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痛彻心扉的咳嗽过后,紫欣怡哑着声音嘶吼,“杨佳若,贱人,都是你把我害成这幅鬼样子,我要你死,一定会先死在我的前面!”
一个女佣人手里端着香浓的鸡汤,蹑手蹑脚地靠近,“紫夫人,这是堂主特意吩咐给你炖的,你请喝点吧!”
紫欣怡伸手打翻汤碗,“滚!”
她看见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生气,她又不是鬼,有那么吓人吗?
“是,我马上滚!”
捡起瓷碗,女佣人仓皇而逃。
这个紫夫人长的难看,脾气还特别暴躁,也不知道堂主从哪里找来的,偏偏堂主还把她视若珍宝。
看在工资奇高的份上,女佣人叹了口气,走进厨房,重新开始熬汤。
屠龙从堂口回来,站在大门口,脸色铁青。
一群废物,连那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还烧死了杀手自己,简直不知所谓!
打草惊蛇,惊动了道上最狠辣无情的楚风扬,下次再想得手,估计比登天还难!
深深地吐纳呼吸,屠龙才恢复平静,拉开滑门,阴冷的面孔,挤出微笑,“小怡,今天好点了吗?”
看到来人,紫欣怡眼睛一亮,“怎么样,杨佳若那个贱人是不是死透了?”
“人被撞的只剩下半条命,还在抢救,不知死活。”
屠龙不想骗她,但有时候欺骗,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这个女人,不仅仅在他最艰难的时刻,救了他一命,还给了他大量的资金,让他夺得堂主之位。
更重要的一点,她是唯一令他心动的女人,于情于理,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她重新获得开心。
紫欣怡冷哼,“不知死活,我要的是她一定死,你就这么敷衍我的?”
她的时日无多,让那些优雅和高贵都见鬼去,她满脑子只有“杨佳若快点死”这一个念头,其他的,想有何用?
屠龙拉着她消瘦的手臂,贴在脸上,“小怡,杀了杨佳若,你就嫁给我!”
紫欣怡苦笑,“我成了丑八怪,还身患脏病,你真的愿意娶?”
屠龙阴阴沉沉笑出声,“我爱的是你的那颗心,和外表无关,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坟前的草,早就长的比我还高,死了一回的人,不在乎那么多。”
毁容也好,AIDS也罢,只要是他认定的女人,定会给她一世盛宠!
紫欣怡有些感动,“龙,我答应你。”
屠龙吻上她苍白的唇瓣,“你为什么一定要杨佳若死,难道你还惦记楚风扬?”
紫欣怡微笑,“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弄死雷霆城,道理是一样的。”
屠龙伸出舌尖,舔上她的眉心,“说的很好,你这唯一的执念,我一定会替你完成。”
“谢谢你,龙!”
屠龙紧紧地搂紧她单薄的身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何止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杨佳若,就连楚风扬,他也要一起弄死,让那两人去地狱里做一对鬼夫妻!
寒风乍起,吹的人心里发毛。
女佣人手里端着重新熬好的鸡汤,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里面的两人翻滚蠕动……
尤其是屠龙诡异的神色,她吓的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悄悄地转过身,悄无声息地退下。
在医院里躺了足足半个月,楚风扬才准许杨佳若两母女出院。
vip病房里再好,也比不上家里头自在。
杨佳若躺在自己的床上,眯着眼感慨。
楼下,楚磊为把杨笑笑放在腿上,左右张望,“乖孙女,有没有想爷爷?”
“想啊,可想了,每天我都使劲地想,爷爷,半个月没见,你又帅了很多,看起来就像是我的叔叔。”
杨笑笑小嘴巴仿佛抹了蜜一样,说出口的话能甜到老爷子的心里。
楚磊为哈哈大笑,“你呀,也不知道随了谁,能说会道,厉害的很!”
“当然是随了爷爷。”
楚天阳披着一身风雪跑进来,故意酸溜溜地说道,“爷爷,你有了笑笑妹妹,再也不疼我了。”
“小阳,你还吃醋了。”楚磊为哑然失笑,“疼,都疼,笑笑是妹妹,你做哥哥的,让着点,这是楚家的规矩。”
杨笑笑从自家爷爷的腿上跳下来,“天哥,外面下雪了?”
“嗯,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还不小。”
杨笑笑站在大厅,扯着嗓子大叫,“妈咪,下雪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杨佳若也很高兴,一咕噜爬起来,跑下楼,“走,你们都跟我来。”
H市很多年没下雪,这一场瑞雪,不知道会让多少人高兴?
楚风扬把车停进车库,远远地,就听见杨佳若清脆的笑声,里面夹杂笑笑和天阳的说话声。
漫天的雪花,簌簌而落,和珠穆朗玛峰顶峰上的雪花一模一样。
杨佳若带领两个小朋友,很快就堆成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杨笑笑甚至取下她红色的围脖,套在雪人的脖子上。
最后,她跑进房子里,拿了一顶太阳帽,戴在雪人的头顶上,大功告成!
杨笑笑蹦蹦跳跳,拍手叫好,“妈咪,这个雪人真漂亮!”
楚天阳也玩的很高兴,“笑笑,你还蛮有创意的。”
“那当然,这都是我干爹教我的。”
杨佳若:……
回头,她对上楚风扬似笑非笑的眼神,愣了一下,“你回来多久了?”
“刚回。”
楚风扬走过去,和小家伙一起把雪人头顶上的帽子移到最佳位置,“笑笑,以后,爸比陪你一起堆雪人,再也不会缺席你的每一次进步。”
杨笑笑抓了把白雪,捏成一团,欢呼着往后退,“爸比,我们来打雪仗,好不好?”
不等楚风扬回话,她高高地扬起手,“呼”的一声,雪团扔到了男人的胸口,划出白色的印痕。
小家伙欢乐地鼓掌,“哇,打中了,我真厉害。”
楚天阳笑嘻嘻地说道,“大伯故意让你打中的。”
杨笑笑眨巴眨巴大眼睛,“天哥,看招!”
楚天阳闪身避开,顺手捏了个雪团回扔过去。
一时间,两个小朋友你来我往,庭院里小巧的雪团满天飞。
杨佳若瞧的手痒,忍不住捧了一把雪,朝前面的楚风扬丢去。
听到风声,楚风扬不避开,反而迎了上来。
他拽住她作恶的小手,笑容邪魅,“这么快就想谋害亲夫了?”
这句话是靠在杨佳若的耳根边说的,他说话时,呼出的水汽喷薄在她敏感的肌肤上,逗引的她一阵阵颤栗,几乎站立不稳。
杨佳若软绵绵地窝在他暖和的怀抱里,舒服得直叹气,“才不是,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太温暖了!
难怪大冬天的,女人都喜欢抱男人,果然是天然的火炉,还不用浪费煤电气。
楚风扬捂热她的小手,挑了挑眉,“敢和我开玩笑就得付出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杨佳若慌了,“什么代价?”
呜呜,她再也不敢调戏某总裁了,她不要腰酸背痛的后果!
果不其然,回到卧室,杨佳若被某个狼性大发的男人从头到脚欺负了好几次,直到她严重抗议才罢手。
昏昏沉沉之际,杨佳若还在想,每晚高强度运转,她会不会肾虚过度而亡?
飘雪的夜晚,有人春意浓浓,有人坐立不安,刻骨仇恨。
莫晚情摸着淡淡的疤痕,和人工的耳朵,脸色铁青,阴沉的能滴出水,“为什么那个贱人还活得好好的,我要她死,她死了我才能出这口恶气。”
风文然恨铁不成钢,指着她的额头,大声呵斥,“谁让你去送炸弹礼物的?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以楚风扬的势力,分分钟就能灭了你,你想气死我吗?”
“还不知道谁灭了谁?”莫晚情一怒之下,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扔在地板上,口不择言地怒吼,“楚风扬他不是你的亲儿子吗,说到底,还不是你没用,如果你能牢牢抓紧他的心,不为杨佳若出头,也不娶那个贱人,贱人早就死透了,这一切,还不是你造成的。”
风文然忍无可忍,抡圆胳膊一巴掌甩了过去,“闭嘴,满嘴胡说八道,你自己好好瞧瞧,还有一点局长千金的模样吗?”
莫辉顶着风雪进门,清咳了两声,“有话好好说,别打晚情。”
“爸爸!”莫晚情扑进莫辉的怀里,放声号哭,“都是杨佳若那个贱人惹出来的,你帮我杀了她,只有她死了,我才能真正开心。”
莫辉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先回房,我和你妈谈谈。”
“嗯,谢谢爸爸。”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莫晚情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莫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看楚风扬出息了,你是不是很后悔?”
风文然恼怒,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砸向茶几,“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莫辉冷笑,“晚情都快毁容了,这都是你的好儿子楚风扬干的,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这笔账我是一定要算回来。”
“晚情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以为我就不想报复回去?”风文然看着憔悴不堪的中年男人,眼神里隐隐约约蕴含嘲讽,“可凭借你我的势力,能一招击中吗?只怕到时候没弄死他,反而我们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