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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爱情不再是爱情时,我更加紧握

当爱情不再是爱情时,我更加紧握。

对于班主任的感情终于在初三那年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学校为了更好地迎接中考,又在试验班里提出一个火箭班。总共才要二十人,幸得班主任,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幸运儿,不过主要还是自己争气,成绩占了一个很大因素。在这个周围全是拥有传奇经历的人群里,我很微小,也很普通,但是不自卑,所以更加努力,竞争会让我亢奋,甚至晚上会窝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做作业,不做完就誓不罢休,那份执拗我想至今我也会被自己感动。当然,不多久,就变成了四眼妹。每天上课就会框着一个红色边的眼镜,直到下晚自习才摘去,用眼镜液喷喷擦洗干净放进眼镜盒。然后把它留在教室里短暂的分离,第二天一早就会再次与它融为一体,共同奋斗。

可是,生活总是会时不时的跟你开开玩笑,而你却无力承受。

当买下第一副眼镜的时候,那笔数目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小,所以看着爸爸付钱的时候我很心疼但也很无奈,我发誓我会用它好好学习,不辜负爸爸的慷慨,以及慷慨里包含的期许。他不说,我却懂。那天同往常一样,睁着朦胧的睡眼,我来到教室晨读,来的人还不多,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我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揉揉眼睛深呼吸一下,就拿出眼镜盒打开,带上眼镜,动作熟练。却在睁眼的那一刻惊呆了,我看到的是竟是碎裂的世界,一片混乱,晕头转向。赶忙取下眼镜,原来眼镜已从中间裂开,向四周各个方向肆虐地延伸开来。白色的裂痕,像是一朵极美丽的花儿,可是我的心情却如晴天霹雳,六月飘雪。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像一头惊吓过度的小绵羊,愣在那儿,傻傻的。同学们也并没注意到,都开始了读自己的书,没人关心我,我也没找任何人诉说,暗自咬着牙坚持。可就在班主任进来的那一刹那,我嚎啕不已,纵是如海浪般的读书声也掩盖不了。班主任惊呆了,连忙过来询问我,看我紧紧开不了口,就把我叫到办公室了。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我跟在他的身后,依旧止不住哭泣。到了办公室,他拿来纸巾温柔的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我,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等待,等我哭的差不多了,他平静地对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像大哥哥保护小妹妹一样保护你。”听罢,我立刻止住了不争气的眼泪,那一刻竟也毫不犹豫地把他当大哥哥,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因为,我相信他,就像鱼儿相信大海,鸟儿相信天空一样,我相信他。

那一次也是正式宣告我的暗恋结束,它已经化为正常的情感,而我也迈向了成长。当他了解清楚后首先就帮我打通了爸爸的电话,我知道爸爸不会责怪我,可是我心里却是满满的自责与愧疚。爸爸匆忙带我去又配了一副,可是不同的是,我偷听到他跟老板说帐先赊着,他会慢慢还。老板爽快的答应了,可是我的鼻子却忍不住的酸痛,甚至恨我自己。我想象着班主任帮我揪出那个罪魁祸首的那一刻,我一定会狠狠的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何以如此对我,然后他会还上所有的钱,爸爸就不用辛苦还这不必要的支出了。

回学校的路上,摩托车后面,我的眼泪早已随风乱舞。爸爸的背很宽很温暖足够我躲避,可是,我却不想,也不忍心去贪念那温存。我知道,他会老去,而我无法阻止,我也知道,他正在老去,而我已看见。那些岁月的奔波带来的鬓间华发,时间的侵蚀偷走的年少轻狂,让我明白我不想成为时间的帮凶,不想因为我的原因,他老去的更快,我不想我还没长大他就已老去,我实在无力承受,无法想象。回到学校,班主任正在为我的事在班上大发雷霆,“明显是谁把赵影的眼镜拿出来在地上踩碎又放了回去,他家本来就不宽裕你们懂吗?到底是谁?早点承认会比到时候被查出来好”,底下鸦雀无声,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与空气中燃烧着的怒气。每个人都深深的埋着头,没有人说一句话,更没有人承认。他气得脖子都红了,喘着粗气,两眼怒火,可是结果是仍旧不知道是谁。他们问我跟谁结了仇没,可是就我这脾气估计真跟谁结下了梁子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本以为是谁做的就一定会被揪出来承担,我的钱也一定会有人赔,可是事实证明是我太傻太天真,那件事情就不了了之,所有人都慢慢淡忘这大海里的一朵无关字自己的小浪花,剩下的就是爸爸独自偿还着那笔数目不小的钱,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就是到如今,我也仍旧不知道是谁,它就在时光里成了永远的我无法知道的谜。

事后,班主任给我道歉,说他没能帮我解决真的很对不起,我鼻头微酸,“何老师……”顿时喉咙像是被刀割破,充满着鲜血的腥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那份诚恳,那份责任,那颗为我付出的真心就在那一刻定格在某个空间,定格在我的脑海。这绝对不是一般老师做得到的,所以我更加敬佩他,所以当爱情不再是爱情时,我会更加紧握。紧握,不放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在牛津字典里的某一页,一张干枯的树叶标本上,带着时光的味道,至今仍刻着“永远的9—11班”,送来我遥远的芬芳且伴有些许苦涩的回忆。

送君千里,终有别离。毕业将及,我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兴高采烈的买来同学录找这个签那个签,却也没有拒绝为他们签,我在每一个人的同学录上认真写上最诚挚的祝福,留下自己的扣扣号,甚至贴上自己的照片等等。七月份,就在毕业的那天,阳光很是刺眼,空气中像是夹杂着许多种味道,我说不出来却能分辨,好像有冰淇淋般的香甜,啤酒般的陶醉,也有些榴莲般的苦涩……我在学校一颗很大的树下,看着它撒下的浓荫,想起曾经的树下避雨,树下遮阳,感动于它的奉献,就踮起脚尖,摘了一片完整的青翠欲滴的树叶,轻轻地放在手心,对着它说了声“你会带着这儿的记忆跟我一起走,对吗?”拿到教室,用笔顺着它的经络写下“永远的9—11班”,放到那本厚厚的牛津字典里。我知道它会痛,它会流血,可是这样印下的,它才永远不会褪去,我也就永远不会忘去。

初中三年就那样伴着青涩悄然离去,自然我就和初中同学联系也不多了,他们没来找我,我也很少主动联系他们,并非刻意,只是时光推着我们向前,而我们也恰好没有要去刻意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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