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请主母为奴才们做主哇!”
赵管事等人见着出现的唐玉时,顷刻齐齐跪地。
唐玉那眼眸里一片无波无澜,只是淡淡的扫过地上那些残渣碎片,而后冷哼一声。
“赵管事,老爷将厨房这重担交于你手,那是对你的信任。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你都不该在老太爷这寿诞上出了岔子!赵管事,这些浅显的道理,难道都不懂了吗?”
赵管事顿时老泪众横,捶胸顿足的诉起了苦来。
“主母,是小人有负老爷的重托!小人不死难辞其咎!”
也不知赵管事卖的什么关子,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着做主的,怎么一下子将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了?
白小悠秀眉微微轻蹙,眼眸里一抹深色闪过。
她隐约发觉,这个赵管事一定打着什么鬼主意,面上看这个明家主母还算公道,就是不知道接下来,靖儿能不能安全脱身了。
“你一向办事谨慎,就算是忙中出错也不至于出现这等大错!赵管事,念你是初犯,我就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到底起因为何,你且快快道来。”
下人们搬来一把座椅,放在了唐玉的身后,等唐玉一坐下时,赵管事立刻向前跪爬几步。
白小悠拉着靖儿冰凉的手,站在了一旁,她倒想看看,这些人的心思,到底有多阴暗。
“漂亮姐姐……靖儿想嘘嘘……”靖儿突然凑到她的耳旁,悄声说道。
他在她耳边呵出的气息,忽然像电流般,穿过了她的骨髓,引得身子轻轻一颤。
白小悠不由得回头看了靖儿一眼,当见着他委屈无辜的样子,她险些忍不住笑意。看把这傻孩子吓得,难道就是现代那些所谓的‘吓尿’了么?
“听他们把话说完,姐姐再带你去如厕,好不好?”
万一他们一离开,这些人对着主母添油加醋的,那么痴傻的靖儿哪是他们的对手?
白小悠决定旁听,不能任由他们瞎编乱造。
靖儿撇撇嘴,身子难耐的扭了扭,见白小悠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时,又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发着呆。
“既然主母想知道内情,那小人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果然,赵管事顺着台阶调转方向,说时故意朝着靖儿看了一眼。
“行了,全部起来回话吧。”
一个女人能在诺大的明家占据首位,靠的可不止是她的外貌,更重要的是,手段和人心。
赵管事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叹气。
“小人自知有罪,就让小人跪着说吧。”
白小悠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还真是个老滑头呢!
唐玉没有出声,显然是默认了赵管事的行为。
“启禀主母,起因还是源于小少爷的出现,他先是险些撞洒了老太爷御用的佳酿,而后小少爷又摔倒在地。小人好心好意上前搀扶,谁料小少爷一把将小人推到一旁,小人始料不及,这才连累了身后经过的下人!主母,小人惭愧,自愿请辞管事一职,还请主母定夺!”
这赵管事声色俱佳的演讲,简直令白小悠不得不佩服,简直装了一手好比!
虽然之前她不在现场,但按照靖儿的性子,应该不会主动攻击别人,肯定是这个赵管事对他做过什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坐于椅上的唐玉先是无奈轻叹,最后淡淡说道:“都起来吧,小少爷毕竟心智不齐,偶有小打小闹实属常态。”
唐玉虽过四十的年龄,但除了眼角尾处那淡淡的细纹,肤色依旧光洁白皙,抬眸敛眉间依旧妩媚动人。
只见她红唇微启,起身走向白小悠这边。
“靖儿,你过来。”
“不,不过去,靖儿要跟漂亮姐姐在一起。”
靖儿头使劲摇着,躲在白小悠的身后始终不肯出来。
看似清瘦的他,实则个子高出了白小悠足足有二三十厘米,这样的个子躲在娇小的她身后,旁人看着都忍不住暗暗发笑。
“漂亮姐姐?”唐玉目光转向白小悠。
“这丫头看着甚是面生,你是服侍哪房主子的?”
唐玉身后走出一位头发略微发白的嬷嬷,她上前细看了一眼白小悠,便厉声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凡是入府的下人,都会经过老身的审核,可是你,老身可是从未见过!说!你抓着小少爷究竟有何居心!”
白小悠心下一沉,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不……不要大声说漂亮姐姐,靖儿不喜欢!”靖儿刚语气刚一提起,见着嬷嬷板着的面孔时,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
这傻孩子,还挺护短的嘛!不枉她淌这趟浑水了,果然是她喜欢的调调!
“小少爷,老身是在调查她的不明身份,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担待。”
这秦嬷嬷是唐玉陪嫁时带过来的女奴,其身份地位在明府的下人内,那也是属于位高权重的地位。
白小悠见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也知她非善类。
“这位大婶,麻烦您说话客气点,见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在下结论之前,还请您看准了再说!在下确实是新来的,但可不是什么打杂的奴隶。”
她忽然走上前一步,对着秦嬷嬷轻笑着道。
“你——!”
秦嬷嬷自打跟着唐玉,就从未见着如此直言不讳的女子敢当面顶撞她,这多少让她心底有些不舒服起来。
“呵,老身多谢姑娘教诲。请问,你可是今晚府邸请来的贵客,又为何这身夜行衣打扮?”
当秦嬷嬷口中说出夜行衣时,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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