在窗边暗影中那抹颀长的身影的时猛地滞住,看着那身影从暗处向我走来,恍惚着,竟疑是身在梦中不能解脱,分不清盈满心头的是忧伤还是喜悦。

然而下一瞬,目光掠见站在窗边暗影中那抹颀长的身影的时猛地滞住,看着那身影从暗处向我走来,恍惚着,竟疑是身在梦中不能解脱,分不清盈满心头的是忧伤还是喜悦。

窗户不知何时被他掀开一扇,他就靠在窗前的廊柱上,形色飒飒,侧身对着我,双手环抱仰头望着漆黑天宇,怀中挟着一支玉色长箫垂下一根同色玉佩,发丝同玉佩的绒线一同吹起,拂过他高挺纤长的鼻梁下巴。

我扶着窗棱愣在哪里,一时哽咽,仍旧拿出皇后的尊仪,“王上如此风雅在此对月吹箫,岂不知寻错了地方?”

他转过脸来,一双紫眸里满含凝重全不似朝堂上所见一般,这便是我心底所期盼想要看到的一双眼睛吗?他向我靠近,脚步很轻,可是一步步都踩进了我的心里,连回响让都颤抖起来了。

他没有说话,当他俯身端起我的脸颊时,四周全都停滞了唯独只剩下两颗跳动的心。如此近,还是那副眉眼,拂去浮光依旧清华,对视无声,所有的前尘过往情债纠缠,一瞬间浮上眼前又一瞬间烟消云散。

温柔与心痛密密交织在眼中,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瘦了,却比以前更成熟干练,脱去了最后一丝浮华,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沉稳,伸出手去想要抚上日夜思寐而如今近在咫尺那张脸,却在将要触及时堪堪凝固了动作。

“殇……”我努力地对他微笑,眼角的泪水却不听话地落下。

抓过我的手贴上自己的脸,一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沙哑着声音温柔地:“相儿,是我,我来接你回家,只希望,不会太晚了。”

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崩溃般无声痛哭,他用力地拥她入怀,双臂箍得那般紧勒得肋骨发痛,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肩无法抑制地起伏着,死死地抱着他,指甲几乎要摁进他的血肉,抽泣声隐没在窗外传来的夜风声中,可我知道他一声声都听进心里去了。

他低头吻着我脸上的泪痕,轻轻地抚着背,说:“相儿,我知道你恨我,眼睁睁看着你跳下护城河,也不去救你,如今我厚着脸皮要接你回家,你还愿意吗?”

我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绽出一丝浅淡的笑颜,是的,我愿意,我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的。

哽咽着,贪婪地埋首在他怀内,呼吸着属于他的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青梅茶香让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久违的安心的感觉终于让我相信自己会有一个温暖而再无梦魇的明天。

“相儿,”容遇拿出一个盒子在她面前打开,里面是一颗朱红色的小丸,“吃了它,我带你走。”

定眼一看,原来是两生丸,“服用了两生丸后人会呈假死状,然后我会找一具和你一模一样的尸体。”

“殇……”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他握着我略显寒意的手,说:“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也不用担心,你只要回到我身边就好,相儿,就算这中间有多少恩怨情仇,也都该过去了。本来和亲一事就是为了把你带出徽国,迎娶十三公主不过是我来徽国的幌子。”

我把盒子合上,怔忡半晌,然后把盒子交还到容遇的手里,艰难地说:“殇,我恐怕不能,不能就这样跟你回去……”

此时窗外的晚风停了下来,宫墙下的芙蓉也停滞了摇曳。

夜殇没有说话,黒眸定定地望着我,抱着我的双臂不知何时松开了,脸上的表情逐渐有些冷凝。

“你是说,你不愿跟我走吗?”他问,声音冷似寒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切地想要解释,一把抓住他意欲疏离的手臂,说:“如今名义上我已经是徽国的皇后,若我冒然走了,只怕……”

“相儿,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让我带你回家。”他打断我的话,目光灼灼。

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震得她的心口发痛,泪险些又要夺眶而出,他拦起我的腰,替我解去头顶雍繁的凤冠,将我箍在怀里,捉着我的手按在他的心窝,轻轻在我耳边道:“你的凤冠在这儿。”

我靠在他怀里,轻轻点点头,“你还没有告诉我,那画幅上雪中落梅的涵义,你果真没有看明白吗?”

“我若不明白,又怎会走着一遭。”

流水无情,落花有意。你既有意,我怎会无情。

一个飞身跃上身后的重重屋檐,我紧紧捉着他的袍襟,闭起眼,迎面是和暖的晚风挟着点点茶梅的清香。

我只期望,这不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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