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如果要是有互联网的话,给王毛录个视频标题为史上跳粪坑第一人,说不定王毛还可以火一火呢
相比之全网吃屎第一人,王毛跳粪坑自杀也不逊色分毫!
那几年王毛真的很出挑,经常干出一些惊人之举,王毛的掉厕所事件才刚过去没多久,王毛又领着他表弟两个人一起爬上了县法院的大楼,县人民法院就在我们学校的隔壁,课间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看见他俩顺着墙上的铁栏爬上了上去,他俩站在楼顶往下撒尿,呲了楼下正出来的公务员一身,那公务员还以为下雨了,抬头一看,两个小孩站在楼顶在撒尿。
也许在那个年纪的以为引起别人关注的人就是英雄吧!
事后三连杀。两个人先是被校长点名通报训了一顿,回到教室又被老师又训了一顿,回到了家后还要被他老爸打了一顿。
那几年我们几个跑遍了整个县城,整个县城的每条街每一个巷子我们都知道。
我们后来换的老师有些严厉,而且特别看不上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而我的学习成绩也是直线下滑。
那一年我和王毛打过架,忘了因为什么,只记得是我把他揍了一顿。
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上学时经典的约架台词永远是那句放学你别走。
也是在那一年的十月份,我家决定卖掉房子去威海打工。
我在准备要走的前几天告诉了林禾与王毛,但并没有告诉孙雪.....
卖掉了房子,一家人就这样一路奔向了南方,先坐的火车,到了大连再坐的轮船,一路上看到了好多我以前在林甸时所没有看到的东西,外面的世界高楼林立,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犹如潮水,夜晚大城市里的灯光更像是天上的繁星,站在码头看着四下的路灯,人群,和车流,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一种体验,一路上的我像是在奔赴一个新的世界。
在大连准备坐船的时候,一家人在码头被一伙痞子坑了一把,一伙痞子在那附近卖假链子,说是沙金的,不买没关系,可以先看看,当你说看的时候那边假装量一下然后直接就掐断一条链子,强买强卖。告七百块,姐姐当时就蒙了,说道“我也没说买啊!”
那痞子说“那你也没说不买啊?现在链子断了,必须得给钱!”说着从四周围上来四五个痞子,我的父亲看着情势不对,又是在外地,也就想着交了钱了事。而事后父亲责备姐姐时,继母却说这事就怨我,非得站那看。你要不看能有这事吗?
我:“........”我竟无言以对。
坐轮船的时候是我最兴奋的时候,自那以前从未见过海,也未坐过轮船,在船上看着甲板上停靠的海鸥,再看着黄海那浅蓝又有些浅绿的海水,我由心的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探所未知的自由。
我们到了威海,找到了住的地方,父亲继母姐姐早上九点多就出了门,所有人都不在家,我就一个人出去逛,我看见了山还有海,这些都是我以前在林甸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林甸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荒草滩。
那天径直的穿过街头找到海滩,在海边看到海的那一刻,和在轮船上所看到的一点不一样,一种平静的美,不时的有海浪拍打在沙滩上,让人感觉很踏实。突然的就想起郑智化水手里所唱的:“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的呼吸....”
每到每天晚上五点多放学的时候,我都不敢出门,因为所有我这个年纪上学的孩子都放学了,我看见他们背着书包朝家走的时候,心里有羡慕,也有害怕。我心里想着:也许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我每天都在熟悉附近的每一个地方,知道了怎么去海边,怎么去体育场。也在周围交到了朋友,可刚过了半个月父亲就决定回家了,原因是这里没有他所熟悉的一切,一直在厂子里当小领导的父亲没有什么手艺,也没有文化,在这种二线城市除了当装卸工人什么也做不了,并且这里也没有那些陪他喝酒打牌的朋友,晚上决定好后,第二天就买了票开始回返。我挺不甘心的,好不容易出来了,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要回去。
回到林甸后,没有了房子,一家人只好在郊区租了房子,我被学校开除了学籍,我被迫上了LD县第五小学,这个第五小学是什么概念呢?就是LD县所有小学中被各种原因开除的人都在这里小学读书,那里不像是一所小学,倒是像一所流放地,未成年人劳教所。老师就是管教,班老大就是牢头!
其实我们搬到的这个郊区新家的邻居田飞也是这个五小的,两个人还是同班的同学,按照常理应该是互相帮助,两个人平常相处的关系还不错,刚搬过来的时候,我会经常去找这个同龄的朋友玩。
刚来到这个班级报道后的第一天我就被同桌来了一个下马威,老师走后,同桌胖三告诉亚索“以后你就是这个班里最小的那个,所有值日卫生归你打扫,下课的时候要给我们去食杂店买东西,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了吗?“
我梗着脖子问:“凭什么?”
胖三“就凭你是新来的,看你就特么不爽!”
“我要是不去呢?”
胖三“那就打到你去”说完胖三招呼俩人在门口看着,剩下的人一起围殴我,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欺负,打了一会胖三说“别着急,晚上门口堵你,准备上课了。”
我看到田飞也在打他的那一群人里,也许这并不怪田飞,只是人的从众心态吧!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田飞。毕竟田飞如果不站在那边的话,就会因为我得罪全班的同学,我们俩也刚认识没多久,而他和其他同学认识的时间要比我长的多,怎么看也都讲得通!
从那天开始,我在第五小学每天的情况都是反抗然后被打,早上在家里的厨房找冷饭吃,或是冷饭都没有,饿着肚子去上学,冬天的时候隔夜剩着的粥上面还有冰,我就那样连带着冰和稀粥一起吃到肚子里去上学,有的时候会因为吃了太凉的饭或是因为没吃饭饿的胃痛,趴在桌子上直冒汗。
每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还要闻着床上狗的尿骚味,偶尔还会有狗拉的屎,一天就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看不到希望我不敢去见孙雪,这样的我会很自卑。
只是在回来半个月后去见了林禾与王毛,没和王毛说这件事,说了他也不懂。只是在和林禾一起在水泡子边上一边打水漂,一边说着这些事,说到最后我告诉林禾“我都不知道我为了什么活着了,你知道吗?我好想回到以前,回到咱们以前的班级,有丁老师,有大嘴,还有你和王毛。哪怕是我不想回家,我还有一堆的好朋友,可是在这里....我他吗什么都没有。我早上要饿着肚子去上学,白天要被打被欺负,晚上还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家,看着我家的狗吃火腿肠。看着自己床上狗拉的粪便。”我爸不在的时候,就连中午都不让我回去吃饭,就给我一块钱,让我自己在外面吃,一块钱,让我吃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好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再也不要这样。”说着说着,我就蹲在那里哭了,咬着牙在哭着,一拳拳的打在泥土地上。
林禾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
“唉,大嘴那个篮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要是他在的话就好了。”亚索摇着头苦笑道。
说完我站了起来,拍着林禾的肩膀说:“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找你倾诉一下。摆在我面前的事,我要自己扛,谢谢你今天听我说了这么多的废话。”说着我朝林禾笑了笑就朝着回家的路走了回去。
林禾看着我渐渐消失的方向,一直目送着我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转眼到了冬天,学校还没有放寒假,中午午休的时候,班级里所有人都在操场里玩,胖三抓着亚索就往他的脸上塞雪,其他的同学也跟着起哄,往我的脸上砸雪球,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味的软弱不会得到别人的善罢甘休,只会有变本加厉的欺辱!
我挣扎着起身,指着胖三大喊“沈宝,你敢不敢和我单挑?你他吗仗着人多打我一个算他吗什么本事?”沈宝是胖三的名字。
胖三愣住了,笑着反问“你要和我单挑?”我那时并不知道,胖三的哥哥就是当年实验的老大,四鬼的头头,而胖三刚开始也是在实验,只不过二年级的时候就被开除转到了这里。
我看着他问道“你不敢吗?”
胖三“好啊,我给你个机会!不过你要是输了,你要给我们当尿壶,哈哈哈.”胖三笑着喊道
“哈哈哈”周围也是一阵哄笑声。
虽是两个人单挑,但是两个人的身形体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胖三人长得比我高出一个头,而且又胖又大,而那时的因为营养不良经常饿肚子皮肤蜡黄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单挑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我被打了个半死,所有的人围着我在我的头上尿尿,一边尿,一边笑。我咬着牙猛地爬起抓住了胖三的一颗蛋,大喊道:“老子今天就让你做太监!”
胖三疼得面孔扭曲,跪在地上大喊道“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大哥,你放手吧。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保证听你的。”
胖三说完,我就信了,我刚一放手,胖三赶紧捂住裤裆大骂道“这个杂.碎,都他吗给我打。”
周围的人象征性的围了上去,可亚索的身上全是尿,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手上鞋上裤子上沾上尿,大个问道:“大哥不行就算了吧,明天再打,他身上全是尿啊。”
或许那一下捏疼了他,胖三没有继续冲过来说了句“草,一群他吗篮子。行,你等明天的,我们走。”
说完胖三捂着蛋往回走着,估计刚才那一下胖三的蛋至少要肿两天。
胖三他们走后,我尾随其后跟了上去,等到了巷子里就剩下胖三一个人的时候,我拿着木棍朝着胖三的后脑就招呼了过去,东北的冬天,晚上五点以后天基本上就全黑了,那个年代的林甸,巷子里也没有路灯,胖三就这样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我打完后告诉胖三“以后我天天晚上拿着棒子在路上等着你,你要是牛比你就白天搞死我,或者晚上也这样堵着我,但你要是打不死我,我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你要是觉得这件事能了,那你和你那些阿猫阿狗的兄弟以后就不准再来挑衅我,你要是觉得这件事没完,那咱俩就继续!我就是个赖子,烂命一条,在家里也是人人都觉得我是包袱,我现在这个年纪步入社会也是什么都干不了,不如你直接搞死我,一了白了。”
胖三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起身随手扔掉木棍,回家了。
从那天以后,我在班级里再也没有被打过!
而胖三也主动来找我交朋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