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强权,杨佳若毫不畏惧,掏出手机播放刚才两人的一段话,接着,她唇角略弯,勾出一抹冷厉的弧度,“我大不了重新换个岗位,但如果把这段录音发布在网上,恐怕你局长的位置要坐不稳吧!”
“你……”莫辉怒极反笑,“小小年纪,好心机,好计谋,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听到动静的马奔腾一把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一脸的不赞同,“莫辉,你怎么可以这样,楚风扬是什么人,杨老师怎么可能说动他,再说了,不行也就算了,你还威胁小姑娘,这我可要好好批评你。”
“老同学,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不等马奔腾答话,莫辉给了杨佳若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摔门而去。
马奔腾尴尬地笑了笑,“杨老师,我真不知道他找你原来是为了这些事情,对不住啊,我这同学就这种毛躁的脾气,你别介意。”
“马校长,一码归一码,我不会怪你的。”杨佳若朝他点点头,“我先出去,马上要上课了。”
“去吧。”
看着她挺直的背脊,马奔腾长长地叹了口气。
得罪了睚眦必报的莫辉,这小姑娘的前途堪忧啊!
莫辉在杨佳若这里铩羽而归,同一时刻的楚氏别墅里,风文然已经款款走了进去。
他坐在楚磊为手边的沙发上,笑容依然优雅,“磊为,十八年未见,你倒是风采依旧,一点都没变。”
她说的没错,岁月很厚待这个男人,除了在眼角添了几条皱纹,他几乎没什么变化。
不,也不是没有变化!
以前,这个男人虽然忙的一连几个月也看不到影子,但只要回家见到她,就会买大把贵重的衣服和首饰堆在她的眼前,博她开心。
可现在,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的丢给她,脸上挂上客套疏离的笑意,和楚风扬的态度一模一样。
风文然的心陡然一沉,看来这一趟,收获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老刘端了一杯泡好的上等龙井,放在她的手边,悄然地退到一个角落里。
楚磊为冷笑,“什么风把莫太太刮来了,还真是蓬荜生辉。”
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风文然心里一酸,脸上显露一丝委屈,“磊为,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不原谅我吗?”
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底细,还装模作样地演戏,楚磊为彻底倒了胃口。
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冷厉,“十八年前,抛夫弃子的不是我,收取这套小把戏,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捏紧手中的茶杯,风文然讪讪地笑道,“就是……风扬那孩子,在本市的郊区搞了个‘东部新城’大开发,我就是来问问,可不可以让莫辉也参一股,我们不是白白参股的,该出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给。”
虽然知道她突然来找他必定怀有目的,但楚磊为还是有点受伤,遂淡淡地回答,“风扬的事情,我一向不插手,你不妨去问问他。”
“我找他问过了,他大概还没有……没有原谅我,我们两个人闹了个不欢而散。”事情说开了,风文然不再尴尬,朝自己的前夫抛了个媚眼,“磊为,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们当年的份上,你就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瞧在往日的情分上,楚磊为耐着性子解释,“难道你还不清楚风扬的性子,最是爱憎分明,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楚磊为,当年的事情能怪我吗?”
风文然彻底撕破优雅,尖着嗓子大声争辩,“如果不是你在外面乱搞酒吧女,还把那个孽种带回家,我会一气之下,嫁给莫辉吗?”
“不要再说了!”
闭了闭眼睛,楚磊为神色冰冷,“风文然,到现在你还没搞清楚你错在哪里?我全国各地到处去给人赔笑脸拉订单,你却和莫辉滚在一起,不管风扬的死活,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错在先,我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楚磊为,你别冤枉我,把脏水泼在我身上,掩盖你婚内出轨的丑恶行为。”
“闭嘴!”
楚磊为一声断喝,“我提前一天回来,打算给你个惊醒,结果,呵呵,有惊无喜,难道你一定要我撕破脸皮,全部说出来吗?如果不是你先对不起我,我怎么可能去外面喝酒买醉,然后,那个女人怀了风墨,生下他来难产而死,我不可能丢下刚生下来的亲生骨肉不管!”
“我……”风文然一阵心虚,“你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错了,可你为什么要在外面搞出个野种回来,否则,我肯定不会离开风扬,和莫辉结婚。”
“够了。”楚磊为心灰意冷地挥挥手,“你走吧,缘分到此结束,别再来烦我。”
咬紧唇瓣,风文然一脸不甘心,“你就答应最后给我办这件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麻烦你。”
大厅外,楚风扬缓步踱了进来,一身清冷狠戾的气息,“你就是把他烦死,也帮不了你,老刘,送客!”
风文然伸出手指,指了指楚磊为,又指向楚风扬,气得直打哆嗦,“你们两父子,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好……很好,等着,都给我等着。”
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她一扭身,再没有来时的风姿绰约,狼狈地悻悻地离去。
坐回轿车里,风文然脸色发青,眼眸里闪过一缕阴冷的光芒。
回去后,她一定要和莫辉商量,怎么搞砸“东部新城”的大开发,她没捞到好处,那就大家一起得不到!
楚氏父子无情在先,就别怪她无义在后!
半个月后的夜晚,离元旦还有两天,狂欢的某个酒吧里,群魔乱舞。
蛰伏了一段时间的方明月,在察觉到自身没有任何危险之后,终于闪亮登场,开始化身为妖冶女郎,游走于城市的灯红酒绿中。
迷离的舞台灯光下,方明月坐在最中心的位置,手里执着一杯嫣红色的红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浅饮。
前后左右,围了四个非主流的男人,色迷迷地流连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左边的男人给她斟满美酒,殷勤地问,“美女,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见你来,是不是傍了大款去哪里快活去了?”
“是啊,谁有钱我就陪谁快活,你有的话,我也可以马上陪你。”
男人的伺候让方明月很满意,她的骨子里非常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快乐。
右边的男人笑了下,一手摸上她柔嫩的脸蛋,“美女,我们兄弟四个凑钱请你乐呵乐呵,怎么样?”
方明月一巴掌拍掉咸猪手,笑容娇媚,“切,我对扶贫不感兴趣。”
“别啊,这么久没见面,我们几个人可想你了,美女,去酒店找个房间,大家一起谈谈天说说地,如何?”
“你们能出多少?”
吹了吹刚做好的水晶美甲,方明月一副可有可无的高傲姿态。
“这个数字,可还满意?”
下一秒,男人觉得有一道狠酷凶煞的视线胶在他的脊骨梁上,如芒刺背。
他猛然回头,四下里扫了个精光,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陌生人。
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方明月冷哼,“这么点钱还想泡妞,美的你,哪里凉快往哪里呆去。”
几个男人还不死心,凑在她面前,七嘴八舌,不停地游说。
方明月站了起来,烦躁地推开几只嗡嗡叫囔的的臭苍蝇,“喝多了酒水,我去一下洗手间。”
一个男人摸了一把她的小手,笑容猥琐,“美女,快去快回,哥们几个在这里等你,好好谈一下价格。”
刚才卫生间走出来,方明月就感到不妙,僵在了门边。
突然,她觉得体内冲刷一股滚烫的潮流,****了里面的裤子。
她恶狠狠地低声咒骂,“****!”
好死不死的,大姨妈提前来了!
方明月急忙踩上鞋跟足足三寸的高跟鞋,又跑回卫生间,到处找了一圈,里面没其他的女人,借是没法借了,只能先去附近的超市买必备的卫生棉。
刚走出酒吧大门外,两个黑衣男人一阵风从她身边刮过,一人捂住她的嘴巴,一人扛起她整个人,往一旁的汽车跳了上去。
“唔唔……”
等方明月反应过来,她像块烂抹布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扔在车厢里。
后座,早就坐了一位冷酷凶煞的男人,抽完最后一口香烟,碾碎手中的烟蒂,丢在车窗外面。
方明月见到是雷绝,惊恐化作惊喜,她把胸口的衣服往下拉了拉,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娇声娇气地说道,“雷哥,何必用这么大的阵势欢迎,想我就call我啊,只要你一个电话过来,哪怕是深更半夜十二点,我也会马不停蹄地跑去和你见面。”
男人不为所动,铁掌倏然死死捏向她的脖子,满脸狞笑,“说,你是怎么从楚风扬的手中逃出来的?”
望着眼前本来早就该死却还活得好好的女人,雷绝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方明月吓的肝胆俱裂,这一次,她还能幸运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