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山脚下。
楚族议事正厅。
“真是毫不知羞,多大的人还当场尿裤子,羞羞羞!”
正厅外,楚晓晓稚嫩清脆的取笑声如叮铃铃的泉水一般洒落在楚族的议事正厅之中。略微带着些许稚嫩的语调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一般,让议事厅中的所有空间都产生刹那的定格。
随后如防洪的堤坝溃口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楚晓晓拍掌而笑。
原本捏着小手眼巴巴望着厅中严峻形势,心中暗自祈祷着不愿让自己阿姐嫁给那个肥头大耳的贺兰伟的楚晓晓心中正紧张万分,生怕连心中如神邸一样的楚御的出现也不能左右眼前局面,在贺兰世家的咄咄威逼下保住她的阿姐楚然。
楚御是她的偶像。
楚晓晓一直这样认为。
不得不说,随着楚御出身旁系却如黑马一般横空出世,一飞冲天,后而一次次给于楚族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他早已被楚族之中那些醉心武道的年轻族人视作心中崇拜偶像。
楚晓晓咬着小嘴唇,心中本来十分紧张,却陡然见到尖酸刻薄的妇人如此失态,当众尿了裤子,那种喜剧的效果让楚晓晓就算强忍也没有按耐住心中的笑意,一时间竟然不由欢快的拍起了手掌。
随着稚嫩的童音响起,场中的气氛更加古怪了,楚族这边忍俊不禁,纷纷哈哈大笑,打破原来那般严肃的氛围,而另一边的那些贺兰世家的洞天强者则是一副不忍直视的僵硬表情。
灰头土脸。
仿佛这稚嫩童音化作了一个有力的手掌,一巴掌扇在了唐怀燕的脸上,后者面色青红交接,十分精彩。
一阵阵恶臭刺鼻的气味不断的从唐怀燕下身上传出来,炫目而刺鼻,就连与她一同来到这小小楚族之中涨涨声势的贺兰豪族人也无不掩着口鼻,稍稍挪动脚步后退了一些,生怕接近一点就惹得一身骚味。
丢人,简直丢尽了贺兰世家的脸面。
那些恶臭的屎尿东西本就是最为不堪的污秽之物,唐怀燕当场尿崩无疑是上演了一出绝佳的闹剧,让这些跟随她一同而来的贺兰洞天都不忍直视。
这要是传出去,暂且不提今日唐怀燕驱动自己这些贺兰世家的洞天强者降临小族,将那贺兰伟指定的女子带回去,单论是这一件让人捧腹的闹剧传扬出去,哪怕仅有一丝一毫,恐怕都要在南疆府城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见鬼。
这是什么情况。
贺兰世家的一众洞天纷纷对视一眼,不由得掩面泪奔,心中简直比浇了一盆凉水还要冰寒透顶。
要知道,哪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当众尿裤子,而身为武者之身,修炼武道就更不可能做出如此的丢脸之事,就算是初窥门径的淬体武者也不可能,毕竟身为武者,一身筋骨经过四象境的淬炼之后,自身更是能够随意的调节浑身血肉,收放自如。
这等荒唐之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你唐怀燕暂且不提自己的身份乃是贺兰族主的妻妾之一,地位尊崇,单论你的修为而言,就算再不济,只是普通的四象开辟洞天,但却也是地地道道的洞天强者啊,怎么会丢了这般大丑?
贺兰世家虽然底蕴万年,但是也刚刚能够成为世家,踏入南疆偌大土地之上的真正一流的势力之间,但却也只是在末端徘徊而已。
贺兰族主对于族群的脸面最为看重,一贯对于族群要求极为严格。
此番贺兰伟怂恿唐怀燕欺压楚族,本来他们就不占着理,如今被这唐怀燕一闹剧上演,他们连半点开口的余地都没有。
若是此事被贺兰族主知晓,恐怕会引起雷霆震怒。
但是偏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时间,一众贺兰世家的洞天强者纷纷叹息,心中不由得发苦。
而一旁,原本严词厉色的唐怀燕和贺兰伟更是一副羞怒不堪的模样,脸色一阵阵青红变幻,精彩纷呈,显得极为喜感。
见状,楚御心中也是一笑。
他挪愉的扫过贺兰世家一众洞天,见到那一张张精彩纷呈的脸色,心中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简直比炎炎夏日灌了一盆清凉泉水还要舒爽。
在楚御看来,楚族是他必须要守护的东西,而此番贺兰世家凭借底蕴深厚竟然欺压上门,屡屡传出刻薄之音,这让楚御心中愤怒。
而显然,这一闹剧上演,让楚御心中恶气出了不少。
不过很显然,楚御并没有想要放过这唐怀燕的意思。
打人就要打脸。
唐怀燕仗势欺人,胆敢欺压上门,就休要怪楚御无情,必然要做好被楚御打肿了脸揣回去的觉悟。哪怕是日后提及他楚族都要两股战战,不寒而栗。
他上前一步,挪愉而笑。
“真是晦气,贺兰世家果然不愧是底蕴万年的豪族,就连所谓的仗势欺人都要与众不同,这般还要来到我楚族之中撒野,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话音落下,楚御口中毫不掩盖的嘲讽之音更是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唐怀燕脸上,后者脸色完全憋紫,如同一个紫茄子一般,指着楚御说不出话来。
楚御挪动脚步,朝着门口笑道。
“在我看来,唐怀燕你愧为贺兰世家主母之一,如此行径岂非是连一个稚童都不如?晓晓,楚御大哥问你。你这丫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尿床了?”
楚御冷笑一声,他抬手拂去了议事厅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恶臭气温,随后抬眼朝着门外一望,对着楚晓晓问道。
似乎是被楚御问到了羞涩之事,楚晓晓不由得小脸一红,心中腹诽了一句,楚御大哥怎么能够当面将这等羞于启齿的话问出来。
不过楚晓晓也是人小鬼大,见到楚御不停的挤眉弄眼,不得不按耐住心中的羞涩,她脸色羞红,可是却身体却是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背负着双手,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嬉笑道。
“楚御哥哥,你可不要冤枉我,晓晓可乖了呢。”
“晓晓自从三岁之后就没有当众尿过,连尿床都没有,不信你问问我姐,要不问问楚文虎长老也好。晓晓虽然人小,但是绝对不会再这个事情上撒谎的。”
说罢,楚晓晓还脸色羞红的瞥了楚御一眼,神情有些羞涩。
话音一落。
楚远山身后一众楚族洞天原本正凝神屏息,看楚御如何处理面前棘手态势,陡然间听到楚御询问楚晓晓的话音,一个个险些一口气没憋住,而本来就性情不羁的楚文虎更是毫不掩盖心中的痛快心情,再次哈哈大笑。
就算是身为一族之长的楚远山都忍俊不禁,这位速来在楚族一众族人眼中端重淡然,哪怕泰山临前也岿然不动的族长大人也是略微笑出声来。
“哦?”
楚御挑了挑眉头,向着楚文虎望去,后者却是再次大笑一声,连连附和道。
“晓晓这丫头说的没错,老夫自晓晓启灵之年便教授这丫头武道和启蒙之慧,这丫头虽然顽皮了一些,天资也并非我楚族之中最杰出的,但是身为旁系,倒是也十分聪慧,的确是自三岁之后便没有当众尿过了。”
“只不过,这位唐夫人啊,你可是真要注意一下身子,否则若是如此,岂不是让唐唐贺兰世家的颜面尽失?就算身处不同的豪族之中,老夫也是对你无比汗颜啊。”
楚文虎应喝着楚御的话音,做了一个甘拜下风的手势,更是引起身后一众楚族洞天的哗然之音。
闻言,议事厅中更加安静了,简直针落可闻,
那贺兰世家的一尊尊洞天本来就心存不满,这一下被楚文虎挪愉之下,几乎个个都掩面泪奔,心中对于这唐怀燕母子的埋怨更深一分。
楚御也是一怔,他撇头望了望一本正经应喝着自己意图的楚文虎心中不由得也是一乐。
楚长老的确也是一位妙人儿。
就算是楚御也万万没有想到,楚文虎那般暴躁的脾性也会结下楚晓晓的话头,大快人心的将这唐怀燕好好的恶心了一番,这的确是气死人不偿命。
唐怀燕跌坐在恶臭之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赤红黄绿青蓝紫,个个颜色在她的脸上挨个转换一般,直接憋成了紫茄子。
这等闹剧若是传扬出去,别说贺兰族主容不下他,恐怕就是她的娘家都会冷面相对,不会再给她半分好脸色。
她听到耳后那些贺兰世家摇头叹息的声音,不由得一脸羞怒,连最起码的矜持都无法保持,狰狞的站在恶臭之中,指着楚御疯狂大叫,完全破罐子破摔。
“是你这个小杂种搞的鬼,一定是你搞的鬼。”
唐怀燕三角小眼扫过楚御,随即一下子跳了起来,犹若得了失心疯一般恶狠狠的咒骂。
彻底撕破了脸皮,唐怀燕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在维持。至于身上的恶臭,她根本没有理会,破罐子破摔了。
“哼,简直是空口白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唐怀燕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若是我楚御搞的鬼,又岂非能够瞒得过你们贺兰世家的那一尊尊洞天强者?看来你不止是连孩童都不如,甚至连最后的面皮也不想要了。
见状,楚御冷哼一声,冷眼望着正厅中犹如小丑一般的唐怀燕。目光一个个从唐怀燕和贺兰伟身后的洞天武者扫过,目光炯然,丝毫不落下风。
那贺兰世家的一尊尊洞天目光如电,朝着楚御射来,压力顿增,但楚御不仅半步未退,反而踏前一步,显得十分强势。
“这不可能,母亲乃是洞天之尊,更是贺兰世家的主母之一怎会如此失德?”
“这一定是你搞的鬼!”
贺兰伟望着母亲唐怀燕紫茄子一般扭曲的脸,脸上的肥肉都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怒吼。
贺兰伟脸上肥肉乱颤,眼中泛着凶光。
眼看着就能抱得美人归,没想到又横生枝节,母亲唐怀燕被这小小楚族的族人当众羞辱,无法反驳。
连面前的美人都带上了一丝厌恶之色。
这一切的转变让这位享受过无数追捧的贺兰伟公子不由得愤怒起来,肥胖的身躯一阵抖动。