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丫摇了摇头,又点了烟,“靖靖,你觉得我现在像不像幽灵,努力考试,家教,画画,为了几个稿费,没脸没皮的去给编辑说好话,明明我们这么努力了,但结果呢?我们过的什么日子,想喝酒,都要去蹭,对何任何人而言,我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乱讲!”安靖赶紧阻止了她再说下去,对于有过一次自杀事件后的她,最怕的便是她胡思乱想,“你少在这里无病呻吟。”
“这样死守着毕业证,以后再去当个绘图员?再嫁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穆二丫望着窗外,“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也许我该回去……只要管那个人叫爸爸,任他摆布,我就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
“你想放弃了?”安靖心里猛地一震,想责怪她,却开不了口。这样的生活对自己来说,极为正常,算着日子花钱,盼着日子等着零散收入,于她或者是折磨。
“我不知道!”穆二丫靠到了安靖肩上,“女人,真的需要这么坚持么?有时间我都想,以后我嫁的男人,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依着他生活,陪他睡觉,这不也是一场卖春么?我真有些搞不懂,从小到大,我这么坚持着是为了什么,如果以后也是一场卖春,只是因为对象不同,为什么我不就卖给现在这个人。”
“不是这样的人生观,二丫,真的不是。”安靖赶紧握住她的手,“这个世界上整定有一个人是因为要受你的折磨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会甘愿为你付出一切,你也甘愿为他付出一切,那才不叫卖春。别闹便扭了,等到了边城,这些不开心的事,都会过去的。”
“靖靖,今年我真的不想去。”穆二丫仍是有点迟疑,“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我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我觉得我真的没办法去面对顾里,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我总觉得最近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特别是假如我去了的话。”
“提前更年期了?奇奇怪怪的,未必你还能爱上顾里。”
穆二丫从安靖身上坐了起来,极是认真,“我觉得真的爱上顾里了。除了他,其他男人都很恶心。”
“玩笑?”安靖紧张起来,期望这只是她闹便扭的一个玩笑,只是偏偏她正经的让安靖找不出任何一点是玩笑的线索,“这不可能,你连话都没和他讲过,你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你压根没见过的人。”
“我很可恶,对不对,明明知道他是你的,我还告诉你,我爱他。”穆二丫眼神游弋,不敢再直视安靖,只是双手紧握着安靖的手,不敢放开。
从她手上的力度,安靖知道她是在乎自己的感受的,只是这太突然,突然地让安靖不知所措,仿佛如至身于一边荒无的沙漠,一眼望去,什么也没有,手里空空的,想抓住什么东西,可仅有空气,缓缓松开了本是握着她的手,片刻又握了回去,“这是你的错觉吧,只是因为我把他形容的太好了,让你产生了错觉了吧,其实顾里特贫,而且非常懒,每年回家,只到粘了床便怎么也叫不醒,而且脾气也不好,只要我不照他的意思,他就会生气,使性子,虽然二十七八的人了,内里压根就是个小屁孩儿,还有……”
安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觉得穆二丫不该讲出来,就算你对顾里真有好感,你自己心里明白便好了,为什么要讲出来,你讲出来了,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安靖咬着下唇也不敢再看她,“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