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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此树栽,此花开

“你的意思是老夫这预灵师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老人的额头上出现几条黑线,显然是被张恒的这句话气的不轻。

“不是,不是。”张恒立马解释道:“我并没有侮辱您的意思,只是家中父母期望我能考取功名归家,作为儿子,总不能让他们失望!”

“你这小子,倒也孝顺!”老人的语气虽然还有些不善,但是脸色却是好了许多,想来刚才的无名气也是消散了许多,而后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枚灰白扳指递给张恒,道:“你去帝都,可以将这枚扳指直接给天谕院的袁天罡看,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说就行,其他的不要多言!”

张恒接过扳指看了看,除了看着很值钱之外,并未发现什么特殊之处,索性就直接戴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对着老人道:“谢谢前辈,不知前辈大名?”

“范曾!”

显然老人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告诉了张恒名字之后就消失了踪影,不过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传了过来:“今夜之事不可告知他人,即使是你的两个朋友也不要多说,切记招来事端!”

当老人离开之后,张恒才想到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回去啊?”

仿佛直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似的,在范曾离开的方向,一只鸟儿飞来,绕着张恒上空盘旋三周之后,向着一侧飞去。

虽然夜深天黑,但是却不影响他看到这只鸟,因为鸟身之上散发着荧光,像是一盏照路灯,带着他一直走。而他能如此相信这只鸟是因为他在鸟身之上发觉到一股和范曾一样的感觉,然而他不知这还不过是范曾有意让他感觉到,否则以他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感觉到每个人的气息。

“吱…”屋门打开,也惊动了床上的梁义,不过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张恒则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真的把梁义给惊醒。

这一夜,张恒做了个梦,梦境中四道身影悬空站立,竟是迎来了众多神仙,而后天空大亮,竟是有种祥和的气息,普通的凡人更是匍匐在地,连连跪拜。

梦还在继续,但是却被梁义给喊醒:“张恒,起床了,该上路了咱们。”

“哦,知道了。”张恒睡眼朦胧,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做梦之后浑身乏力,好像是大病了一场,不过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他还是没有告诉他们,而是强装着像平常一样起床、吃饭、赶路,而赶路中的劳累也很好地将他的虚弱掩盖了过去。

梁义则是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你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恒瞬间惊醒,回道:“没,我当时是出去上厕所了!”

“哦!”

梁义没有细问,这件事也就揭了过去。

四人收拾妥当离开房间时,隔壁的杨凡仍是房门紧闭,当他们去退房时发现杨凡仍旧没有退房,心中更加认为他是怪人一个,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进了玉门关,城镇也就越来越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就像此时梁义等人经过一条山道时遇到的这名蒙面人。

“呔,此树是我栽,此花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来人很瘦,全身都被黑衣覆盖,只留一双贼眉鼠目,手中一把青龙偃月刀立在地上,像极了一名强盗。

至于为何说‘像’,是因为蒙面人在说话的时候还思考得好久,好像在确认自己说的对不对,而且看他那和偃月刀极不相称的瘦弱身体,怎么看也不像是经常抢钱而不愁吃喝的盗匪。

晚天早已看出这是个半路出家的强盗,所以在远远看到时也没有停下车子,而是继续前进,直到蒙面人跟前,才听到了他刚刚的话。

车子里的梁义三人也听到了这几句‘黑话’,所以三人将车帘掀了起来,看着那处,道:“这就是强盗?我看没有故事里的强大啊!”张恒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却不知这句话狠狠地打击了蒙面人程金。

而晚天早已下了车,拍了拍马头后走到了他的一丈开外道:“在这无人栖居的山道上种树种花,这位兄弟倒也有兴趣,要些钱财也是应该,可是这整座山都是我的,你在我的地盘栽树、开花,是否该给我些礼钱?”

程金听着晚天的前半句还好,但是后半句却让他恼怒不已,道:“哼,休得骗我,你们的穿着服饰根本不是本地人,这里的山又怎么可能是你家的?况且这七狼山也被称为鬼怪之家,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要这样的地!”

“七狼山?”晚天和车内的三人都被勾起了兴趣道:“难道这座山上有七只狼?”

看到他们很有兴趣地样子,程金也被勾起了话茬道:“你们猜对了一半,七狼山上不止七只狼,但是其中有七只异常强大,仿佛统领一般!”

说的人站着累,听的人隔得远也难受,所以晚天将马车靠在大道的一旁,五人聚在一旁席地而坐,任程金讲述有关七狼山光怪陆离的事情。

五人仿佛忘记了刚刚的事,程金越讲越高亢,四人越听越入迷,期间程金的肚子咕咕叫,梁义还从车中拿出了些干粮和水,竟是被程金吃了大半。

待到七狼山的事情讲完,何冲感概道:“看来这七只狼还是善类,竟然能为善人保驾护航,对恶人严惩不贷,仿佛通灵一般。”

张恒则是呼了口气,道:“幸好我们是善人不是恶人,不然那些成千上万只狼还不得将我们撕碎才怪。”说完还打了个冷战,而后呸呸呸三声直怪自己乱想。

不过晚天却是不认为他想多了,向着梁义三人道:“趁着天亮,咱们还是快快赶路吧,虽说传言七只狼如此通人性,但是狠起来一样让人技穷。”

三人没有出过远门,听得晚天这么说也就同意的他的想法,收拾妥当时,他们还向着蒙面人道:“不知好汉名讳!”

程金将蒙脸布取下,道:“在下七狼山程金!”

四人看到程金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贼眉鼠眼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但是刚刚和他有过接触的几人却感觉到程金并不是个恶人,也让他们感慨道‘人不可貌相’。

待得四人离去,程金才拍了下脑袋:“真笨,我是打劫的,怎么这么容易让他们过去。”而后他又摸了摸肚子,道:“不过,总算吃饱饭了,也不用再去打劫了。”

程金收起了偃月刀,用布层层缠绕缚在了身后,刀和他的身子极不相称,然而他却用瘦弱的身子轻松地背了起来,向着大道旁的深山行去。

路上的梁义等人则是在谈论这个程金,张恒道:“原来强盗都是这样的,也没有书上说的那么作恶多端嘛!”

在偏远的西北,就算是强盗都不愿光顾,所以他们也只是从书上了解到有关强盗的点滴。

而车外的晚天则是哈哈大笑道:“他哪里是什么强盗,只不过是个饿肚子的二愣子罢了!”

“怎么说?”三人问道。

“先说强盗拦路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若是过路人多,那他不是自己耍自己吗。再说,咱们只是稍微改了改话题,他就跟我们讲七狼山的传说,不是有些楞吗,最后还给我们送别,告诫我们路上注意。最后,梁义拿出的东西够咱们五人的分量,多半被他给吃了,不是饿坏了才半路出家的强盗是什么?”

晚天所说的几点,三人知道却没有像他这样想的这么深,而且他们三人终于发现,如若不是晚天,说不定他们连赶往帝都的这条路都走不完,半路被人害了都不准。

“看他也不是坏人,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帝都,不然咱们还能载他一段呢!”何冲很仗义的说道。

程金没有向着帝都的方向走,而是在山林之间穿梭,时不时蹲下身子寻找着什么,直到他听到一声狼嚎,才兴冲冲地往声音的方向奔去,纵跃间像及了一只灵活的猴子。

“呼…”程金奔跑着,狼嚎声已经没有了,但是他感觉到自己距离那里越来越近,心中也是越来越紧张。

终于穿出了山林,他不由放眼望去,迎面看到的却是一个山洞,现在是白天,但是那山洞仿佛是地狱一般,将阳光都吞没了进去。

“咕噜!”

程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此时仍旧条件反射地咽了一下,他竟然也没有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汗珠。

不过,这也是片刻而已,当他想到自己这几个月里在七狼山的游走和坚持,刚刚的那份犹豫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大步朝着山洞走去。

然而在他将要踏进山洞时,一声更加嘹亮的狼嚎竟是从另一边响起,他那只迈出的脚终是没有落下,而是退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向着另一边走去。

而这次,狼嚎声接连不断,像是在召唤什么似的。

“喔…”狼嚎声越来越急,程金也终于找到了他所想找的东西。

一处山坡上,七只银白色的狼站在高处,其下数百只狼聚集在一起,像是臣服一般向天长嚎,再看这数百只狼,个头如虎,个个都有种猛兽的劲头。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狼啊!”程金心中如此想到,尤其是看到高地上的七只银狼,他更加确信了七狼山的传言,也更加期盼自己这次的目的。

但是他却忘了一件事情,传言之所以是传言是因为不知道它的真实性,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当数百只狼齐齐看向他时,才让他的心中一紧,不知是该跑还是该赌一次。

“喔…”

就在他陷入纠结的时候,一直银狼嚎声响起,下面的数百只狼竟是很有秩序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这条路正是向着程金而开。

狼群的动作让程金心中一狠,决定赌一把试试地从大道走上去,大道不宽,但是却足够他的行走,不过,在数百只狼的注视下,程金的心中总是提心吊胆,生怕银狼再嚎一声,众狼会群扑而上将自己撕碎。

然而,他的担心还是多余了些,直到他走到银狼的高地上,众狼都没有一丝动作。

而走至跟前,他才发现刚刚嚎叫的那只银狼的眼睛竟是金色的,不免有些诡异,也使得他心中震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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