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客厅——日
天竣坐到沙发上,挨着母亲陪看电视。他的父亲从书房走了过来。
天健
竣,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天竣
爸,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崔雨昕闻声调低了电视的音量。
天健
10月底,你将转学到美国。
天竣(惊讶)
什么!?转学到美国!?
天健
对。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一切手续……
天竣(插断)
你为什么不早说!
天健
是这样的。本想提前通知你的,可惜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们公司在大陆的分部受经济泡沫破裂的影响,股票被抛售一空,损失十分严重。所以公司决定将业务区域紧缩。我被派到美国。另外,公司也看重你妈妈的金融分析能力,任命她为股市行情分析师。我和你妈商量了下,决定最迟10月底搬到美国。
天竣(大声)
那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呢?
天健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们只能说对不起了。
天竣沉默无语。天健搭住他的肩膀,以坚毅诚恳的目光看他。
天健
竣,请你原谅我们。还有我想告诉你个好消息,普林斯顿大学校方对你的个人资料很趣感兴,所以你转到美国之后,只要通过托福的语言考试,就可以去读了。到时,你可以跟老朋友建杰重逢了!
天竣用力挣开父亲的手臂,旋即起身离开。
天竣
普林斯顿虽然一直是我所向往的,但让我现在过去,我还无法接受!爸妈,你们太令我失望了!
他气冲冲地快走进房内,重重地关上门。他的父母待在原处,呆呆地等着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崔雨昕起身,慢慢走到门口,轻敲几下。
崔雨昕
小竣啊,能不能开下门?妈有话想跟你说。
天竣仅依靠门边,一言不发。
崔雨昕
别生气了,是爸妈的不好。没事先和你商量……我知道你的自尊心很强,但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好吗?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
天竣沉默片刻,母亲也没再说什么了。屋内一片寂静。
天竣(淡淡地)
妈,我错了!
内寝室——日
天竣缓缓地走到书桌前,点亮电灯,拉开窗帘,仰望夜空。片刻之后,他做到台前,拉开抽屉,拿出张信纸来,开始奋笔疾书。夜空死一般的寂静。他拿起纸,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放下继续修改。写完之后,他拿着纸一边踱步,一边揣摩。最终,他坐下来,在纸的右尾角,注上了日期“2010.9.29”,然后将纸装入信封内,用胶水糊上,并把它放入抽屉的一堆信封上。
车厢内。他开着车窗,任狂风将头发吹散,呆望远处的路景。
车在校门口停下,天竣从后厢走出,显得无精打采。
天健降下车窗,望着儿子慢慢地走入校园。
外校园小径——日
天阴沉沉的。天竣独自郁闷地走在小路上。
静薇
竣!
天竣一回头,只见她匆匆地向其奔来。两人边走边聊。
天竣
有什么事吗?
静薇(微笑)
没有什么啦,只想和你走在一起随便聊聊……怎么…看起来你今天好像怪怪的样子,不开心么?
天竣
怎么会呢?能和你走在一起就再好不过了。
静薇
嘿嘿,最近很忙么?你好像有段时间没与我联系了。
天竣
嗯…还行吧。
天竣脑海里涌现起他夜里写信的场景,顿时一言不发。
静薇(疑惑)
怎么了?你一定有什么隐瞒我!
天竣
真的没什么。哦…我们待会儿去打网球怎样啊?
静薇(笑)
直接去就得了。我刚过来叫你,就是要你陪我去打球啊!
天竣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两人一起去了球场。
内客厅——日
天竣从自己房间出来,往父亲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两口书架分列两侧,紧贴着墙壁,里边堆满了书。正中的墙壁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是一张红木制的办公桌,仅与两旁的书架有一肩宽的距离。
天健正专注地伏案批阅文件。门外传来几次敲响声。
天健
请进。
天竣打开门,走到他面前。
天竣
爸,我想在假期中带着静薇去厦门玩玩。她很想去那里的海滩看看。我们马上要搬家了。我希望你能满足我这最后的小小要求。
天健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呢?
天竣
国庆黄金周的第四天。
天健
好吧。那你赶快去准备准备,记得注意安全。
天竣
谢谢老爸。
天健
对了。祝你们玩得开心,还有别忘了弄几张照片给我看看。
外厦门海滩——日
静薇兴高采烈地跑到沙滩边,潮水有节奏地淹没她的双脚。海风不断拂过,吹散她的头发。她用手梳理飘起的长发,面带微笑,亭亭玉立在那儿。
天竣
好嘞!这姿势不错!
“咔嚓”一声……
这时节游客众多,附近的海滩上都挤满了人。人们多穿着泳衣,躺在篮椅上,享受日光浴;也有人冲到岸边游水嬉戏;一些小朋友则在家长的帮助下堆着沙雕……
天竣牵住静薇的手,迎着海风,惬意地沿着海岸漫步。走过一段距离,静薇忽提起他的手,指向远处的小木屋。
静薇
快看那里!
天竣
什么?
静薇
你再仔细看看。
天竣
嗯,好像有一小木屋。
静薇(欣喜)
没想到在这里会有小木屋,我们要不过去看看?
天竣
好的啊。
两人挽起手,兴致勃勃地朝小木屋奔去。
外小木屋——日
两人来到木屋前,已经气喘吁吁。
天竣
你累不?
静薇
还好啦。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小木屋由木板搭建而成。墙壁都纹上了年轮,两根用以支撑的木柱被装饰成了树干。门面是开放式的,摆满了各种花卉。
静薇仔细寻看着这里的花卉,找了几遍,突然将目光聚焦一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有一束盛开的玫瑰,颜色饱满鲜艳,颇显尊贵之气。天竣也将目光投注于此,便手指那束玫瑰对静薇说。
天竣
这束怎么样?
静薇(频频点头)
很好。我看中的正是这束!
天竣
老板,就买这一束了。
外小木屋——日
静薇笑眯眯地从木屋出来,不时凑近花朵闻闻。两人牵着手,走到一僻静的海滩。
天竣
我能不能单膝下跪,试一下西式的求爱?
静薇脸上泛起红晕,凝视天竣那认真地眼神。
静薇
嗯……好的啊。
静薇将玫瑰递给他。天竣双手接过,然后往后退几步。静薇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天竣向她徐徐走来,尔后左膝着地,右手呈上玫瑰。静薇接过花。天竣挽住她的手,亲吻其手背。
天竣(深情)
Ilove
you!
静薇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他慢慢起身,两人双目对视,久久而立……
夕阳照射在海面,泛起道道粼粼的波光。潮水饶有节奏地拍打着海岸。地平线上这对恋人的倩影……
外海滩——日
两人冲进海浪中,互相泼水玩闹,身体都被打湿了。
静薇转头回望天竣,我笑着示意一下,旋即激动地奔跑起来。天竣在其身后紧紧相随,一路欢声笑语。俄而,一阵巨浪突然袭来,将两人淹没。天竣缓过神来,竟然发现静薇已被汹涌的波涛卷走。
静薇(大声)
救命!救命!…
她身体时沉时浮,呼救声也是断续的一阵一阵。
天竣(大喊)
快来救人啊!快来救人啊!…
没有任何人回应。眼看着静薇渐渐远去,天竣纵身跃入水中,拼命朝她游去。
天竣(大喊)
别怕,我来救你了!
水下的暗流越来越强。天竣逐渐失控。远处,静薇的身体开始慢慢沉入海中,只传出几句微弱的呼救声。他回望对岸,又转而看看正在水中挣扎的静薇,便毅然扎进水里,奋力朝她游去……
外水下——日
静薇的整个身体渐渐往下沉。天竣已发现他,于是使劲全力游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双肩,顺势吻住她的嘴,对其进行人工呼吸,随后用力将其拖出水面。
水面。静薇清醒过来,呛出几口水,揣着粗气。
天竣
还好吧?
静薇(点点头)
嗯。你不用管我,快逃命吧!
天竣
这怎么行呢!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救出去。
静薇泪流满面。
静薇
可是……
天竣
别可是了!
他一把拖住静薇的后背,以侧泳的姿势游往对岸。
水下,暗流仍在疯狂的继续;水上,浪花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游速渐渐减慢。
天竣虽已气喘吁吁,但仍坚持向前。静薇凝视着他坚毅的眼神,发出微弱的声音。
静薇
加油,竣!
天竣的脸上顿时洋溢起自信的笑容。他更为有力地向前划水。视野虽显得有些模糊,但是对岸就在眼前,而且正一点点、一点点地向其靠近……
终于,他们游到了岸边。天竣使劲将她推上岸。静薇上岸后,天竣露出微笑,也准备上岸。不料,一股暗流猛然从侧翼袭来,将他卷离海岸。
静薇艰难地爬起身来,惶恐地望着天竣逐渐远去。
静薇(哭喊)
竣!
这时刚有一批游人走过。静薇爬到他们脚下,指着正远去的天竣苦苦哀求。
静薇
好心人,求求你们,快去救救他!
大伙儿呆望着正远去的天竣,其中一人站了出来。
游客A
小姑娘,别害怕,我们这就去救他!来!来!会游泳的跟我一起上,其他人快去叫更多的人来。
另一名游客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一些游客跟随游客A纷纷跳入海中朝天竣方向游去。其他人跑向四处,高喊着找人营救。
静薇望着天竣远去的身影,泪水不住地往下淌。
少顷之后,大批游人纷纷赶至,跳进水中。
游客A正要接近天竣,虽知,天竣忽然沉入水下,许久都未出来。他们就潜入水中寻找,但无半个人影。
此时,暗流与海浪仍在作祟。那些游客被迫折返回来,其他人也相继上岸。他们各个都摇头叹息。
静薇跪着爬过来,一把抱住游客A的双腿,撕心裂肺地哭喊。
静薇
你们为什么不继续去救他呢?
游客A
实在对不起。他沉入水中太久了,我们实在找不到他!
游客B
刚才暗流太强了,差点连我们也一起卷走。
静薇仍死抱着他的双腿,使劲地在摇晃。
静薇(哭诉)
求求你们了!再去救救他!再去救救他吧!
游客A
不是我们不想救,是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哎——还是等海警前来搜救吧!
静薇遥望天竣消失的方向。
静薇(大喊)
竣!竣!…
她又用力摇晃那人的双腿。
静薇(焦急)
不!不!…你们千万不能那么做!
游客们无奈地纷纷摇头,徒留她含泪守望着大海。
静薇(OS)
竣!…竣!…你在哪儿啊!…
此刻,远方的乌云大片大片地飘来,天空逐渐暗沉下去。海风顿时狂作,潮水猛烈地拍击着海岸,风浪声此起彼伏……
内医院——日
医护员(大声)
快!快!快!
静薇躺在担架车上,喃喃自语地发出“天竣…天竣…”。她的父母紧随在身边,表情紧张。医护人员们把她推进病房。
内病房——日
静薇慢慢睁开双眼,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病床上,她的两侧坐着父母,安详地端视着她。
静薇吃力的从床上爬起。
静薇(焦虑)
天竣现在怎么样了?
电视主持人(OS)
……据前线女记者报道,现在距事发时间已有20小时,海警们正全力搜救落水男青年……
外救援现场——日
女记者
各位观众,我现在就站与事发现场。在我身后,大家应该能看到有许多巡逻船与直升机在紧张地搜寻……
女记者转向身后。十几艘巡逻艇正在事故海域忙碌地搜寻。天空周盘旋着五六架直升机。
女记者
据知情人士透露,失踪青年是名在校大学生。他在营救同样一个落水女生中不幸被暗流卷走……
内病房——日
电视主持人
……有关的报道就到这里,稍后我们将继续关注救援进展。在此我们也衷心地祝愿那位勇敢的大学生能够早日获救。好我们现在来看下接下来的一个报道……
静薇抽泣了几声,尔后猛地拔出针头,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此时,外面传来几阵警笛声。
……
崔雨昕急匆匆地走进门来,只见静薇刚从父母手中挣脱开来。
崔雨昕
静薇,怎么回事啊?
静薇(痛哭)
对不起,是我把天竣害的。我一定要去救他!
崔雨昕
不行!你刚苏醒过来,现在去也没用。况且天竣也不想看见你再为他昏倒下!
静薇不断地哭泣着。崔雨昕轻轻地为其擦拭眼泪。
崔雨昕(含泪)
别再哭了,孩子。我们的天竣,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外救援现场——日
天健正积极地配合抢险队员们进行搜救工作。女记者匆匆向他走来。
女记者
你就是天竣的父亲吧?
天健(点头)
现在的搜救进展如何呢?
天健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擦拭掉额头的汗水,长叹了一口气。
天健
没什么进展。
他远望大海,踌躇片刻。天色已渐渐黑沉下来。他突然跪倒在地,失声痛哭,顿时涕泪满面。
天健
竣!…你在哪儿?…
内病房——夜
静薇睁大着眼睛紧盯电视屏幕。
窗外,一轮孤月。病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她的父母早已趴卧在床头熟睡。
内卧房——夜
静薇倚靠在床头,呆呆的翻看相册。粉色的墙壁上挂有一块很大的日历,上面的4个日子被红笔叉掉了,显得格外醒目。她颤抖地轻抚照片。
照片里是她与天竣的最后在事发海滩的合照。她的眼眶不禁夺出几滴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滚落到早已湿透的床被。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薇母(门外)
薇薇啊,该吃饭了。
静薇
妈,我现在不想吃,只想静静。你把饭菜塞进门缝来好了,我会过来拿的。
盛满饭菜的碟子从门缝中塞进来。随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静薇转望一侧的日历,抑制不住地开始抽泣……
(字幕:搜救的第六日)
外事发现场——日
机器慢慢收起网,将一具尸体打扰到甲板。站在一旁的崔雨昕忍不住扑倒在地,对着尸体痛哭起来。
崔雨昕
我的竣啊!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衣衫破烂不堪,还带有些苔藓的痕迹。天竣跪倒在妻子旁边,顺势将其紧紧搂入怀中,眼眶显得红润。
天健
亲爱的,别再哭了。他不会是我们家的天竣。
内卧房——夜
笔记本被随意地摆放在床上,被子已被掀乱,上头横着几条交错的数据线。
电视机主持人(OS)
……据警方最新资料透露,昨日打扰上的一具无名尸体经过DNA测试鉴定,被证实不是失踪学生天竣。目前,其身份尚在调查之中。有关落水青年天竣,本台还将继续报道……
外事发现场——日
搜救船只逐渐从海域撤离回海岸,直升机也向附近基地飞去。海风狂呼,激起近十米的浪头。天边乌云压来,将夕阳遮蔽。
搜救队长收起对讲机,转身面对天健夫妇。他长叹一口气。
搜救队长
已经十天了,还是没什么进展。上级已下达批示,搜救工作不得不中止!实在很抱歉!
天健(激动)
长官,能不能再延长点时间!求求你了!
搜救队长(摇头)
我也没办法,已经应你们要求延长了3天。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天健瞬时涕泪俱下,仰天嚎哭。
天健(大喊)
竣,你到底在哪儿啊!…大海啊,换我儿子!
哭声凄厉,痛绝人心!
内房门——夜
门外留有一碟空盘子。静薇的母亲端着餐盘缓缓而来。她轻敲了几下门,然后将餐盘塞进门内,尔后收起空盘便走。此时,迎面兴冲冲地跑来她丈夫。
薇父(气息紊乱)
老婆,有个重要的消息必须告诉微微!
薇母
什么消息啊?
薇父
天竣的父母刚被迫中止搜救工作!
薇母(惊诧)
什么?!
他们转而急促地敲门,却得不到任何反应。
薇父
快开门!薇薇,爸有话要跟你说!
房内没有一点动静。他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妻子,随后倒退一步,猛地一脚踹下,门被踢开。
房内只开着一台电视。书桌很整洁。床被也叠好了。另外,窗户紧闭,没有被踩过的迹象。
唯一改变的是,里面充满了各种玫瑰花,而静薇已经不见踪影。两夫妻木然地立于门口,看得目瞪口呆。
外某片海域——日
海面风平浪静,上方笼罩着一层浓雾。一艘渔船穿破浓雾缓缓从远处驶来。渔夫叼着一根烟,从驾驶舱走出。
渔夫
奶奶的!怎么搞的?这么好的天气哪儿冒出的浓雾啊!
船只仍然在徐徐前进。渔夫忽然从雾中隐约地看到一大片鲜红的东西在海面漂浮。他走近观察,竟然发现是一大片玫瑰.
渔夫(自言自语)
这附近没人会种玫瑰啊!顶多有家小花店…奇怪?
他走入驾驶舱,操作起机器。一张巨大的渔网向那片玫瑰撒去。不一会儿,网慢慢收了上来。网内是一大团玫瑰。周围的雾气一触即散。渔夫走近细细观察:玫瑰渐渐分离,中央悬着一具尸体。他再仔细一瞧,那面孔竟是天竣。其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全身竟无一处是湿的。
外甲板——日
警方已将尸体用护膜包裹好。天健夫妇围在尸体旁,流泪不止。
一名警官拾起地上的玫瑰,仔细寻看了一下,然后叫人提来一木箱,取出里面的玫瑰样品。他细心地在做比对。
警官
这个情况怎么跟前两天在一女孩房内这么相像呢?
天健
那女孩是谁?
警官
好像叫静薇吧。
天健夫妇颇感诧异。正当他们转看天竣之时,现场所有的玫瑰瞬间消失。天竣旁边又多躺了一具女尸——静薇。
内卧房——日
静薇的母亲刚开始清扫床底,突然发现有一大木箱。她拖出来翻开,一大堆照片与信件纷纷飘落在地。她拾起来一看,多是静薇与天竣的合影,还有信封上醒目的“天竣(寄)”。
内卧房——日
崔雨昕坐在床头,双手颤抖着抚过相框中的全家福。天健刚整完书桌面,准备打开下面的书柜。
门一打开,里面堆放着一叠厚厚的信封。他将其捧出,摆在最上面的是标有“2010.9.29”。
崔雨昕接过那封信,亲吻了几下,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外卧房——日
在场的所有人两侧排开,都身着黑衣黑裤,低头默哀。其中包括所有天竣、静薇的亲朋好友。远处殡仪队徐徐走来。六个人工抬着一口巨大的玫瑰色的棺材。神父走在最前头,天竣与静薇的父母们跟随在末尾,脚步缓缓而沉重。
棺材里。左躺的是天竣,仍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右躺的是静薇,面色温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的四周洒满了花瓣。
棺材终于抵达墓穴,缓缓而降。天健忽然上前示意暂停。
天健
我建议让孩子们牵着手,做对生死恋人。你们觉得如何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同意。天健伸手欲将他们俩的手牵在一起。可这时,他们两手之间竟多出一束玫瑰,而且被旁边的花瓣簇拥着牵在一起。天健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示意继续。
内棺材——日
馆盖渐渐合上,上方的天空也慢慢缩小。直到完全闭合,一片漆黑……
骤然间所有之前的场景呈螺旋状被吸入一个黑洞!
……
外后花园——夜
天竣睁开双眼,眼前玫瑰的露珠晶莹闪烁。他的父母也从园门口走来。
崔雨昕
小竣,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呢?
天竣聚焦在那株玫瑰上,犹豫片刻,尔后淡淡一笑。
天竣
爸妈,我在给她浇水呢!
……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