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芝加哥的比尔·琼斯从五楼楼顶上跳下来。其主要原因是他那曾很兴盛的事业遭到了危机,因为他扩展得太快——债权人正在催逼他——他的许多支票在银行里都无法兑现。最糟的是,他认为他的太太不能和自己一起承担这些灾祸,因为他的太太一直都以他的成功为荣。他没有勇气告诉她这些事,因为他害怕这些事会使她从幸福掉进羞耻和绝望的深渊中。
在双重的压力下,比尔·琼斯走上了他自己仓库的楼顶。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跳了下来。他跌下五层楼,穿过底楼窗上的遮阳篷而掉落在人行道上。从地心引力和常识来判断,他是死定了;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出现了,他受到的最大伤害只是摔破了大拇指的指甲。最可笑的是,他所撞破的遮阳篷是他唯一一件完全付清款项的东西。
当比尔·琼斯发现自己还活着时,异常激动,觉得此前的所有烦恼都无足轻重了。5分钟以前,他还觉得他的生命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污秽——现在他因为活着而感到激动。他赶忙回家把整个事情说给他太太听。他太太似乎慌乱了一会儿——但只是因为他从前没有把他的麻烦告诉她而已。她开始坐下来想办法为他解决困难。在妻子的影响下,比尔·琼斯第一次放松心情做一些正确而有用的思考。
没过多久,比尔·琼斯不仅偿还了所有的欠款,而且事业再次发展起来。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学会如何和他的太太一起分享困难,就像一起分享胜利那样。很显然,比尔·琼斯差一点就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太太也能和他一起渡过难关而丧失了自己的生命。
比尔·琼斯的故事表明,如果丈夫不信任自己的太太,不能完全算是太太的错误。有些男人认为,譬如以前的比尔·琼斯,不应该用事业上的麻烦来烦扰自己的妻子。这是错误的看法。他们想带给太太所有美好的东西,想成为把成功的事业和上等的毛皮大衣带回家的大男人。当事情不顺利的时候,他们想办法瞒住自己的太太,以免她们的小脑袋里装满害怕与不安。他们耻于承认自己是会被征服的。他们从没有想到,不管好坏也应该让他们的太太一同来解决这些难题。
不过,我们常常看到另外一种情况——一些男人们很想把他们的困扰说给太太听,但是太太们却不想或是不知道如何去开导。
1951年秋天,福星杂志刊出了一篇对公司员工的妻子所做的调查报告。他们引述一位心理学家的话说:“一位妻子所能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让她的先生把他在办公室里无法发泄的苦恼都说给她听。”
能够尽到这个职责的妻子,被描述为“安定剂”、“共鸣器”、“防哭墙”和“加油站”。
同时,这个调查研究也指出,男人一般不想听劝告,他们需要积极而有技巧的倾听。任何一个曾经在外面工作过的女人都有这样的同感,如果家里有个人可以听听自己谈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好的或坏的,都是很值得安慰的。
在办公室里,常常没有机会对发生的事情发表意见。
如果我们的事情特别顺利,我们也不能在那儿开怀高歌;而如果我们碰到了困难,我们的同事也不想听这些麻烦事——他们已经有太多自己的困扰了。因此,当我们回到家,我们觉得自己必须大声地发泄一番。
然而,却经常出现这样的场面:比尔回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亲爱的莎梅儿,今天真是个伟大的日子!我被叫进董事会里,去告诉他们有关我所做的那份区域报告。他们要我把建议说出来,而且……”
“真的吗?”莎梅儿说着,一点也不用心的样子,“那真好。亲爱的,吃点酱牛肉吧。我应该告诉你,今天早上来修火炉的人说,有些地方需要换新的。你吃过饭后去看一下好不好?”
“当然好,蜜糖。噢,像我刚才说的,我终于引起董事会的注意了,老索洛克蒙顿要我向董事会说明我的建议。起初我有一点紧张,但是情况还很好,甚至连毕林斯都很感动,他说……”
莎梅儿:“我常认为他们并不够了解你、重视你。比尔,你必须和儿子托尼谈一谈。这学期他的成绩太糟了,他的老师说如果他肯用功的话,一定可以念得更好。我已经没有办法劝他了。”
到了这个时候,比尔发觉他在这场争夺发言权的战争中已经失败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把他的得意和酱牛肉一起吞到肚子里,然后完成有关火炉和托尼学习的任务。
难道莎梅儿这么自私,只希望丈夫倾听她的问题吗?
不是的,她和比尔同样都有找个听众的基本需要,但是她把时间搞错了。其实,她只要全心全意地听完比尔在董事会里所出的风头,比尔就会在自己的情绪发泄完了以后,很乐意地听她大谈家事了。
善于倾听的女人,不仅能够给自己的丈夫最大的安慰和宽心,也同时拥有了无法估计的社会资产。一个文静、不矫饰的女人对别人的谈话着了迷,她所发出的问题显示她已经把谈话中的每个字都消化掉了。这种女人最容易在社会上成功——不只是在她先生的男友群里成功,而且也在她自己的女友群里成功。
以机智而闻名的杜狄·莫尼认为,一个懂礼貌的男人应该是这样的:“当他在自己最了解的事情上被一个完全不懂行的门外汉说得乱七八糟时,他仍旧很有兴趣地听着。”大部分的女人也都适合于这个描述。
事实上,一个会倾听的人,有时候也会被一些无聊的事情搞得烦死了。但是,通常灵巧的倾听所得到的收获,例如,增加了许多人和事的知识。
女演员蒙娜·罗伊在一篇写给《纽约前锋论坛报》的文章里,提到当她接任联合国教育、科学和文化组织代表的工作以后,“倾听和学习”就成为好的口号了。她说,跟来自不同国家的许多代表谈话,增加了她对那些不同国家的问题的了解。
“当然,”罗伊小姐解释说,“有许多时候,你也必须在谈话中忍受无聊的话题,但是我觉得,被人们当作一个具有谜一样智慧的好听众,总比把自己完全封闭在一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之外要好得多了。”
怎样做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听众”?下面的三个规则是好听众所必须做到的。
精神必须全面集中
专心的意思是每一种官能的集中,使用眼睛、脸孔、整个身心,而不仅仅是耳朵。如果我们真正热心地听别人说话,我们就会在他说话时看着他,我们会稍微向前倾着身子,我们脸部的表情会有反应。
玛丽·威尔森是这方面的权威,她说:“如果听众没有什么反应,很少人能够把话讲得好。所以当一句话打动你的心,你就应该动一下身体。当一个主意真切地感动你的时候,就像你心里的一根弦被震动了,你就该稍微改变一下坐姿。”
如果我们想要成为好听众,就必须做得好象我们很感兴趣——我们必须训练我们的身体机敏地表达。
注意那只在老鼠洞外等待着的猫,如果你想要知道如何才能有表情地听讲的话。
学习问些诱导性的问题
什么是诱导性的问题?所谓诱导性问题,就是在发问中灵巧地暗示着发问人内心已有的一个特殊答案。直截了当的问题有时候显得粗鲁无礼,但是诱导性的问题可以刺激谈话,并且继续推动话题。
例如,直截了当的问法:“你如何处理劳工和主管的问题?”而诱导性的问法:“史密斯先生,你难道不觉得,让劳工和主管在某些范围里获得相互的妥协是很有可能的吗?”
提出诱导性的问题,是任何一个想要成为好听众的人所必备的技巧。如果要聆听丈夫的谈话,而且不直接提出他不想听的劝告,则诱导性的问话就是一个不会失败的技巧。我们只要像这样发问:“你认为,亲爱的,做更大的广告可能会增加你的销路,或者将是一种冒险吗?”提出问题并不是真的在给他劝告,但是这种问法常常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和陌生人交谈时,免不了会有些害羞。因此,打破沉闷的最佳工作就是正确的提问。当人们开始谈到自己的想法,而不谈天气、棒球,或某某人的疾病时,人们就会说得忘我了。一个想法往往可以引导出另一个想法。
永远、永远不可泄露秘密
有些男人从来不和他们的妻子讨论事业问题的一个原因是:这些男人无法相信他们的太太不会把这些事情泄露给她的朋友或美发师知道。他们讲给自己太太听的每一件事情,都从她们的耳朵进去而又从她们的嘴巴出来。
“约翰希望在维吉先生退休以后马上得到公司里的经理职位。”这是在桥牌桌上随便说出的话,但是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给约翰对手的太太了——于是约翰就在完全不知道原因和实情之下,被暗中排挤掉了。
一个总经理曾谈过这样一件事,他在家里谈论公司里的问题,最后竟会流传开来,致使他的职员丧失信心。“我很厌恶在超级市场或鸡尾酒会里大谈公司的业务。那些女人真是太多嘴了!”他轻蔑地说道。
甚至还有一些女人会利用丈夫的信任,在以后的争论中拿出来作为攻击的武器。“你自己亲口告诉过我,你不应只因为一纸契约,就买下那些过量而不必要的剩余物品——而现在你说我浪费太多钱去买衣服。难道只有我奢侈?”
像这样的场面发生几次,这位小妇人的丈夫就会发现自己竟然提供了妻子攻击自己的话柄,于是,他以后再也不会拿公司的问题“骚扰”妻子了。
成为一个好听众的最佳条件是:妻子不必以为了解先生工作的小细节,才能使他得到满足。如果她的先生是个绘图员,他就不会希望他太太了解如何画图。
当他工作的时候,她对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要有同情心、有兴趣,而且提高注意力。
有一个会计师娶了妻子,这个女人对于会计的了解,就像普通大众对于分子理论那样一窍不通。但是这个会计师却不止一次表示:“甚至是在我公司里所发生的最技巧性的问题,我都可以向她说个痛快,而她似乎都很直觉地领悟了。回到她的身边,知道她将会灵巧且有耐性地听我讲话,这是多么奇妙的事。”
的确如此,拥有一对敏感的耳朵的女性是十分可爱的,她会给丈夫带来许多好处,她的美丽甚至超过特洛伊城的海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