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盯着眼前这个自己讨厌了好几年的脸，王桑竟然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恼怒，愤懑，还是仇恨。
“顾致，你以为你能笑到什么时候去。林巷泱这么狠毒的人。有宠你的一天，就会有厌弃你的一天。到时候，你以为你会比我的下场好。”王桑狰狞的笑着，“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自己可以狠辣，却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恶毒。今天，这个情，你可是非求不可的。否则，我死了你也没有几天好过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在金主面前表现的机会吧。”
这就是诛心之言了。
顾致知道，王桑说的并不无道理。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依附着男人而活的女人就该努力装出一副圣母白莲花的样子来博取怜爱。
只是……她并不知道今晚的医院有人做了和她一样的赌注。
而那个人，输了。
“是吗？”顾致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我偏不。”
话音刚落，顾致手里的香槟已经尽数落下，从头倾泻，落在了王桑已经足够狼狈的脸上。
嘭的，高脚杯砸在茶几上碎裂的声音。
王桑惊得后仰了一步。
面前，顾致已经拿着碎裂的高脚杯碎片朝着她逼了过来。
锋利地玻璃碎片距离她的脖颈，不过一寸之远。
“王桑，我警告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也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所作所为。下一次，我会亲手划烂你的脸，让你生不如死。”
王桑脸色更加灰白，眼中尽是惊恐之色，甚至是手脚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她疯狂跳动的心脏说明了她此刻难以言语表明的恐惧。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致。
孤注一掷，不留退路。
从来清高却平和的顾致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上位者才会有的强硬不容辩驳的气魄。
说一不二的，让人下意识臣服的气魄。
就像是……
王桑脑海慢慢闪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容——不久之前微笑着请自己喝酒的林巷泱。
一样的令人不寒而栗。
“听明白了吗。”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王桑毫不怀疑，如果她此刻敢摇头，顾致真的会用手里的玻璃划烂她的脸，再插进她的咽喉，送她去死。
“滚。”顾致双唇轻启，对着还在疯狂点头的王桑轻蔑地说道。
王桑疯一般从尚非身边夺门而出的时候，尚非下意识地长呼了一口气。
太刺激了。
多年没有见过的发脾气的林总，今日竟然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气势。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时隔七年之久，林总还会把这个女人放在心尖上了。
果决!
霸气！
聪慧！
尚非不禁想起方才大厅，顾致并没有强迫他带路来找林总。她只是微笑着建议他把林巷泱要的冰橙汁换成了温热的牛奶，又麻烦他要了一份香槟。
这种建议他当然不会拒绝。
可他却忘了，他没有异议地听从她建议的举动却向酒吧的服务生传递了一个信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是林总尊贵的客人，甚至可能是林总的女人。
你瞧，林总的贴身特助可都是对她言听计从呢。
然后，在他去拿牛奶和香槟的时候，服务生已经为她指路。
尚非再一次叹了口气。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高岭之花。
合该与林总相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