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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城中的日子{二}

每年十月份的时候,市里都会举行运动会,最先开始的往往是足球,本来我不是校足球队的,但训练那天我自己找了个机会和体育老师说“老师,我想踢前锋,平时每天放学的时候我都是和足球队一起踢的,我耐力很好。”张松也在一旁推荐我,老师看了看我点点头,同意让我和足球队一起训练。

那几天我们几个都不用上课,每天都在操场上训练,我耐力很好,全场都在不停的跑,最终得到了体育老师的肯定,比赛那天决定用我上场位置待定,张松和我都是后来转学过来的,不过他所在的是七班,是专门出体育生不良少年的班级,全班都是男生,进足球队很容易,而我所在的三班,都是以学习为主的学生,根本就没人参加什么运动会,当然,这次有了我。

运动会足球比赛开始那天,我们十一个人入场后看见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和本校同学的助威声,激动的手都在颤抖,我不知道别人,但那次我看见旁边的张松和我一样呼吸都在颤抖。

那毕竟是第一次成为焦点,那种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你的感觉简直太好了,那天为了彰显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特地把我妈练瑜伽戴的头巾套上了,那天教练给我安排了一个真正适合我的位置——“前腰。”全场不停的跑,断球,为左前锋的张松和右前锋的队友传球,以及远程射门。

比赛前,教练一直单独训练我远射和传球,我和张松配合的很好,和塔中的比赛,我们打出了三比零的成绩,那时候,发自内心的高兴,绕着全场欢呼,我们抱在一起欢笑,我看着常丹所在的方向,我冲着她笑,她也微笑着回应我。她冲我发出的那一个微笑足以比任何兴奋剂都好用....

一共参加足球赛的有八个中学,第二场的时候对手是皇冠中学,对面的前锋进攻很猛,对方的防线也很难突破,上半场的时候皇冠进了一球,下半场双方一直在僵持着,我们都很着急,最后对方的前锋带球失误被我们的后卫截球传给了我,我传给了张松,张松打门进了一球,比分持平,最后加赛半小时后,我的体力还是最初状态,而其他的人都没有我这么好的耐力了,整个加时赛,我成了主角,凭借平时的体能训练,加时赛我仍然全场不停的跑,最后一记远射进了一球,险胜皇冠中学。

那天,观众席上我们校的同学都在为我们欢呼,那种被人认同的感觉....那时候的我认为这也许就是英雄虽九死一生而吾往矣的真正原因吧。

第三场的对手是实验中学,比想象中的顺利,上半场张松进了一球,下半场右前锋进了一球,2:0我们赢了!那一年我们得了第一。

WH市运动会中学生足球比赛城里中学第一名!

那一年我十五岁,上初二!

那次运动会后,我基本上成了全校所有学生都认识的人,但不是像在东北那样被歧视,而是被认同!

初二下半年换座位的时候我的书和笔袋忘在了以前的课桌里,被坐在那里的泼辣女生一甩手全都扔在了教室后面,看着那些被扔飞的书和笔袋好些同学都看着我,想看我怎么收场。我看着笔袋被扔出去,里面还有钢笔,气的直喘气,我满脸煞气的快步走过去,她吓的坐在了凳子上,我本想一拳打在了她后面的墙上再说话,因为这类女生太难缠了,必须得吓住她。走到她面前后不知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看着她说“我从小做了一件错事后发誓从不打女生,但是你别太过分了。”我本以为她会反驳我几句,没想到她竟然脸红了,还低下了头,我看她这反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去后面捡书。

我记得那时候的语文老师是个老太太,有个同学早上没吃饭,她还去小卖部给那同学买了面包和牛奶,那件事虽小,却是让人看着很暖心!

老太太很喜欢在课堂上和我们讨论问题,也喜欢听我们的看法,从鲁迅到韩寒,从水浒传到索马里海盗,她丰富了我们的思想,让我们学会了思考。

那时候新闻每天都在播索马里海盗,而我和江东俩人都喜欢看海贼王,又听说索马里海盗从不伤害人质,而且海盗吃什么,人质就吃什么,也从不虐待殴打,得到的赎金也会发给穷人,不由对索马里海盗产生了好感,和语文老师讨论的时候,江东说“老师我觉得索马里海盗就像过去中国的水泊梁山一样,劫富济贫,应该都是英雄。”老太太看着江东说“你看问题看的太片面了,劫富济贫只不过是强盗自圆其说的借口而已,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去烧杀劫掠,而把抢来的钱,拿出一小部分送给穷人,剩下的用于挥霍。”

“那他们从不伤害人质的。”江东继续问。

“呵呵,人质不过是捏在他手上的筹码,有筹码的时候他们可以用我们的人民活不下去为理由的抢劫。做人是需要底线的,如果他又要赎金,又伤害人质,他就触犯了底线,真要造成众怒,不需要别人出手一个美国就可以在两个月之内将索马里扫平。”

........

语文老师的话颠覆了我和江东的认知

我记得我那年情人节还写过一篇散文诗,在同学之间流传,其实,那篇散文诗就是为常丹写的。

风走过了八千里,

穿过了山林海洋,

前路迷惘,不知归期...

风掠过田野时,

它遇见了你,

蓦然回首间,

它的眼里只剩下了你,

风,愿为你停留!

你是田野里最美的花,

而我是回目为你留下的风。

后来传到了甚至传到了别的班,乃至于传到了班主任那里,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咱们中学生不允许早恋...”

那年在学校里很是出风头,走在操场会听到身后的女生小声议论我,还有女流氓在学校里冲我打口哨。

我收到过一封情书,至今不知道是谁写的,上课的时候书桌上还收过巧克力和糖,我没问是谁送的,拆开就吃,那时候我心里喜欢常丹,对其他的女生都没感觉。

动会过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上课,踢球,补课,体能训练,和老裳练武,偶尔裳郝嘉也会去,她就坐在那托着下巴看着我们,我也喜欢陪着裳郝嘉一起去练琴房看她弹钢琴,最喜欢的就是那首萤火虫之舞,经常让裳郝嘉弹给我听。

和往常一样,那天上午第三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安排让挨在一起的前后桌六个人为一个小组,月考成绩以小组的平均分算,我后桌的矮冬瓜突然站起说“老师,我不想和亚索一组,他成绩太差了,学习这么差也不知道怎么进三班的...”

人性就是这样当你没有任何成就的时候,你表现出你和他们不一样,那类人无时无刻都想要贬低你,当你站的比他们高出很多,足以让那类人仰视的时候,他们又反过来想要舔你,这类人无论何时都像狗,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我个人特别讨厌这种人,恨不得捏着鼻子绕道走!在你说别人的时候能否认知到别人在很多方面都领先在你前面,哪怕是在你领先的方面,对方也在努力追赶。这种人通常都只能是小丑的角色。

我本来就只是打算笑笑就算了,这个时候坐在前排的常丹回头喊道“闭嘴吧你,人亚索还没嫌弃你呢。”我笑的表情僵在了那里,我怔怔的看着常丹,我没有想到常丹会为我出头。

全班的同学也是一阵“吁”声跟着起哄。“有你什么事啊?你他吗算啥啊,信不信下课我就打你?”矮冬瓜恼羞成怒。他刚说完,我一本英语书扔到了他脸上,紧接着冲过去揪着他的脖领冷冷的说“你说我的时候,我可以不理你,但是你要是敢再骂常丹,我就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我松了手,英语老师说要告诉我们班主任....

之后的一段日子都在风传亚索喜欢常丹,或是常丹喜欢亚索。常丹是我们年级组最漂亮的女生,试问哪个男生被传言有这样的女生喜欢能不高兴?

喜欢常丹的人很多,而其中就有七班的学生,那天他们直接来我们班找我,还能想起在东北的时候,同班的一个同学也是相似的情况被人上门来找,而他选择的是躲起来,而那之后,整个班的同学都瞧不起他,前车之鉴,我选择迎难而上,他们把我带到了小树林,我说这种事就应该单挑,你们不应该仗着人多,你们仗着人多打一顿又有什么成就感可言?那七班的情敌同意了,我练过散打,而那麻瓜啥也没练过,紧凭一腔热血来打架,上来我一个高鞭腿就打在了他脸上,紧着就是一套组合拳,然后骑在他身上打,没两下,鼻血就出来了,打完我就回去了,麻瓜上门找了一顿打。

麻瓜找了他们班老大替他出头,而他们班的老大和张松关系特别好,不但没替他出头,还踹了他两脚。

那个人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很少来学校,经常出去打架,要么就是泡网吧,有次早上的时候,看见他的校服上全是血,像是战袍一样。每个学校都有一个这样的班,他们的学生就像是这个部落的战士,为部落的荣耀而战。

初二上学期那年期末考试,我从吊车尾的成绩变成了中等生,下学期的时候,进了前二十,年级组前一百,那时我以为我会顺利的毕业,再顺利的上完高中,然后考上一所自己想要上的大学...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我计划的路线走,那段时间赵叔和我妈总吵架,而我的妈妈把吵架的原因归咎于我,按我妈的话说,赵叔以前从来不和她吵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来了之后,赵叔就开始和她吵架了,这对她很不好,妈妈表示压力很大,想把我送回去。

难道就这样窝窝囊囊的回去?我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回那个地方?继母会怎样挖苦我,我在那个家能呆下去了吗,答案是不能!我回到那里只有死!最残忍的莫过于让你看见希望后,又将你打回原点。

那天晚上我坐在马路上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自己打工养活自己,书...就不读了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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