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罢了这两人,李四摇摇晃晃地朝严三走过去,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吓得严三的喽啰兵们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生怕李四突然冲过去把他们打死打残,他们也知道,他们手上的砍刀对于李四来说屁都不是,他们为了离李四远些,竟把他们的老大严三扔在了前面!
严三失去了左膀右臂,看到李四如此凶狠,也真敢把人往死里打,怕得脸都青了,两只腿如筛糠般直哆嗦,看得出他不是不想跑,只是腿脚不听他使唤。
对于心高气傲的人来说,人可以倒,架子可不能倒!
严三正是这么个人,他知道以李四的本事,只要一对他伸手,哪怕只对他动一个小指头,他非死即残,但他还是一个集团的老大不是?当老大的人岂能轻易在别人面前服软认栽?现在手下暂时没有能打的人,家里的钱却多如土石,只要肯花重金,要多厉害的人没有?他会怕李四这么个土包子?他估计李四也未必就敢把他怎么样!
李四走到他的面前,压低着头看他,他也看着李四,两人站着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高大威猛的那个如无甚事,肥胖短粗的那个体如筛糠!
严三把哆嗦的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想拿出一支抽上两口压压惊,可手不太听使唤,怎么都拿不出!
李四一把抄过严三手上的烟,抽出了一根,其余的往后一扔,扔在了地上。
李四将烟放到自己的嘴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着了抽了一口,就把这支烟插到严三的嘴里,说道:“抽吧!”
严三也不客气,拿稳了烟嘴抽罢两口,几分胆气涌上了心头,伸出食指有节奏地点着李四的胸脯,大放厥词。
“你...你...你牛逼!但...但你再牛逼也只是一个人,你今天若敢动我一根寒毛,我...我...我改天找一个比你更牛逼的人整...整死你。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了!你是广袤集团的严三公子西霸天嘛!”李四带着微笑缓缓说道。
“你知道...知道就好,你还不赶快...赶快...走!我大人有大量、大笔写大字,今天的事可以不跟你计较。你看...你看怎么...怎么样?”严三不敢叫李四滚,只敢说‘走’。
我看着真想笑,严三那样子简直都快尿裤子了,还能装傻充愣说横话,但又不敢真横,真能折腾花样儿。
李四回过头来看着小男孩,对严三说道:“我走可以,但你得问问我身后这小男孩答不答应,你叫人把他爹砍死了,你说怎么办?”
“我今晚一直在楼上的包间里打牌,根本没叫人砍过谁,你...你别瞎说。”
“不是你指使的也是你手下指使的,难道你这个西霸天就没有责任?”李四抬起了蒲扇般大的一个手掌,准备要扇他。
严三怕了,举起双手来遮挡,急切地说:“好汉且慢,好汉且慢!”
严三转过身去,声嘶力竭地对着他那帮喽啰兵说道:“你们今晚谁去砍了人家的,给我站...站出来!”
从人群中走出了两个喽啰,都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严三道:“好啊!你们这帮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也敢提刀上街,欺压良善,砍死无辜!你们还讲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其中一个喽啰低声下气地说道:“是他先拒交保护费在先,我们才动手的......”
严三叫道:“拒交保护费是小事嘛!你们也不必杀人嘛!”
“还不是跟你学的......”
严三听到这句话,脸都黑了,生怕李四在他背后一巴掌呼死他,赶忙指着那说话的喽啰骂:“放你二大爷的屁!谁让你们跟我学?我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迹你们怎么没学?我捡到五毛钱交给警察叔叔你们怎么没学?你们不学好,尽学坏!最后还赖上我是吧!我没你们这样的兄弟...我...我...我要打死你们!”
严三举起巴掌冲过去,轮着扇那两个小喽啰的耳光。
那两个小喽啰吃不住打,哭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是泽哥叫我们干的!”
严三跺着脚叫道:“是阿泽?这狗阿泽,怎么尽给我惹祸!阿泽呢!?”
一个小喽啰哭道:“阿泽刚才被这位壮士一个飞瓶打死了!”
严三怒道:“死啦?给我拉上来,死了也拉上来给人家道歉!”
两个小喽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人死了还怎么道歉?但不敢违拗,招呼后面的喽啰兵,把阿泽的尸体拉出来。
阿泽就是那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被他们拉了出来,李四过去一看,果真没气了,想不到那么不经打,连一个飞瓶也能打死他,李四也觉得纳闷。
李四转身把小男孩招呼了过去,问:“是这人带头砍杀你爸爸的吗?”
小男孩仔细地看了看,这个阿泽的五官都稀烂了,只看脸根本无法辨认,不过他头发的造型和身上的纹身却独一无二,小男孩认得出,点了点头。
小男孩见凶手已经死了,也不想李四再过多伤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带着微微的哭腔说道:“叔叔,这人死了,爸爸的仇也报了,其他的就算了吧!”
小男孩的哭泣带着对李四的感激,也带着对仇人的怜悯,报仇就是将仇人给杀死,这对于一个天性还比较童真善良的小孩来说还是相当的震撼。
李四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果真是个好孩子,有仁者之心,不因为仇恨滥杀无辜。好吧!叔叔听你的,暂且饶了这些人。”
“我们走吧。”
李四拉着小男孩的手,朝我走过来,我快步向前,加入了他们。
我们一起往外面走去。
我跟李四说:“四哥,我叫肖夏,为了消灭白骨禅妖人,专程来寻你......”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略带几分惊喜,但还是摆了摆手:“知道了!邱道爷都告诉我了,此地不宜多言,咱们找地方谈。”
我点头说:“好。”
我们三人刚走到迪吧的大门处,身后传来一声吼!
“慢着!”
我们三人一惊,同时转回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