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已经有两批人折在这里,农屋显然不适合居住,这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有些麻烦,洪运是一个嫌麻烦的人,他宁愿主动出击灭了这群马匪,可在这地方,马匪永远收割不完。附近的居民还一群群的来拜师,这让他更烦恼,何况有些事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三人就收拾一下就进的小镇来,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第二日,洪运闲来无事,就独自去小镇逛逛,主要是为了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知名的道观学堂之类,为了下一步学习古文和道家知识作准备。
小镇从表面看还是繁华平静的,这里的马匪不像玉门关门金家所在那个小镇明目张胆的行走在人群中,他们都需要伪装一番。
找个热闹的酒楼,要点茶水,要点小菜,边喝边吃边打听着。天南地海,各色人等,有谈论金钱,有谈论权力,有谈论女人,有谈论朝政,有谈论江湖,到傍晚时分,洪运也算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是大明英宗皇帝正统11年,大太监怂恿皇帝重典治政,开始了有明以来第一个专权太监。此时朝廷内乌烟瘴气,官员们争相攀附王振。
而敌国瓦剌又有些蠢蠢欲动,表面和气,暗中也是在积极备战。江湖上的事情听的不多,也许是这地处边关,这里以官兵、商人、马匪、亡命徒居多,也许暗中还有一些锦衣卫探子。中原江湖武林人士无特殊情况绝难跑到这种地方来,何况现在还处于封山闭门中。只听一些海沙帮、盐帮、金刀寨根本没有印象的小帮小派,也听得有人说起少林寺慧达方丈,武当清风道长等,不过也挺陌生。庙观之类的,更无法从这些人口中说出什么来。在洪运思来,也许武林是武林、江湖是江湖、黑道是黑道、马匪是马匪,各有圈子吧。
武林注重武功,注重传承;江湖却是一些帮派生存之地;黑道则是山寨、庄园的权力地盘争斗;至于马匪完全是一些天生恶人或是被逼而反的人物的生存之道。
无论是武林、江湖、黑道、马匪,其实这样的说法,形成了一个等级,一个森严的等级。洪运现在接触到最多的就是马匪,自然想要听到武林的消息也就少,毕竟相差好几个等级。就像华山岳不群曾经就下山去清理不少马匪、山寨,对于像岳不群这样的武林人士,清理起这些来,简直太容易了,这就是两个层次的问题。
夜晚来临,酒楼更是热闹起来,里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大漠人,喧闹的喝着老酒,淫笑地看着跳舞的舞女。
不少酒徒怀里还抱着被生活鞭鞑不成人形的**,围着桌子摇着骰子赌着钱。
洪运对此了然无趣,回到客栈去休息了。
不知道多久,客栈里满是男人女人呼救声,洪运提刀出来,就见到一马匪正要进屋,他只是轻轻刀一扫,那马匪就倒地了。
此时又见二楼有一人被马匪抛下来,他顺势接住,原来是一个女人,定安和黑珍珠此时也来到洪运身边,定安见到这女人,惊讶一声:“你!?”
那女人见到定安道:“我认得你,你不是马匪!”
定安回道:“不是!”
那女人突然急道:“上面还有个女孩子,你赶快去救她!”
一旁的黑珍珠就急着出声:“我去看看!”
就被洪运和定安拉住,洪运说道:“有些事需要定安去做,你就在边上看着吧!”
几人都往楼上瞧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正被马匪调戏,定安一见是小灵,犹豫一下,拿起一块纱布缠住自己的头,身上铁链带刀飞出,缠住二楼走廊,定安顺势飞上二楼。
那马匪见是一个独臂断刀人,用刀架在小灵脖子上,慌张问道:“你就是那个跛手人吗?”
小灵却一脸惊讶又开心:“你是定安吗?你是定安吗?你是定安!”叫着叫着显得歇斯底里起来。
定安从二楼飞出,铁链带刀直刺马匪,马匪受伤,从二楼掉下来,定安又从背后砍出几刀,那马匪腿就被切掉,在地上打滚狂喊。
小灵也脱身而出,直接扑到定安怀里,歇斯底里的抱着定安,大喊:“定安!.....你是不是定安,你是定安吗?我知道你是定安,定安,定安!!!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是定安!”
小灵抱着定安一直不放,此时炼烽号的铁头也杀了过来,定安见此,一手敲晕了小灵,
黑珍珠一脸好奇问道:“她是谁?你为什么要打晕她?”
铁头见到定安怀里的小灵,大呼道:“小灵!”
边上一马匪趁这空档正要偷袭铁头,定安一甩刀杀了准备偷袭的马匪,就把小灵一推,推向铁头:“接着!”
铁头见是小灵,一把接过。此时街上又骑来一人,见到铁头和小灵说道:“原来你们在这儿,我到处找你们!”铁头转头一见是师傅,叫了一声师傅,小灵见到狂喊:“爹,是定安,是定安,定安在这儿!?他没死,他没死!我见到他了!”
炼烽号掌柜左右东西看看,喊了几句:“定安!.....”却不见定安的踪影,心下无奈,就带着几人先回去了。
洪运几人此时聚在一起,他见到定安的断刀上缠着铁链,,喃喃自语道:“有些事却还是能发生,真是有意思!”
黑珍珠对着定安道:“她在等你出去!”见定安一脸坚定,又问道:“真的不要见他们么?”
此时洪运说道:“定安,有些事需要了结了,炼烽号也该回去一趟,何况飞龙也会去!”
定安一听,又是兴奋,激动,愤怒,只是对着洪运用力点点头,他相信洪运给他的消息是真的。
没有多话,几人就走出这客栈,去换另一家客栈住宿。
那被救的女人镇定下来,看着洪运,一身粗布麻衣,手提短刀,昂首站立,只要有马匪一靠近,刀影一晃就了结了。她心中充满好奇,只觉得越靠近着洪运越是安全,越是温暖。又想到刚才出现的铁头,坚定地跟着洪运几人去。
洪运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微微一笑,也不拒绝,只是说道:“也许你更需要一把刀!”
女人听了,心中起了万丈波澜,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虽然她一直说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但又每每希望男人来保护她,给她安全,就像是铁头。她虽然也敢于拿起刀捅进马匪的肚子,但之后又放下了刀。她一面风尘男人之中,却又想对男人不信任。也许她真的需要一把刀,一把不会再放下的刀。一个女人拿着一把刀,用这把刀杀出一个天地来,这是多么精彩啊!
女人一时陷入了那精彩想像中。洪运无法想像,一个女人,一个倍受男人欺压的女人,一旦反抗起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但这个世界已经很混乱,道德沦丧,多一件可怕的事,对于洪运来说,并不觉得有多么在乎。
女人醒悟过来,向洪运问道:“你可以给我一把刀吗?!”
定安也被这女人突然一问惊到,望着洪运,洪运回道:“自己的刀要自己去取,明天也许是你的取刀最好的日子!”
定安突然想起那一天的黑珍珠,黑珍珠听到这话,也想到那天的自己,定安又想到明天的自己,女人则开始坚定起来。
几人一夜再也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